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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王府之中花影深深,处处弥漫着一股馥郁的芬芳。

院中硕大的红色山茶花此时正开得热烈,一团团的山茶花红如烈火,在春风的轻抚下摇曳生姿,仿佛要将这满园的春色都点燃。然而,这烂漫的春光并未驱散长夏心头的阴霾,春风漫漫,盈满整个王府之时,连带着的是她愈发浓烈的怒意。

长夏负手而立,眉头紧锁,望着眼前这明艳的景色,心中却烦躁不已。

她暗自想着,盛槐那个家伙,分明就是在以捉弄她为乐趣。

有些时候,长夏甚至会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偷偷喝下了司命的茶,导致对自己命中的那场劫难仍心存报复,所以才会使出这般勾栏手段,妄图让自己沉沦于他那张惑人的面容之下。

他所图谋的,莫不是想让自己觉得非他不可?

想到此处,长夏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蹿了起来,她猛地将手中的兵器往旁边一甩,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那兵器稳稳地插入地砖之中,漆黑的地砖瞬间如蛛网般四分裂开,足见她心中的愤懑。

“元君,你是不是闲得慌?”

长夏怒目而视,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嗔怒,直直地射向不远处那个一脸闲适的盛槐。

盛槐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全然没有察觉到长夏的怒火,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说道:“我这几日煞魂反噬之毒发作,实在难受,本想向王爷求助,可王爷最近公务繁忙,无奈之下,我才想用这一幅丹青来博得王爷一点点时间。”说罢,他晃了晃手中那轴展开一半的画卷,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长夏眼神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当目光落在他胸口处时,盛槐竟像是故意一般,轻声问道:“需要我解开给王爷一观么?”

这话一出口,长夏只觉得脸颊一热,心中更是羞愤难当。

瞧瞧,这光天化日之下,世风竟如此日下,哪有天界之人会这般赤裸直白地问出这种问题。

见长夏没有任何回应,盛槐竟真的将手缓缓抬起,轻轻放在自己胸前的衣襟扣子上,作势就要解开。

长夏见状,急忙伸出手来制止,而后板着脸,正色道:“别,盛槐元君还请自重。纵然我妖界民风向来彪悍,行事不拘小节,但也绝对容纳不下天界这般豪放的作风。为了元君的好口碑、好名声,还请元君莫要再开如此玩笑。”说罢,她扭身便欲离开这是非之地。

盛槐见她要走,立即提高了声音,说道:“听闻妖界中人最重承诺,一旦许诺的事情便不会轻易更变,不知道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长夏脚步猛地一顿,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缓缓扭身,满脸疑惑地看着盛槐,质问道:“你今日是真的诚心要找我的麻烦,是不是?”

盛槐闻言,脸上绽放出一抹盈盈笑意,那笑容乖觉无比,甚至就连眼角弯弯的弧度都透着无比的刻意,让人看了心里直冒火。

“不找王爷麻烦,只找王爷。”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轻柔却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意味。

长夏暗自啐了一声,低声嘟囔道:“妈的,历了个天劫,这口中的骚话当真是一套换着一套。”

盛槐像是没听清一般,微微歪着头,疑惑地问道:“王爷说了什么?”

长夏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硬生生挤出一个假笑,说道:“没什么!本王是说,请元君移步,本王这就为元君请最好的药师过来。”

盛槐这时却恰到好处地咳嗽起来,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一副弱柳扶风的孱弱模样。

“不必劳烦王爷去找,那些王府的药师,我在毒发之时,已然找过。若非情况逐渐不好,我也决然不会打扰王爷。若是,王爷真的公务繁忙,那我也就下去了。吃点药罢了,还是能够压得住毒性的。”

他一边咳嗽,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那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

长夏看着他这副无赖又可怜的模样,心中的怒火竟悄然消散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又气又好笑的复杂情绪。

