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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吏员虽然心中想法波澜起伏,但是不得不说,在看到宋群青孤身上任之时他们狠狠松了一口气。

宋群青得成瑞帝恩宠一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他们作为被安排给这位状元郎的下属自然对这件事比旁人更加清楚。

这位上司如此得宠,若又自带了人来上任,那他们不就没有出头之日了吗?

在迎接宋群青上任的一众吏员当中,地位最高的当属宛平县衙的张典史。

典史主要是负责掌管缉捕和监管监狱,即负责县内的法律事务,若是县衙中的县令、县丞和主簿等职位空缺时,典史可兼任他们的职务。

此时这位张典史站在众吏员的最前方,他长着一张长脸,但五官都十分小巧,此时一双细长的眼中时不时闪过几分精光。

他身后的则是负责县内治安的曹巡检,这位巡检并没有其他人那般高大,但凭短小精悍的身材立于众人身前却无任何不适应。

见到宋群青的身影,这两位领着众吏员齐齐向着他见礼。

宋群青收回打量他们的视线,并没有摆上司高高在上的架子,而是十分客气地让他们起身,随后便领着众人进了县衙。

将刚刚领到的县丞官印和任命文书交给张典史检查了一番,宋群青这才完成了县丞上任的手续。

等到忙完后,众人都在大堂上按照官职地位坐下,文吏坐在左侧,而武吏则坐在他们的对面。

由于宛平县现如今未设置县令,地位最高的是宋群青,他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主位之上。

众人刚一落座,张典史便站起身,朝着他行了一礼才开口:“宋县丞,去年多灾多难,京城上半年遇了旱灾,冬天又遭了雪灾,衙门内的公帑已所剩无几,恐怕支撑不起下个月吏员们的俸禄了。”

张典史说这话的时候嘴巴里都在犯苦,他又何尝不知道宋群青刚一上任就交代这些肯定会惹得他对自己的印象不佳,但是他所说的都是真实情况。

如果不在新县丞上任时将情况交代清楚,那之后这些问题都会变成自己的责任。

似乎是怕宋群青觉得自己如此是在给他下马威,张典史话音刚落便垂了下眼睛,等待着这位新县丞大发雷霆。

却没想到宋群青听完并未他料想中那般给他们甩脸子,反而语气平淡:“带我去库房看看。”

等将县衙的库房逛了一圈,又拿着他给的账簿快速翻了一遍,宋群青这才相信了张典史的话。

他重新在大堂的主位上坐下,脸上也不由得挂上了几分忧色。

京城内的县衙穷成这样谁敢信,反正上任前的宋群青是肯定不信的。

但是实际情况是县衙每年的支出都比支入多,去年更是因为两次天灾导致县衙内的公帑都消耗得一干二净,难怪张典史在自己一上任时就说了这情况。

“去年天灾连连,诸位定然也不容易,宛平县的情况本官已知晓了。”

此话一出,下座的吏员们这才把提着的心放了下去,他们最怕的就是这位新来的县丞听到情况二话不说便要指责他们。

如今看情况,这位倒是个明事理的,只是有没有能力还尚未可知,不少吏员都还在观察。

琼林宴之后宋群青也和谢念荇聚过几次,从他的嘴中得知了这些吏员们都是十分狡猾的存在。

如果上官是个有能力的,那他们则会收起心中的小心思,跟随着上官的脚步尽心尽力,上官的指令也会认真贯彻执行。

可若震慑不住他们这群老狐狸,那这群人便会欺上瞒下,更有甚者会做出更加没底线的事来,比如剥削、苛待百姓等。

这些都是人之常情,宋群青并未因此对这些吏员不满,但是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下个月不能正常给这群人发俸禄,估计这群人就要爬到自己头上去了。

宋群青搭在桌上的手轻轻敲了敲,视线转向张典史:“如今县内的主要收入有哪些?”

“宛平县由于地处京城,并没有农田,因而也无田赋,主要收入便是人头税和商税。”张典史应道。

宋群青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商税中可还包括西市?”

宛平县内城涵盖了整个西市,甚至东市的一部分也在其中,若是有这两个市的商税收入,县衙也不至于发不出俸禄给吏员。

果不其然,张典史笑着摇头道:“东西两市的税由朝廷收,哪轮得上我们宛平县啊。”

将县内其他情况又问了一遍,就已经到了放衙的时辰了。

在众吏员惊讶的目光中,宋群青一刻都没有停留,几乎是在下班的同时就踏出了宛平县县衙的门。

加班又不给多发钱,他可不愿意白干。

一路快马加鞭地回到了家中,才堪堪过酉时,几乎比早上少了近乎一炷香的时间。

只是宋群青刚下马车就发觉了不对劲,按理来说这是他第一天上任,谢淮安应当会在门口等待着他回家继而问他情况。

可现在……

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宋群青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直到快走到内院时,他才陆续看到了家中仆使的身影。

这些仆使守在内院处,还时不时往院内的方向望去,脸上焦急的神色一览无余。

见状,宋群青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

今日是宋群青上任的日子,谢淮安也起了个大早,站在门口目送着他离家。

本来因着身子重,他是不打算出门的,却没想到有人传了消息来,说是找到了适合教授宋家姐弟的女学夫子。

自从来到京城之后,宋群青忙着科举根本无暇操心这件事。

谢淮安虽说也在打探着消息,但是他在京城没有人脉,打听了许久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等到宋群青琼林宴后他才终于有了时间,便一边忙着盐行的事,一边和谢淮安四处打听,只是都没有结果。

好不容易才有了消息,谢淮安也坐不住了,便拉上了闲了许久的瞿云意打算去拜访那位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