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家人们一边吃早已准备好的晚饭,宋群青一边和他们讲述着在秋猎当中发生的种种趣事,一场晚饭下来竟吃了一个时辰。
窗外的天色也已完全黑了下来,宋府的灯也已被点亮。
两个孩子和自家大哥聊了许久的天,总算有了些大哥回来的实感,被侍女们领着去院子里玩耍去了。
在外头风尘仆仆地奔袭了一天,宋群青早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强忍着和家人们共同吃了顿饭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喊了侍女准备热水打算沐浴。
而谢淮安和宋群青许久不见,心里想念得紧,故而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两人一同进了屋,宋群青顺手将门关上,而后扶着谢淮安在软榻上坐下:“你休息一会儿,我去沐浴。”
语罢,他边脱着身上的衣服边往屏风后头走去,谢淮安撑着下巴欣赏着他衣物下的好身材。
初次见他家夫君时他家夫君还一副病怏怏的弱鸡模样,经过这两年持续不断的锻炼,原先的瘦弱身材也逐渐强壮了起来。
虽说穿着一身青衫时其依旧是瘦长一条,但是也隐约能看出宽肩窄腰的精壮身材。
听到屏风那头宋群青踏入浴桶的水声,谢淮安琥珀色的眼珠转了一转,他撑着软塌上的小桌起了身,轻手轻脚地绕过屏风。
宋群青耳朵微微一动,察觉到了身后的动作,却恍若未闻地继续往自己身上浇水。
直到一双细腻柔软的手在自己光溜溜的后背摸来摸去时,他才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稍一用力将人拉到了自己的身侧。
侧头对上了一双溢满笑意的桃花水眸,宋群青轻轻在他额头上弹了弹,亲昵之意显而易见:“怎么突然进来了?这里头都是水。”
他踏进浴桶时溅了不少水在地上,谢淮安如今身子重,若是不小心打滑就不好了。
谢淮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脸颊两侧的小梨涡若隐若现:“你也太小心翼翼了,我是扶着墙进来的,别担心。”
“哥,我来帮你洗。”谢淮安笑得十分奸诈。
不等宋群青继续开口,他动作迅速地从浴桶旁边取来一块香皂就往自家夫君胸前打圈。
若非他手指时不时借机摸那饱满胸肌,恐怕谁见了都以为这小双儿正兢兢业业地给自家夫君沐浴。
宋群青感受着他揩油的动作,又见他脸上都是兴奋之色,微微挑了挑眉便任由他去了,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夫郎的好心伺候。
谢淮安给他上半身打完一遍香皂之后,便从他的背后开始揉揉搓搓。
似乎是感觉屋内太过安静,谢淮安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刚刚在饭桌上说秋猎的时候遇到了霍灼?”
“嗯,他在秋猎当中拿了头名,被皇帝安排去火器营当护军参领了。”宋群青闭着眼睛应道。
谢淮安惊呼了一声:“秋猎头名,挺厉害的嘛……”
还没把话说完,他察觉到宋群青睁眼看了过来,又连忙改口道:“不过一个秋猎头名,我夫君可是六元连第的状元郎,还是哥你更厉害。”
宋群青“嗯”了一声,重新闭上了眼睛。
他语气中的满意任谁都能听见,谢淮安趁他看不见自己,朝他做了鬼脸,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吐槽了一句:“闷骚!”
宋群青嘴角动了动,只当作没听见他这句话,又把霍灼和自己抱怨之事告知给他。
“霍灼居然要提亲了?”谢淮安一惊,旋即冷静了下来,“他们两个已经定情了这么久,霍灼着急着提亲也很正常。”
他有些怜悯地笑了笑:“只是我见云意如今已经沉迷乐器坊的生意当中,愿不愿意尽快结亲还说不定呢。”
“这也是霍灼苦恼之处,他们二人连独处的时间都没有,我就想着不如我们帮他一把,至少要让霍灼把提亲的事跟瞿公子说清楚。“
谢淮安轻轻点了点头:“霍灼之前救了我,且他们两对彼此都有情谊,我当然愿意帮他。”
“那便挑个时间把他们两个约出来吧,到时候让他们独处就是了。”
宋群青抓住谢淮安不知不觉中揉着他胸前红点的手,警告地扫了他一眼:“别乱撩拨。”
谢淮安轻哼一声,把手抽了出来继续帮他搓澡,只是特地避开了他的敏感之处。
算了算孩子出生的时间,待产期大概就在十二月左右,只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
自从进了九月之后,宋群青便再没有碰过谢淮安,如今随着月份越来越大,更是不敢在这个时候碰他。
但谢淮安仿佛跟逗他上瘾了一般,近些日子就爱挑拨他上火,之后又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让宋群青火大的很,只能压着对方用其他方法帮自己解决。
明明每次被累到的都是谢淮安自己,可他却完全不吸取之前的教训,依旧不知死活地继续撩拨。
不过这次他倒是收了手,行为举止十分规矩。
宋群青半眯着眼,就见他微微撅着唇,嘴中还无声地嘀嘀咕咕着什么,嘴角缓缓勾起。
“这些日子,家中可有什么事发生?”他重新提起一个话题。
谢淮安动作一顿,终于想起了自己之前就想跟他说的事:
“我爹他们来信了,说奶奶他们原本要过来陪我待产,可因着老人家不好来回折腾,这事只能作罢。”
宋群青睁开了眼睛,侧头看他:“你是怎么想的?”
“我和我爹想法一致,来京城的路实在太遥远了,他们确实没必要来这一趟。”谢淮安摇了摇头笑道。
他是真的这么想的,而且他身边还有经验丰富的几位嬷嬷照顾,足以他撑过此次生产了。
见他脸上并无郁郁之色,宋群青心中放松下来,他伸手握住对方滑溜溜的手,语气低沉:“别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嗯,有你陪着,我什么都不怕。”谢淮安眉开眼笑,而后话锋一转。
“除了这件事,爹还说他来信的前一日欧阳昱已经成功从府学请辞了,什么都没带,就带着自己身边的那个仆从离开了衢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