“本王竟不知元君的手段这般高明。”她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此时,微风轻拂,盛槐手持画卷,衣袂飘飘,袍角随风翻滚,那模样又柔又软,恰似天边缓缓卷散着的白云,美得如梦似幻。然而,长夏却深知,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仙人,实则狡猾如狐。

“那王爷会给我看么?”盛槐眨了眨眼睛,眼中满是期待,那无辜的模样仿佛刚刚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举动都不是他所为。

长夏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一阵无奈,最终还是妥协道:“会。”

此后接连数日,长夏的王府都不得安宁。盛槐就像个甩不掉的麻烦精,三番五次以煞魂之毒反噬为由,变着法儿地纠缠她。

这天,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洒下斑驳光影。

王府膳房内,袅袅炊烟升腾,饭菜的香气弥漫开来。

长夏正准备用膳,盛槐却一脸痛苦地踱步而来,眉头紧蹙,捂着胸口,声音虚弱得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王爷,我这煞魂之毒又反噬了,疼得我胃口全无,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听闻与王爷一同用膳,能让我心绪稍安,不知王爷可否应允?”

长夏看着他那副装模作样的模样,虽满心怀疑,但又不好拒绝,只得无奈应允。

又一日,午后慵懒的阳光铺满庭院,长夏在书房中处理政务,案牍上堆满了公文。

槐悄然现身,揉着眼睛,脸上带着几分委屈:“王爷,这毒害得我视物不清,平日里最爱读的书卷,如今也只能搁置一旁。听闻王爷声音清脆悦耳,可否读上几页,为我解解闷?”

长夏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他那可怜巴巴的模样,终究还是拿起书卷,为他诵读起来。

还有一次,碧空如洗,微风轻拂。

盛槐寻到正在花园中喝茶的长夏,一脸诚恳地说道:“王爷,我这毒发作时,唯有与您一同打坐排毒,方能好受些。还望王爷成全。”长夏虽觉荒谬,但念及他是天界上仙,又身负奇毒,便也答应了。

两人在花园中相对而坐,盛槐却时不时睁眼偷瞄长夏,嘴角还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般闹剧上演的次数越来越多,长夏的耐心也被消磨殆尽。

这日,盛槐又找上门来,长夏正坐在书房中,手中把玩着她那把锋利的大长刀。见盛槐进来,她二话不说,“砰”的一声,将长刀重重地拍在桌上。那足斤重的沉木桌子,竟被这把长刀震得微微晃动,桌上的笔墨纸砚也跟着颤了几颤。

盛槐从手中的书卷里缓缓抬起眼,眼中笑意盈盈,仿若春日暖阳,温润却又带着几分狡黠:“王爷今日是想练武了?”那语气,好似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惹恼了长夏。

长夏直接威声道:“不练武,练你。”

话音未落,她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揪住盛槐的衣襟,手臂一用力,将他整个人像扔麻袋似的往演武台上一扔。

盛槐在空中身形一转,落地时脚步微微晃动,却又迅速稳住。

他身姿挺拔,衣袂飘飘,脚步轻盈得如同踏风而行,丝毫不显慌乱。站定后,他负手而立,神色悠然,静静地看着长夏,眼中满是期待,似乎在等待着长夏接下来的动作。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仿佛这场冲突只是一场有趣的游戏,而他正乐在其中。

演武台上,日光如缕,洒落在一片平整的白石地面上。

长夏一袭墨色劲装,身姿挺拔。而盛槐则身着宝蓝色长袍,衣袂飘飘,周身散发着柔和的仙韵。

长夏率先发难,只见她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射向盛槐,右手迅速抽出腰间软剑,剑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直刺盛槐的咽喉。

盛槐不慌不忙,展手化出一支玉笛轻轻往身前一横,精准地挡住了长夏这凌厉的一击。

“铛”的一声脆响,金属碰撞的声音在演武场上回荡开来。

长夏攻势不停,手腕一转,软剑如同一条灵动的银蛇,沿着玉笛蜿蜒而上,试图绞住盛槐的手指。

盛槐见状,微微侧身,手腕轻轻一抖,玉笛巧妙地脱离了软剑的纠缠,同时他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与长夏的距离。

