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想把挡在门口的人推开,结果手刚一抬起来,胳膊上就传来一阵钝痛。
“嘶……”
他立刻放下了手臂,捂着钝痛的地方低头轻呼了一声。
宁清抬眸瞥了他一眼。
【看样子是被揍了,前段时间不是说他出国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小肥啾扑闪着翅膀停落到宁清肩头。
【他回来准没什么好事,宿主要不你直接把裴砚洲喊出来吧,让他兄弟俩对峙,咱别淌这个浑水。】
“不急,我还挺好奇,他怎么能找到这里,找到这里又是想干什么的。”
宁清目光隐晦地打量了一下裴砚茗。
如果说以前的裴砚茗是只纸老虎,那现在的他就是纸张身体残破不全,身体都被打湿的蠢老虎。
“有什么事现在直接说吧。”
“客人挡在门外,你好意思吗?这就是你的教养?”
裴砚茗皱着眉,声音都开始发冷。
“我以为你已经习惯这种待遇了,进来吧,自己穿鞋套。”
宁清侧目瞥了他一眼,最后转身走进客厅。
“拖鞋呢?”
“你只配穿鞋套,别蹬鼻子上脸,让我把你赶出去。”
宁清面色淡淡,在沙发上坐下后就侧目淡漠着眼神看向裴砚茗。
对待讨厌的人他一向没什么好态度,尤其是裴砚茗这种蠢而不自知,蹬鼻子上脸的蠢货。
裴砚茗心里憋屈的很,可这眼前还有事儿要求宁清,就算是被怼了也不敢太放肆,只能冷着脸换上了鞋套走进家里。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很忙,没时间陪你闹。”
宁清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
裴砚茗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我被我哥断卡了,顾栩骗了我,我去美国找他,没找到人,还被他找人暗算了一顿。”
“然后呢。”
宁清放松下身体倚靠进沙发里,淡漠的眸子就那么斜视着裴砚茗。
“我回来之后被爸妈骂了一顿,和家里关系闹僵了,他们骂我说当初就不该和你解除婚约。”
裴砚茗冷着脸,眉头皱的死紧。
“喂,你要不要跟我复婚。”
宁清:“?”
宁清:“……”
果然,人只有更无耻,没有最无耻。
裴砚茗总能刷新自己在他这里的印象点。
【我嘞个豆,他说的是人话吗?这是中文字吗?怎么每个字眼我都懂,加在一起我就看不懂了呢?】
【他是说想跟自己的嫂子……?】
系统的cpu都差点给干烧了,整只鸟在宁清肩膀上摇摇欲坠,好险没摔下来。
宁清也一时回不过神,过了好半天才终于开口。
“你想跟我复婚这事儿,你哥知道吗?”
听他提起裴砚洲,裴砚茗瞬间皱了眉头,挥了挥手。
“我要和你复婚这事儿和我哥有什么……”
“宁宁。”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裴砚茗的话戛然而止。
裴砚洲走出书房来到了客厅,也不走过来,只是走到了沙发背后。
“宁宁。”
他微微俯身下来,伸手从背后揽住宁清的腰,然后吻了吻他的脸颊。
“你弟弟来了。”
宁清没躲他的吻,自然地抬起手。
裴砚洲握住了他的手,转而直起腰,拉着宁清的手绕过沙发坐到他身边。
“你来找他做什么。”
收敛起了刚才那一刻的温情,冷漠的情绪重新充斥进裴砚洲的眼眸中。
裴砚茗还没从刚才那个场面中回过神来,眼睛都呆愣愣的,听到裴砚洲询问,下意识地就开口道。
“找他复……复婚。”
裴砚洲的眸子一瞬间冷厉起来,看向裴砚茗的目光冰冷的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再说一遍。”
裴砚茗张了张嘴,理智终于跟上了嘴。
“……没有。”
“你们……你们俩在一起的事儿爸妈都知道了吗?他们就这么同意了?”
目光惊疑不定地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裴砚茗的嗓音都变得干涩起来。
裴砚洲垂眸扫了他一眼,接着抬起宁清的手。
那双纤细修长,指骨分明的手上此刻正戴着一枚戒指。
“裴家的传家玉佩母亲已经转交给我了,只要宁宁想,我们随时都能结婚领证。”
那一块传家玉佩都是由家主的配偶所保管,裴夫人把玉佩转交给裴砚洲也是认同了宁清的意思。
毕竟他们原本就希望宁清能够加入裴家。
至于名声……裴家现在被裴砚茗这个蠢货闹得还有什么好名声?
既然名声已经留不住了,那还不如留点实在点的。
宁清能为裴家创造的东西一定多过于裴家失去的东西,所以他们一定要留住宁清,至于裴砚茗……
一个已经废掉了的少爷而已,给张卡就够了。
“我和他的事情,全世界都知道,只有你这个蠢货不知道。”
裴砚洲靠坐在沙发上,姿态矜贵优雅,可冰冷的嗓音中吐露出的话却一句比一句不留情面。
“毕竟你是一个成天只会跟在骗子身后喊真爱的蠢东西。”
裴砚茗面色一白,后槽牙都差点磨碎了。
宁清微微侧头,用余光打量了一眼男人的脸色。
嗯……看起来不是很好。
裴砚茗要惨了。
【活该,谁让他一上来就对着宿主和自己亲大哥贴脸开大的。】
系统嗤笑了一声。
【他也真是追人追的没脑子了,回国之后都没发现周围人对他的那种眼神吗?大家都知道宿主和裴砚洲之间的事情了,他居然不知道,还傻不愣登的说要和你复婚。】
【他就算是被收拾了,也是活该。】
宁清不否认这一点,但是他也懒得参与兄弟俩之间的争执。
“砚哥,我先回房间了。”
他捏了捏裴砚茗的手,然后站起身。
“我陪你。”
裴砚洲也想站起来,宁清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留着吧。”
宁清淡声道,说完余光又隐晦地瞥了一眼裴砚茗的方向。
裴砚洲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头亲了亲他的手背后才松开手。
宁清抽回了手,转身往房间的房间走。
裴砚茗的目光一直盯着他们。
他是坐着的,因此视野会比站着的时候要低一些。
在刚才青年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他的余光清晰的看到了青年那条白色家居服下,那布满了一整个腰肢吻痕和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