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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一柱擎天。

周天无奈的笑了笑,血气方刚,精力旺盛,无可奈何。

自从宁至上演了一回道歉戏码之后,周府彻底不平静起来,时不时就有人来拜访,门外不远处更是聚集了一大批人,就是为了看看周家所谓的修行者。

短短几天内,门外不远处的空地竟然还聚集起了小摊小贩,专为那些来看热闹的人服务,不过没开多久便被维持治安的衙役驱赶走了。

周天见此情况几乎没有出过门了,因为那群人见了他比见了明星还疯狂,见到他回应更是激动的不得了。

一个个的热情无比,说话又好听,能夸他一个时辰都不带重样的。

那些话谁听到不臊的慌,根本难以入耳,完全听不下去……

他也就去听了一二三四……八九十次而已。

宁至在第二天便离开了,还特意过来打了声招呼,说什么期待与周天在州府的见面。

这几天,周天也没闲着,将手中卡牌彻底熟悉,卡牌加载下力量运用的也越发自如。

不仅如此,他还拉着伤好的鲁恩宇一起练了练,虽然此方世界的武道上限不高,但对于身体的把控,技巧的精细,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

毕竟他不是每张卡牌都身手不错,但如若是他自身拥有不俗的身手,再加载卡牌后便能达到更好的效果。

周府一处小院。

随着哼哈几声,周翰武弓着身子横飞出去,被墙角上的蔷薇枝条轻柔接住。

顺了顺气,周翰武在蔷薇枝条的帮助下重新站了起来,抚了抚还有些疼痛的胸口,咧了咧牙。

“嘶,小天你下脚这么重,也不怕踹死你二伯,我可是你亲二伯啊。”

周天摊了摊手,语重心长说道:“二伯啊,我也是为了你好,现在我不对你严厉一点,你要是遇上了外人可咋办,外人可不会手下留情。”

“要不是为了你,我能用这么大力吗?你要知道,虽然打在你身上,可是痛却在我心中。”

周翰武:“嗯???”

一旁服侍的下人死死咬着牙,一只手狠命掐着大腿,生怕自己会忍不住笑出来。

大公子可真是个妙人。

等会,不是,这话怎么听着有些熟悉?

周翰武挠着脑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他平常揍自己儿子时经常说的话吗?

他嘴角一抽,眼神变得有些幽怨,好小子,竟敢戏弄自己二伯,要不是现在打不过这小子……

要不要找嫂嫂告个状?

眼见二伯眼神中透露出些危险气息,周天轻咳一声,尴尬笑了笑,“今天训练到此结束,喝茶喝茶。”

周翰武端起茶碗饮了一大碗凉茶,舒坦的喘了口气,对刚刚的事还颇有些愤愤不平:

“小天啊,你揍你二伯三伯不留情面也就算了,但是你爹呢?你可不能搞区别对待那一套……”

周天讪讪一笑,眼神瞥了小院门口一眼,不答话。

难道要他说,自从他揍了他爹第一次之后,当晚他老娘就来揪他耳朵了吗?

周翰武还在拱火,撺掇道:“你怕啥,这有什么好怕的,你咋就不敢揍你爹一顿呢?”

“咳咳。”

周天眉毛都快扬出花来。

周翰武却好似没看见,小嘴叨叨的,叭叭个不停:“我看你每次和大哥交手都放不开手脚,这样怎么能得到锻炼。要是我,非得……”

“哦?要是你怎么?”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儒雅的声音。

周翰武闻言浑身一哆嗦,直接打翻了手边的茶碗,哐当一声碎了一地。

缓缓转头,看到周翰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不远处。

周翰武额上淌落冷汗,脸上瞬间挤出讨好的笑容,挪过椅子,又殷勤倒上一碗茶,声音热情的不像话:

“哎呀,大哥快坐,要是我,我肯定事后给大哥您倒倒茶捏捏肩啦~”

当年他和老三几人被赶出来后年龄还小,没有养活自己的能力,每天生活跟个乞丐一样,吃不饱穿不暖,人人喊打。

要不是大哥照顾,他俩能不能活下来都不好说。

可以说是长兄如父,所以平常他还敢说说笑笑,但一见到大哥板着脸便会瞬间认怂,尽管大哥现在没他高没他壮……

“好了。”

周翰学摆摆手懒得说老二什么,瞄了一眼旁边的下人,挥手屏退对方,才缓缓说道:

“准备走了?”

“嗯,孩儿已经与边玉轩说好,这两天便准备出发前往州府。”

周天露出些许诧异,他正打算今天告诉几人,没想到已经被老爹看出来了。

“也罢,现在我也管不了你了。”

周翰学沉默片刻,他见周天这几日习练武道,更是将两位叔伯拉来习练,甚至加持神力相互战斗,又将花妖之事坦白,准备用于家族防卫……

种种事情都在表明对方放心不下,在给家中交代事项。

孩子大了,现在又闯出了名堂,之前的事也该告诉他了。

“老二,你去和蔡叔说一声,今晚额外做一桌饭菜,送到这来,顺便喊一下老三。”

“好。”

周翰武早就坐不住了,一溜烟小跑离去。

……

时间飞逝,很快到了晚上。

小院石桌上,摆满了各色佳肴,借着月色与灯笼光芒,周天与老爹还有两位伯伯四人围坐一桌,把酒言欢。

喝到尽兴之处,周父微醺着脸,忽的从怀中掏出一枚古朴的玉佩,说道:“天儿你现在已经能独挡一面,有些事也该告诉你了。”

闻言,一旁还有些醉醺醺的二伯酒立马醒了大半,正襟危坐起来。

周天眨眨眼,之前山元青便隐晦的提过皇城周家,好似觉得自己家与其有些关联。

他脑海中闪过一堆狗血桥段,难不成又是什么豪门庶子被赶出来……

周天提出心中疑惑。

“……”

周父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老爹可没那么厉害,只不过是其中一个支脉。”

他拿起筷子蘸了点酒,在桌面写下一个‘邹’字。

“我们本来的姓是邹姓,祖上的确在皇城,势力和那周家比不了。”

“不过也算不错,最盛时期出过赤炎卫指挥使,正三品武官。只可惜二十多年前,拦妖失利,导致一州之地被妖物入侵,生灵涂炭。”

“此事过后,朝廷追责,仇家寻仇,主脉大多数人都被打入牢狱,邹家也因此分崩离析,死的死逃的逃……”

周翰学叹了口气,饮下一口酒,接着说道:“我们三人便是从那时逃出来的,至于其余亲人……”

他没再说下去,周天懂了意思,那些人自然是死在那场事件当中。

话题有些沉重。

周翰学突然笑了起来,一字一顿认真道:“小天,你记住,我和你说这些话不是让你报仇的。”

周天一脸正色道:“孩儿记住了。”

周翰学拿起玉佩。

“从皇城逃出来后,我们一群人隐姓埋名,分散逃往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