长夏岂会轻易放过,她猛地向前一跃,软剑在空中快速舞动,形成一片剑网,将盛槐笼罩其中。

盛槐眼神一凛,手中玉笛快速旋转,笛身周围泛起一层淡淡的蓝光,形成一道防御屏障,将长夏的剑招尽数抵挡在外。剑网与蓝光相互碰撞,溅起无数火花,光芒闪烁间,两人的身影时隐时现。

长夏喝一声,突然改变剑招,软剑不再强攻,而是变得虚虚实实,剑影闪烁。

她左刺一剑,右砍一剑,看似毫无章法,实则招招暗藏玄机。

盛槐神色专注,目光紧紧盯着长夏的一举一动,手中玉笛随着长夏的剑招不断变换防御的角度,每一次都能恰到好处地挡住长夏的攻击。

在激烈的交锋中,长夏瞅准盛槐防御的一个微小破绽,软剑如闪电般刺出,目标直指盛槐的胸口。

盛槐反应极快,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脚尖点地,身体向后仰去,整个人如同一张拉满的弓,巧妙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长夏一击未中,却没有丝毫停顿,她顺势向前一扑,软剑在地上一扫,试图绊倒盛槐。

盛槐轻轻一跃,身体轻盈地避开了长夏的扫堂剑,同时玉笛向下一戳,直逼长夏的头顶。

长夏连忙举剑抵挡,“当”的一声,金属碰撞迸出耀眼的火花,两人再次僵持在一起,强劲的内力以他们为中心四散开来,将周围的尘土搅得漫天飞舞。

盛槐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和煦,却又透着几分不羁,悠悠开口:“王爷今日兴致颇高。”

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悠然。

长夏却没有心思同他寒暄,脸色一沉,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直接沉声道:“今日你若败了,就给本王滚回你的四方阁,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本王面前。”话语间,周身的气势愈发凛冽,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盛槐笑容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不过转瞬之间,眼角再次弯下,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又回来了:“是么?那我可要好好地打了。”

话音刚落,他周身仙力涌动,手中玉笛光芒大盛,猛地发力,将长夏震退数步。

长夏稳住身形,脚尖轻点地面,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再次冲向盛槐。

她手中软剑似蛟龙出海,剑势刚猛,带着呼呼的风声,直刺盛槐的胸口。

盛槐不慌不忙,玉笛一横,精准地挡住了这凌厉的一击。紧接着,他手腕一转,玉笛沿着软剑的剑身快速滑动,试图挑开长夏的剑。

长夏反应极快,手腕一抖,软剑瞬间弯曲,绕过玉笛,改刺为削,朝着盛槐的手臂削去。

盛槐侧身一闪,轻松避开了这一击,同时脚下步伐灵动,绕到长夏的身后,玉笛如同一根灵动的长鞭,朝着长夏的后背抽去。

长夏感觉到背后的攻击,迅速转身,软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形成一道防御网,将盛槐的攻击尽数抵挡在外。两人你来我往,剑影与笛光交错闪烁,让人眼花缭乱。

长夏瞅准时机,突然改变剑招,软剑如灵蛇般游走,剑势变得虚虚实实,让人捉摸不透。她时而强攻,时而虚晃,每一剑都暗藏杀机。

盛槐则全神贯注,手中玉笛在身前快速舞动,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御屏障,将长夏的每一次攻击都稳稳地挡了回去。

在激烈的打斗中,长夏突然高高跃起,手中软剑举过头顶,然后猛地劈下,剑刃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仿佛要将盛槐劈成两半。

盛槐抬头看着长夏,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将全身仙力汇聚到玉笛之上,迎着长夏的剑全力向上一挡。

“轰”的一声巨响,强大的冲击力将两人同时震飞出去。

长夏在空中连翻几个跟头,才稳稳地落在地上,而盛槐则后退了十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