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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上仙有劫 > 第145章 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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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昼再三确认了晏画的情况,才觉出几分疲倦,然而情敌正窥伺一旁,他背脊挺直,没有露出丝毫怯懦。

连舒问道:“妖君不需要休息一下?”

闻昼冷声道:“不必,你要是累了就快滚。”

“妖君对我防备心未免太重了。”连舒对妖君这种不给好脸色的行径没有丝毫恼怒,反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不过你现在不过是强弩之末,又有什么资格让我滚?”

此言甚是尖锐,与连舒平日温润病弱的形象大相径庭。闻昼皱眉,正要呵斥他,屋里明灯忽地熄灭,唯有连舒身边的灯还在幽幽颤颤。

连舒端坐在椅子上,上扬的眼尾发红,好像染上逶迤的色彩,一张脸也因此显出几分诡异的苍白。

“闻昼,轮到你了。”

他把玩着一方不知从何处抽出来的软鞭,带着倒刺的浓紫尾稍缠绕在指尖,越发妖艳异常。

闻昼急忙去抵挡,岂料连舒周身气息暴涨,鞭如毒蛇,从诡异的方向刺向要害,及至眼前,鞭幻作千万道残影,铺天盖地地袭来。

闻昼本已虚弱不堪,哪里能抵挡?他奋力护住晏画,然而不过盏茶功夫,已被击中胸口,一口血喷在晏画脸上。

他尚未起身,连舒抢先一步,身形一晃,已将晏画打横抱起在怀,脚下一踏,瞬息移到院中。

“妖君若是想救她,就请三日后带着山河阵图来奚云谷交易,否则……”

他轻笑着一捏怀中美人的咽喉,顿时晏画在昏睡中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哀鸣。

闻昼怒吼:“放开她!”

连舒充耳不闻,展开瞬移之术飞速离开城主府。

“留下——”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完全离开时,一道剑意笼罩在他全身,天光云绫随即卷住他的脚踝。

他低头,看见一点银光绽放。

连舒只好被迫降落在大街的一处屋脊上,不过神情并不凝重,甚至带着些许调笑味道,“谢司首,追来的这么快,难道是舍不得我?”

“你到底是谁?”谢拂池沉声问道。

“我自幼被姐姐捡回来,倒是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名字。”他眉眼弯弯,“你不妨就跟他们一样,叫我长戎好了。”

“魔君长戎?”

她愕然看着那个化名连舒的青年,“你是长戎,那真正的连舒……”

长戎笑的天真无暇,“当然早就被我杀了,我在画城整整待了三年,他若是还活着,岂不是碍事?”

若连舒是长戎,那么先前栖弋得知宴会时间,并借此趁机突袭画城便有了解释。但既然以连舒的名义在城中竟然整整潜伏了三年,却偏偏在此时不惜暴露身份也要对晏画下手。

谢拂池想不明白。不过此时救下晏画比别的都重要,她横剑在侧,凌厉地攻去。

“既然杀我无辜天界中人,那就留下命来!”

长戎站在那里不慌不忙地掐住晏画,将她当做盾牌一样举起来。剑势顿收,谢拂池被自己的灵力反噬,倒退一步,拄剑跪倒,目眦欲裂。

拿捏住谢拂池的弱点,他语调阴柔,“剑扔在地上,打开城南的阵眼。”

街上熙熙攘攘地聚满人,皆仰头瞧着这一幕,谢拂池这一退,甚是让人震惊。她若再退,便是将昨夜说出的话生生驳了回去,威信不再,画城便再难凝聚人心。

退一步是丢失人心,进一步是晏画的命。

谢拂池不语。

长戎道:“嗯?”

用力一扼,晏画颈项骨骼格格作响,气息奄奄地挣扎几下,发出的声音如泣如怨,令人心碎至极。

“锒铛”一声,剑摔在地上,谢拂池道:“跟我来。”

长戎重新抱起晏画,跟随她往城外飞去。谢拂池一路疾行,站在城门下仰头望着那道色彩斑驳的阵法结界。

长戎饶有趣味地打量她:“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谢拂池淡淡道:“不是什么主意,而是我不知道如何打开山河阵,谈烟走后,这个阵法又被加固了好几次,我现在只是代城主,没有这么大的权限打开阵眼。你要是不急,就让我仔细看看。”

谢拂池剑法超然,阵法的理解也不会差到哪里去。长戎挑下眉,“我只给你半个时辰,到时候我出不去的话,不介意让晏画城主跟我一同葬身在此。”

魔族什么都惜,就是不怎么惜命,连以身藏毒祸害天界毒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不行的?

闻言,谢拂池立刻打消了自己破解的念头,“等着,我去找个人问问。”

她要找的人,自然是一直在修补山河阵图的时嬴。她很快找到时嬴,短促地说了三个字:“跟我走。”

屋内,灵鸿在端着汤药,而青纱帐中,少年神君低咳两声,“好。”

他起身跨过灵鸿身边,连多一丝犹豫都没有。

灵鸿羽衣长落,目光低垂,看的却不是手中将要被接过去的药碗,而是一片虚茫。依稀之间又回到很多年前,她被苍部选拔出来送去苍黎山。

错手打翻一盏琉璃仙盏那日,恰逢寂迟神官心情不佳,于是对她呵斥不已。方才满一千岁的白衣少年路过那里,淡淡唤了一声。

“寂迟,你吵到我了。”

于是那顿责骂就这么轻轻揭了过去。

灵鸿闭上眼睛,身边已无一人,她却感到一阵迟来的疼痛。

她的天赋不算差,可是要走到如今的地步,她付出的努力不比任何一个人少。

等了几千年,她才发现原来无情无爱的少年,并不是她以为的高不可攀的明月。他也会笑,会难过,甚至会嫉妒。

在如此重伤的情况下,谢拂池甚至一个多的字都没有说,他离去地却这样坚决。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而她的梦中,却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月光。灵鸿放纵自己的眼泪,沾湿面庞,窗外却不合时宜地响起一个冷酷的声音。

“哭什么?师尊让你来这里,可不是想看你这副狼狈模样!”

她惨笑一声:“我难道还有利用价值吗?”

窗外人缓缓道:“那可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