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安排手术....”
慕容洧钧态度强硬的看着慕容恪,“我都回来了,家里不管有多少事,有我和你孙子们呢,把腿给治了,不就是站不起来吗,有轮椅呢,你想去哪我都推着去,”
慕容恪没好气的叹了一声:“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
“有什么难的,咱家又不是没钱做手术,又不是养不起你,”
慕容洧钧脾气上来了,说话声音越来越大,“你不就是放不下架子吗,觉得坐轮椅有损你的形象是吧,”
孙老噗呲一声笑出了声:“你爹就是觉得都这个岁数了,再动个刀子,有些不合适,俗话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啊...反正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还不如囫囵着进棺材....”
他冲慕容恪挑了挑眉,“是吧?”
慕容洧钧轻呵:“那这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就由我下吧,反正我是不孝子,”
他看向孙老,“手术得去m国做是吧,”
“目前看来,m国那边的手术条件更好,”
“嗯,我会跟二哥沟通的,”
慕容洧钧眺了孙老一眼,“时间差不多了,该取针了,”
“你着的什么急...”
“我饿,”
他翻了个白眼,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连着赶了几天的路,船上也没个热食,胃里难受,”
孙老哎呦了一声:“那可真是委屈你了,”
慕容恪看向慕寒,“让晚晚准备些他爱吃的东西,”
慕寒笑着说:“刚才幼倾也说饿,夫人就让虞芙准备饭菜,这时候肯定都准备好了,”
孙老看了一眼时间,开始取针,把银针一一取下来,他摆摆手:“行了,去吃饭吧,”
慕容洧钧慢慢把慕容恪的腿放下,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我去内院了,”
看着他的背影,孙老啧了一声,“你那个孙子没回来?”
慕容恪淡笑摇头,“没,”
“他要是也回来,你这家里,那可真就热闹了....两个猴,你就是如来也压不住吧....”
“我老咯...”
孙老点点头,“确实老了,”
他让徒弟收拾药箱,站起身的时候看了一眼慕容恪,“老了就得服老,你这腿,也该做手术了...”
“你的身体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手术完全没问题,”
“要我是你,这手术早就做了,不就是坐轮椅吗,也算是享福了,”
孙老看着他问:“怎么?”
“还放不下家里这么大摊子,”
“你啊,就是没苦硬吃,”
慕容恪拄着拐杖站起身,“不就是腿疼吗,我能忍,”
做手术毕竟是开刀啊,他宁愿疼着,也不想残疾度过余生。
孙老好笑的看着他,“慕容恪啊慕容恪,再怎么睿智的人,也会一叶障目啊,”
“你啊,还真的是老了....”
他笑了一声,慢悠悠的转身离开。
慕容洧钧刚来到内院,还没进房间就听到虞归晚的笑声。
他的脚步停住,看向站在门口的虞芙,含笑道:“好久不见...”
虞芙红着眼眶点点头,“是有些久,士衡,欢迎回家,”
慕容洧钧走上前,抬起手,犹豫了一瞬,将手放在她头上揉了揉,“芙姐,这么多年,多谢你照顾我娘,”
“都是我应该做的,”
她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笑着开口问道:“你在外面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吃苦?”
“我还好,”
两人就是在门口聊的天,房间内的虞归晚也听到了他的声音。
跟白幼倾说话时,眼神一直往外瞟。
坐也坐不安稳,想开口喊一声,张了张嘴,还是没喊出口。
白幼倾看出她的不安,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士衡可能紧张了...”
“您是不知道,我们车走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在车里待了半天才敢出来,”
虞归晚闻言笑了,“他还会紧张?”
“平常在家,他脸皮可厚了,看上谁的东西,就张嘴要,你爹手里有个啥好玩意,他就是不喜欢也要抢到手,就是故意跟他爹闹...呵呵呵,”
“现在竟然会紧张了,”
她脸上的笑逐渐减弱,眼神转为疼惜,“看来在外面没少吃苦,”
虞归晚拉着白幼倾的手,轻声道:“不过现在回家了,那就好好歇歇,这是自己家啊,有啥好紧张的,你说是不是,”
她虽然拉着白幼倾的手,但说这话时,眼神一直往外瞟,一看就是对外面的人说的。
她低喃道:“回家了我也放心了,你是不知道,平时我有多念叨....欸,说句不好听的,我都怕临走前见不到....”
“妈!!!”
门被慕容洧钧大力推开,他语气有些不满:“你说什么呢,”
虞归晚回头,怔怔的看着自己多年未见的儿子走到自己面前。
他缓缓蹲下,红着眼露出个微笑:“我回来了,”
虞归晚同样红着眼瞪向他,颤抖着手重重拍了拍他,“你回来了?你还知道回来,”
“你个死孩子,你知道我多少岁了吗,”
她一下下的往他身上拍打着,一声声的斥责着:“我说临走有什么不对,我马上都七十了,还能活几年.....”
“我....我就怕一个闭眼没醒来,又没见你最后一面,”
听着虞归晚带着哭腔的音调,慕容洧钧紧紧抱住她,声音暗哑:“妈,都是我的错...”
“儿啊,妈真的想你....经常想你想的睡不着觉,”
他哽咽着点点头,“儿子也想您,经常做梦梦到您,”
虞归晚从他怀里退出来,双手微颤的抚上他的脸,“瘦了,”
“士衡,妈的心肝,你到底吃了多少苦啊,”
站在一旁的白幼倾拭去眼角的泪,走向虞芙,悄声道:“准备一杯参茶吧,”
虞芙点头,转身去准备了。
看着心疼的颤抖的虞归晚,白幼倾不免得想到自己的娘亲,心中酸涩,感慨道:“士衡命真好,有这样好的娘亲,”
慕容洧钧看虞归晚一直这么哭,情绪收不住,笑着用手给她擦了擦眼泪,摸着她的脸说,“您这脸色,比我的都红润,至少还能活个几十年,”
“再活几十年,那不成老妖精了,”
“妈,您就是成了老妖精,那也是最好看的,”
虞归晚被他三两句哄的笑开了颜,擦了擦脸,喝了白幼倾递过来的参茶。
她缓了缓情绪,“虞芙,看看后厨饭菜做好了吗,多加几道士衡爱喝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