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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珲郎!”宴婷婷满是不甘。

她紧紧依偎在周珲的胸前,声音细若游丝,带着几分恳求:

“珲郎,求你……您给婷婷些宠爱,今晚,婷婷一定任您……”

周珲推开宴婷婷缠绕在他身上的双臂。

他看着宴婷婷迷离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也是,你中了颤声娇,估计满脑子都是旁的,想不起来倒也正常,我便自己去寻吧。”

“婷婷,本王知道你难受,但宴霜清那边机不可失,你便先忍着点,难受一会儿吧。”

“本王保证,你入府后前三天,本王只会去你的院子。”

宴婷婷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她宴婷婷为了他付出了一切,他竟然还只想去宴霜清身边?

忍着点?

从小到大,她就是姐姐的附庸。宴家人看似对宴霜清严苛,可明眼人都知道,那才是真正的看重!

她已经忍受这样的退而求其次十多年,好不容易终于赢了一回,抢了宴霜清的好姻缘。

可凭什么还要她忍!

宴婷婷咬紧贝齿,努力想要抓住周珲即将离去的衣角,却因为药效而不住颤抖:

“珲郎,霜清姐姐心中从未有过你,可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颤声娇的药效你也是知道的,求……求你,看在我们的情分上,留下来陪陪我,就这一晚。”

“有一就有二,姐姐那边,以后我一定还可以……”

周珲闻言,眉宇间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但随即被坚定所取代。

他缓缓站起身,背对着宴婷婷,声音低沉而决绝:“婷婷,今晚本王是一定要去找宴霜清的,你不必再纠缠。”

宴婷婷望着周珲决绝的背影,心中如刀绞般疼痛,但她仍不甘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

“珲郎,你当真如此狠心?就这样置我于不管不顾?”

周珲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他只是淡淡地说:“婷婷,不过是一个晚上罢了,没什么狠心不狠心的。做本王的女人,最重要的,是听话。”

言罢,他毅然决然地走出房间。

只留下宴婷婷一人,瘫倒在回廊的地上。

她原本精心打扮的妆容因着泪水花成一团,很是伤心的模样。

可身上,却仿佛蚂蚁爬过般,不住地颤抖:

“珲,珲郎……”

*

而宴霜清正听着白嫲嫲的回话,若有所思地点头:

“也就是说,绿柳带着人去后廊了?”

凝翠有些兴奋地点头:“小姐,我这就差人一起过去!”

“上回趁着祖母生辰偷情,这次更是在离府前就……看她日后还有什么脸面!”

说着,她见宴霜清没有拒绝,更是高兴地急匆匆出了门,招来几个家丁就往外跑。

白嫲嫲见状,摇了摇头:“这丫头,怎么还是一副毛毛躁躁的样子!小姐,您未免太纵着她了!”

宴霜清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怅惘:“嫲嫲,能一直天真烂漫的,未曾不是件好事……”

白嫲嫲看着宴霜清这副有些脆弱的模样,心疼地替她补了些水粉:

“小姐,我知道您……可木已成舟,定北侯也未必不是个好归宿。”

宴霜清哑然失笑:“嫲嫲,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看着白嫲嫲的表情,自是知道对方不信。

也是,从二皇子周珲,变成了即将出征,家族势微的祁泽霆……

不知情的人眼里,她自然是“受了大委屈”。

可重来一世,到底谁才是真正值得付出的人,她早已心知肚明。

“白嫲嫲,我想一个人走走,再看看梅园。”

也算是,告别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地方。

宴霜清的声音柔和而平静。

白嫲嫲闻言,眉头微蹙,但以为对方心伤,也不舍得拒绝:“是,小姐。”

两人起身便往门外走去。

穿过小道,来到了梅园。

白嫲嫲站在园子门口:“小姐,嫲嫲在这站着,免得外人叨扰了!”

宴霜清感激地点点头,独自一人步入。

月光如水,洒落在盛放的梅花上,更添几分幽静与清冷。

她停下脚步,轻轻摇着手中团扇,正欲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不料扇子却被一只突如其来的手轻轻抓住:

“清儿……”

周珲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打破了夜的寂静。

“谨郡王,你怎么会在这里?”

宴霜清一惊,连声质问。

周珲顺着团扇抓住她的手腕,目光炽热而深邃:“清儿,你真的很美。”

团扇后,一张美人芙蓉面。

周珲印象里,这是第一次见到宴霜清盛妆的模样,难得妩媚的样子,更是让他心痒难耐:

“清儿,你不想见到本王吗?”

宴霜清不知其所云,沉声斥道:“殿下,请自重!霜清是定北侯的妻子!”

她怎么会希望见到他。

见宴霜清脸色因为微怒而泛起薄红,周珲只以为是颤声娇已经发作。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自信的笑容。

他自以为得逞,轻声对宴霜清说道:

“清儿,你不是他的妻子,你只会是本王的女人。”

说着,周珲低下头,缓缓贴近,嘴角带着温柔的弧度,眼里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然而,宴霜清的反应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她猛地转身,眼中没有半点迷乱,只有清醒与愤怒。

“周珲,你竟敢!”

她怒斥一声,双手猛地推开周珲,力道之大,让周珲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你……你怎么可能拒绝本王?你的身子……”周珲惊愕地瞪大眼睛。

他原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却没想到宴霜清根本就没中颤声娇。

宴霜清一愣,她本也不傻,自然意识到怎么回事。

原来那宴婷婷让她喝那茶水,是掺杂了颤声娇的。

目的就是让周珲对她图谋不轨!

宴霜清朱唇微抿,冷笑一声:“原来那宴婷婷耍这小把戏,我还以为想做什么,原是为了你!”

“可笑!当日说得那般情投意合,不过是狼狈为奸,连逼迫臣妻的事情都做得出!”

周珲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他没想到自己的诡计竟然会如此轻易地被宴霜清识破。

他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清儿,你在胡说什么?你我大好的日子,可别说这些难听的!”

他的语气轻柔,手上却死死地抓着宴霜清的手腕,指尖还若有若无地顺着光洁的皮肤,摩挲到手镯上。

带着贪婪而迫切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