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是叫什么人的?妾才叫姨娘。鄂莹当着满鹏宾客就这样喊秦徵姨娘,意思是,虽然秦徵是鄂朝辉的合法妻子,在她母亲面前也是个妾。秦徵脸上哪挂得住。
秦徵谨慎,鄂储可是个炮筒,马上指着鄂莹大喝:“你叫谁姨娘呢?我妈明媒正娶!”
“哎哟,你看我这张嘴。”鄂莹和秦徵岁数相差并不大,俩人儿子都差不多大,所以鄂莹也不客气,“我这是又想叫姨,又想叫娘,这一糊涂,就叫成姨娘了。”
鄂储冷声道:“哼,你倒是想起你的死鬼老娘了,可惜她命短,享不了你叫她娘的福分。”
这话一出,秦徵脸色先变,呵斥一声:“储儿!不得无礼!”
她可太清楚,鄂莹母亲林君傲是鄂朝辉初恋白月光,他还没事业有成的时候就香消玉殒,鄂朝辉一生都在遗憾没能让她过上更好的日子。秦徵是个聪明人,她什么都能刚,唯独林君傲的事她说都不敢说。
“妈,她都……”
“闭上你的狗嘴!”鄂储还想争辩几句,被秦徵当庭喝住。鄂储再乱说话,被鄂朝辉知道可就惨了。
她和鄂储现在还没在公司有绝对地位,鄂朝辉还是压他们一头,秦徵这么多年小心翼翼才让鄂储挤上c位,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差错。
鄂莹众目睽睽之下,优雅地喝了一口香槟,然后不紧不慢地对鄂储说:“我的死鬼老娘,现在还在我父亲的卧室里。你妈每天都要拜她呢。不过你妈死了以后能不能也得到这种待遇就不好说了,毕竟她只是个外人。父亲可是要跟我母亲合葬的。”
鄂储大怒:“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鄂莹道:“我等父亲来了以后慢慢说。”
秦徵道:“鄂储,你再不闭嘴,我就把你的嘴撕烂!”
鄂储气结,不服气地看了看秦徵,又恶狠狠地瞪着鄂莹。秦徵的表情非常严肃,鄂储也不敢造次,只好闭嘴。
鄂储哪里咽的下这口气,心说等着吧鄂莹,你早晚死我手里。
鄂储正气哼哼地想着,谁知秦徵突然说道:“给你鄂莹姐姐道歉!”
鄂储怒目圆睁,简直不敢相信他妈在说什么。
秦徵也没办法。连她都不敢惹鄂莹,鄂储居然骂林君傲死鬼,这么多人看着,鄂朝辉不气死。不如现在让鄂储诚心道歉,到时候就算老爷子发起火来,也好安抚。
鄂莹把头发捋到耳后,雍容华贵之态秦徵看着都心虚。
秦徵也是个非常出色的女子,但她知道,在鄂家,能有绝对自信的人,除了鄂朝辉就只有鄂莹了。秦徵在她面前也没来由地有种劣等感。明明哪方面都不差,但活人永远无法超越死人。
她午夜梦回都想把林君傲从坟地里拉出来单挑。你他妈死得倒干净,鄂朝辉却念念不忘。
鄂莹淡然地看着鄂储。
鄂储咬着牙,不语。
鄂莹道:“算了吧,秦……姨,哎呀,又差点叫错。我们家的‘储君’怎么能低得下这颗高贵的头颅呢。”
说完她就走了,走到一半又回头,看了鄂储一眼,道:“不过,这个头你不低,一会可就要跪着道歉了。”
费利在一边看着,心说小白没说错,鄂莹确实站在鄂非这一边。秦徵敢用孙媛媛否定鄂非,鄂莹就敢把林君傲搬出来压制鄂储。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但那些关于孙媛媛的传闻让费利心里非常不舒服。
他忍不住去猜测。能养出鄂非这种儿子的女人,怎么会像他们说得那样不堪?她到底发生了什么?鄂朝辉为何会如此不喜欢她?
越想越心烦,费利走出会场,抽根烟。
休息室里没有人,他刚刚吐了个烟圈,门就开了,走进来一个人。
“你依然是这样,说话不管不顾。”
费利回过头,微微抬了抬眉毛,却不想说话。
姜晚平道:“鄂非为了捧你还真是下血本。你跟他睡过了?”
费利压着心中的怒火,道:“你阴阳怪气的,有什么话直说。”
姜晚平道:“你不是清高吗?你不是高风亮节么?最后还不是要跟老板上床。”
费利道:“我没有跟他上床!”
“你骗谁?你没跟他上床,他能为你做到这个份上?你知不知道,秦徵报警了!真追究起来,鄂非是违法的。”
费利惊讶。他确实没想过,鄂非的事情这么严重。
就费利的观察,鄂非并不是心软之人。他可以毫不怜惜地把玛丽安推上风口浪尖,也可以把姜晚平的裸照爆出去不管他死活。鄂非为什么要帮自己到这个份上?他是很挣钱,但真的能挣那么多钱吗?能让鄂非甘愿冒蹲大狱的风险?
姜晚平见他咬着嘴唇不说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揪住费利的衣领:“你给我装什么蒜!”
姜晚平楚楚可怜的眉眼噙着一汪水,委屈至极。
费利轻轻推开姜晚平的手,道:“小晚,我真的很遗憾,我们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没有跟鄂非睡过。抱歉,这是真的。”
“不可能!”姜晚平一巴掌甩在了费利脸上。
费利狠狠瞪了他一眼,依然没想动手。
“不可能……”姜晚平眼中渗出泪水,难以置信地看着费利。
费利有些失去耐心了,问:“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你希望我跟他睡?我跟他睡你就满意了?”
姜晚平道:“你就应该跟他睡!你跟他睡,我……我就……”
费利接上他的话:“我跟鄂非睡,你就能证明你是对的了?还是你想证明,我和你是同一种人?”
姜晚平泪流满面:“你从来没有看得起我过!你和你爸一样,你们从来看不起我们一家人!”
“小晚,”费利道,“我不是看不起你,我只是心疼你。但我只能选择尊重。”
“呸!”姜晚平上去又想抽费利耳光,被费利抓住了手。
姜晚平甩开费利,道:“你敢发誓吗?说你没有跟鄂非睡过!”
费利道:“我敢发死誓!”
“那你敢发誓,你永远不会和他睡吗?”
费利愣了。
要是以前,他肯定敢。现在,他……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