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沫朝枪口吹了口气,淡淡道:“破坏两国友好邦交?说得你死在这里,你们倭人会来兴师问罪似的。”
这一枪开得既果断又干脆,根本不给大本日人说话求饶的机会,也根本不想从大本日人嘴里套出什么,直接要了他的命。
几名保镖面面相觑。
这次进山林他们算是见识了朱沫冷酷的一面·原以为好不容易逮住大本日人,怎么着也得戏谑一番,猫抓到了老鼠都得戏耍够了,再一口咬断老鼠的脖子,朱沫却是干脆而直接,连一丝生还的希望都不给。
这时,朱沫朝他们看了过来,明明很平淡的目光,却看得他们心里一紧。
“把他丢下山崖。”
“是。”
马上走出两名保镖,像拖着死狗一样拉走。
银狐眼波流转,显然也没想到朱沫会直接出手杀人,正常这种情况,只要对方不反抗都不会走火。
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敬畏,人不狠何以立足?
上位者就该如此。
想到这,脸上忽然绽放出一抹嫣然笑容,说:“根据约定,大本日人终生被禁止踏足华国境内,这次擅自入境,已经坏了规矩,这就像主人被拴好狗,跑到别人家咬人被人打死,主人说不定还会矢口否认这条狗是他家的。”
朱沫忍不住也笑了,这比喻一听就很有意思,笑着说:“所以,我打算来个恶人先告状,向狗的主人提出严正交涉,现在谁不知道会长在私人会所策划了袭击华国厅级干部的事,咱只要声称会长就是大本日人,就够倭人喝上一壶。”
银狐眼睛一亮:“妙啊,在这种荒无人迹的老林子,最好毁尸灭迹,最妙的是,那对情侣被倭人劫持差点命丧,回去后必定会报警,并大肆宣扬,到时咱只要一口咬定被大本日人逃脱了,并且会长就是大本家族的大本日人,嘿嘿,那画面想起来就很有意思。”
银狐越说越兴奋,脑间似已出现了那画面,一缕阳光落在了她脸上,绽放出奇异的光辉,接着说:“沫少,你猜倭人敢不敢承认出来咬人的狗是不是他们家的吗?”
看着银狐说得眉飞色舞,朱沫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
心里对银狐的来历第一次真正产生了好奇。
平常看着娇弱软绵,昨晚带上她是因为她识得倭人一路上留下的标志,没想到行动时竟一点也不比他手下的特种兵差,不但身手敏捷而且擅于隐匿身形。
这还不算,一般人胆子再大,看到死人多少总会有点心理障碍,就连他也不例外,只不过没显露在脸上而已,而她却像没事人似的,就好像死的只是一条野狗。
这说明她见惯了这种场面。
那么问题来了,什么样的人才会见惯这种场面?
在同伴杀了人后,还能在那谈笑风生?
此时,更是笑得像个纯真的小女孩。
这时,朱沫眉头一动,耳间传来了??唰唰,皮靴踩在落叶灌木的声音,回头一看,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不是朱婉清,还有谁?
“阿沫。”
朱婉清三步并两步走了过来。
一听到朱沫带人过来老林子,她就马不停蹄赶来。
看得出,朱婉清并没什么丛林的经验,加上心急火燎,显得有些狼狈。
发型凌乱,额前的头发粘在了脸颊上,看到朱沫暗松一口气的同时,脾气也上来了,瞪着眼睛说:“你过来老林子怎么不通知我一下?”
朱沫被她瞪得有点虚,辩解道:“我不是在房间里面留了纸条吗?”
银狐站在一旁,看得很有意思,刚刚还一脸肃杀的人,此时竟像个顽童似的狡辩起来。
不对,这“房间留了纸条”是给朱婉清看的吗?
通宵了一晚上的人,就算这个姐姐跟他再亲密,也不会没事去他房间。
不应该想当然以为他在睡觉吗?
这个时候怕是只有一种人会摸进他的房间,那就是情人,送上门来干坏事的情人。
当然,朱婉清的思想可没她那么污,毕竟还是个黄花闺女,一着急也没往深处想,依旧板着脸:“你不会给我打电话吗?”
“我这不是怕影响你工作嘛,又不是什么大事。”
朱婉清还想板着脸,一双眼睛看着朱沫却明显柔和了些,脾气上来也就一瞬间的事,看到朱沫安然无恙,又态度良好,哪舍得继续给他脸色?
突然想到什么,说:“刚刚我好像听到枪声,是怎么一回事?”
“有嘛?”朱沫转向银狐,一脸疑惑的说:“你有听到枪声吗?”
银狐一愣,心里诽诽不已,这都什么人,脸上却瞬间挤出笑脸,说:“刚刚是有像放炮的声音,那是枪声吗?会不会是有人在这里打猎?”
朱婉清看了看银狐,又将视线落在朱沫脸上,随即就发现地上有一摊血迹,越过俩人来到那摊血迹前,眉头一下皱起,说:“阿沫,我就知道你又骗我,这血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这是狗血什么的。”
噗——
银狐没忍住,笑出声来,说:“就是狗血,倭人可不就是狗吗?”
朱婉清一惊:“你们碰到那个会长了?”
“对,不过又让他跑了。”
朱婉清根本不信她的话,将视线转到朱沫身上,意思很有明白,她要朱沫亲自告诉她怎么回事?
俩人朝夕相处那么久,知根知底,现在的她可没那么好糊弄。
朱沫想了想,说:“三姐,我们回去说。”
说完,转向身后几个保镖,说:“把地上的所有痕迹清理干净。”
“是。”
保镖收到命令,立刻对现场进行清理。
朱沫转向朱婉清,说:“走吧,我们边走边说。”
见银狐要跟上来,淡淡的回看了银狐一眼,银狐很懂事,一本正经的说:“我留下看看有什么遗漏的吧。”
对银狐的懂事,朱沫显得很满意,也没再说什么,径直向山下走去。
朱婉清看了一眼银狐,其实她也一些话想问银狐的,但见朱沫走了,只能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