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楚委屈极了:“我又没错,道什么歉?”
刘总真想给她一耳光,咬牙切齿:“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你给全剧组添了这么多麻烦,还在这里颐指气使,谁给你的脸?”
薛楚还要狡辩。刘总走过去,揪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脸按向自己,对着她耳朵小声却恶狠狠地说:“你折腾来折腾去不就是想火吗?你现在惹了金月娱乐,你以为你以后还有安生日子?这片子你要是得逞了,我保证金月会让你生不如死。你自己那点破事,经得住他们舆论的铁锤吗?”
薛楚一心就想着借《碎花白裙》炒作,满门心思都是“我是资方的人,这事儿我说了算”,脑子一热,居然忘了鄂非是个什么角色。她应该比谁都知道鄂非有多擅长舆论战。费利可是被杀了一千次都没杀死,反而和他牵连的姜晚平、玛丽安成了众矢之的。
刘总把薛楚往前一推,霸道地命令道:“给鄂总道歉。”
薛楚咬咬牙,只好服软,小声说:“对不起,鄂总。”
刘总大喝一声:“听不见!”
薛楚一哆嗦,马上鞠躬,大声说:“对……对不起鄂总,我太不懂事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鄂非生意人,和气生财,不把他惹急他还是愿意给人一条活路的。刘总多年经商的毒辣眼光看得出来,这种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绝杀。所以不要试图挑战他们的底线,他们发飙可没有什么征兆。
鄂非轻松地往沙发上一靠,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地问:“程导,咱们这个片子,是原来的剧本好,还是新剧本好啊?”
程导诚实:“那当然是老剧本好。小钟打磨了多少年,新剧本一周就簒好了,能比吗?”
鄂非问薛楚:“薛老师,您的意见呢?”
薛楚咬着下嘴唇,知道大势已去,只好说:“我……我也认为老剧本好一些……”
刘总用手指戳着薛楚的脑袋,戳得她一歪一歪的,夸张地训斥她:“你也认为老剧本好,那还瞎改什么?真是他妈有病!”
薛楚:“我……我……”
鄂非:“既然大家都觉得老剧本好,就按着老剧本拍吧。您说呢,刘总?”
刘总:“当然当然!”
鄂非:“您不会为了薛老师撤资吧?”
刘总:“哎哟鄂总,哪的话!她一个小演员,能和这么优秀的剧组合作,高兴还来不及呢,我为了她也不能撤资啊。是吧,楚楚?”
薛楚:“是……是……”
鄂非:“其实我们家也正在筹划成立影视公司。实在不行,这项目我们接手。”
刘总心里一哆嗦,心说这可不行。真要这样,他和鄂非的梁子就结下了,马上道:“您是拍大片的人。这种小电视剧还是让给我们这种小老板吧。也得给我们留一口饭吃不是。”
“那就让刘总破费了。”鄂非抬手看了看表,道:“时间也不早了。要是没有什么异议,咱们就在这结束吧。刘总,再见。”
刘总道:“唉,鄂总慢走。”
他恭送到门口,把一脸铁青的薛楚甩在身后。
鄂非出了门,秘书赶紧迎上去。
鄂非道:“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
秘书:“那您呢?”
鄂非微妙地叹了口气:“我去看看我的演员。”
早有探子寻摸这件事了,鄂非刚一出门,消息就在剧组中间传开了。
所有人都欢呼鼓掌。
谢司礼拍着费利的肩膀:“还得是老板出手!”
费利也笑着回应,心里却莫名失落。
谢司礼一回头:“老板来了!”赶紧迎了上去。
寒暄完毕,鄂非问谢司礼和费利要不要一起吃顿饭。
谢司礼多有眼力见,赶紧说自己有别的计划了。可费利却硬拉着他。
三人吃完饭又续摊喝酒。虽然喝得不多,但磨磨唧唧也耗到挺晚了。
席间费利一直没办法和鄂非好好说话,总是在躲闪。鄂非只好和谢司礼聊天。好在谢司礼还算健谈。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就算费利再抵触,还是要面对单独相处的时光。
谢司礼回了自己房间,鄂非跟着费利。费利却一路无言。
到房门口的时候,鄂非终于开口了:“要不然我回去吧。”
费利哀怨地看了看他。
鄂非不懂了:“你不想让我走?”
费利道:“你不就是为了住下来才喝到这么晚。”
鄂非不太明白费利为什么心情不好。
费利不是一个爱耍小脾气的人,也不会轻易给人甩脸。他看谁不爽会直接开怼,但今天他这表现,显然不太顺心。但为什么不说呢。
二人洗漱上床。
费利背对着鄂非窝在了床上。那样子和第一天他俩睡一起一样。
奇怪的家伙。鄂非想。明明昨天晚上那么可爱,随便摸随便蹭,还呆呆望着你,今天就一副生人勿近的死样子。
鄂非看着他的背影想了想,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费利的耳廓。
费利“腾”就从床上弹起来了,捂着耳朵满脸通红,怒斥:“你干嘛?!”
鄂非微微惊讶,道:“真的很敏感。你……该不会耳朵是性感带吧?”
费利的脸更红了,连脖子和胸口白皙的肌肤上都泛上一层红光。他骂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别动手动脚行不行?”
鄂非笑了:“好,不动你。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怎么个事?”
费利瞪了他一眼,按照原先的姿势躺了回去,依然不愿意说。
鄂非叹了口气,看着他毛绒绒的后脑勺,轻轻摸了摸。然后像给一只猫咪顺毛一样,轻轻抚摸着他的背,仿佛在说:“乖,不气了。”
这下费利更受不了了。
他转过身对着鄂非。鄂非挑了挑眉。
费利:“你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