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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不轻不重,刚刚好小心翼翼地钻进宋度的心。

这话就像一条刚出生的小毒蛇一样,看似没有任何攻击力,实则最毒,最致命。

这条路,在最开始,陆倾蝶就让他选了。

可是很遗憾,他当时选了另外一条路,也就是死路。

如今死就在一瞬间,只要那道「无天」坠下,他必死无疑。

他现在的心境如同一个八岁孩童,满满的怨恨。

他沉重的点点头:

“走吧,我们回家。”宋度这条刚出生的小蛇,无疑是致命的。

“阿姐!”陆添逸赶来:

“别信他!万一他骗你怎么办?”

陆倾蝶摇摇头,收起了「无天」,天空中乌云又骤然散去,不留下一丝痕迹。

这夜,只是三百多天中最平常的一个黑夜。

明日的太阳会照常升起。

什么都没有改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他不会再骗我了。”陆倾蝶斩钉截铁地说。

“阿姐!莫要再上了这个贼人的当啊!”

他觉得陆倾蝶一定是被宋度蛊惑了。

一个谋划了数十年的阴谋家,怎么会轻而易举地乖乖服软呢?

“师父。”陆倾蝶没管陆添逸,只是上前将受了一身伤的宋度轻轻搀扶起来。

宋度身上的「逆生八重」已经散去,又变回了苍老的模样,比之前更老了些。

头发更白了些,皱纹更多了些,就连胡子,好似疯涨过后一般,凌乱不堪。

宋度迷迷糊糊,即将陷入十年沉睡:

“到头来,还是你赢了。”宋度心有不甘。

“我是您教出来的,是您赢了。”陆倾蝶一阵苦笑。

那一瞬间,宋度眼里闪着光,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好像在当下有了答案……

原来一直都是他自己在作祟啊……

师兄们小心翼翼地关心着他,那眼底的笑意不是嘲笑,是心疼的苦笑。

他迟迟突破不成「逆生七重」,亦不是师兄们嫉妒从中作梗,而是心中的「恶」达到了顶峰,是他自己困住了自己。

而难以突破「逆生七重」,亦是心中的「恶」在作祟,把师兄们困于人间红尘中,还不够,他要的是权利,心中的「恶」,开始不断向观主之位蔓延。

直到将师父逼死,心中的「恶」消停了,「逆生七重」自然突破。

而内景的梦,是万恶之源。

此时,他才明了为何师父不让他们修炼到「逆生八重」。

「逆生八重」在内景中看到的不是未来的预言,而是心中的「恶」。

他却将「恶」信以为真,一直错了下去。

而那条白龙也根本不是陆倾蝶,而是心中的那一道「善」罢了。

他突然有些好奇:

“你看到的是什么?”

陆倾蝶搀扶着宋度寻了出台阶坐下:

“我看到了我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在内景中生活了七年之久,那里充斥着孤独与悲苍。”

“本想困住你,没想到阴差阳错的竟帮了你。”宋度无奈地笑了笑。

或许这就是天命吧。

陆倾蝶十岁时,就将自己身体的「善」与「恶」分别出来,自然也不会混乱,更不会迷惑在梦中。

所以……

宋度幡然醒悟。

陆倾蝶看着宋度的样子,猜到他终于醒悟:

“没错,师父,我不是那条白龙,那条白龙是你自己,是你的「善」造就了如今的我。”

“而我,替那白龙解救了你。”

宋度的声音从嗓子中挤压出来:

“哈哈哈哈哈!”

声音越来越癫狂:

“哈哈哈哈哈哈!怎会如此!”

他释怀了。

一切皆是天意。

陆倾蝶也释怀了:

“人间本就该如此,绚烂,迷惘,却不颓。”

宋度轻咳了几声,连身子都有些坐不稳了:

“我也该沉睡了,这烂摊子,就交给你收拾了。”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最终昏睡在陆倾蝶的肩膀上,此时的宋度像极了八岁的她。

困了,就将头搭在师父的肩上歇一歇,舒服极了。

月亮渐渐退场,朝阳渐渐冒出了头头,在天际染上一层红晕。

今日,离春更近了一步。

似乎是个好天气呢。

梦生和冥韵此时都已力竭,靠在将军府门前的石狮子前休息着。

大小姐也受了伤。

陆添逸也有些累了,小脸脏兮兮地靠在大小姐身上睡着了。

他们已经没有气力走到将军府中体面的睡上一觉了。

李将军这三万兵马,退也不是,进也不是,等待着晨曦的到来。

不知迎接他们的是什么。

天刚刚亮,城外传来一阵雄伟的马蹄声。

数量众多。

陆添逸一行人猛然惊醒作戒备。

回头一瞧,陆倾蝶闭目养神,丝毫没有动摇。

直到他们看清为首的人正是陆廷玉,才放下心来。

李将军瞧见是陆廷玉,一个反贼!竟敢明晃晃的入城!

“陆廷玉!你竟敢趁乱起兵杀入我大燕!”李将军与身后的三万军马一同抵挡着二十万兵马。

陆廷玉百口莫辩,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西凉王才是。

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踏进大燕,是不妥。

萧凉关翻身下马车,怒视着李将军。

李将军根本没觉得这个能站起来的人是永乐侯,根本没放在眼里。

“不管你身后有多少人,今日有我李树在,你就休想踏进皇城!”

“李树,本侯说你的那双眼睛是出气的吗?”萧凉关忍不了一点儿。

他好不容易把这儿时的兄弟请回来了,这个不长眼的李树竟敢阻拦?

“大胆!竟敢和本将军这么说话!”李树大喝一声,才看向这个不起眼的……

不起眼的……

这模样……

嗯,眼熟!

这御赐的黄金甲……

嗯,眼熟!

他的视线又往下扫了扫。

这腿……

有些突兀……

若是这张脸,配上这御赐的黄金甲,最好是再配上一个价值连城的轮椅,才对。

看着李树迟迟不说话,萧凉关索性将背在身后的弓拿下来,捡起一根树枝,瞄准李树的眼睛……

就这双眼睛,不要也罢!

直到这架墨绿翡翠鎏金弓一出现,李树直接吓得从马背上摔落下来:

“侯……侯……侯爷!”

他方才竟敢用那种眼神直视侯爷,若是侯爷降罪下来,怕是脑袋也不保了。

萧凉关心情大好,怎会怪罪,只是多了些嫌弃罢了:

“起来,退兵,迎我大燕战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