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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将至,宫里宫外一派喜庆气氛。

皇家忙着各项祭祀宴请事宜,百姓也忙着置办年货。

江与彬扛着大包小包回家,将两个铜子给了跪在街边的乞丐。

这个乞丐是几个月前到这里的,头上一直戴着一个破旧的面具,下面垫着布条,看着滑稽疯癫,却是一直安安静静地跪在路边,有时有人经过,他便会拉下面具唱唱跳跳,讨些钱财。但他身上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味道,和其他乞丐长久不洗澡的体臭不同,非香非麝,似臭又膻,还有腥气,每每有人经过,都是掩鼻匆匆而过,又怎会驻足看他卖艺?倒是惢心好心,多少会施舍些剩饭井水,所以这乞丐一直在他们家附近。

他进了门,惢心要来帮忙,他摆手让惢心歇着,自己把东西一样样放下来。

这时摇篮里的婴儿哭了起来,惢心急忙过去,抱起孩子,给她喂奶。

她看着怀里的婴儿,虽然五官没长开,已经可以依稀看到自己和江与彬的影子。

这样的福分,从前只能想想,如今却是切切实实地在她手中。

养心殿中,皇帝看看容音和阿箬呈上来的各宫年礼赏赐单子,提笔把如懿那边的赏赐全给砍了。

他淡淡道:“皇后啊,朕和如懿青梅竹马,知道她高洁出尘,不喜凡俗之物。这些金银珠宝,太过俗气,朕早就交待人送去一盆绿梅,这样两心相知,已经很好。”

容音道:“皇上待娴妃妹妹情真意切,不流世俗,臣妾也是知晓。只是娴妃妹妹今年才从冷宫出来,旁人的眼光,如懿妹妹不在意,皇上也不能不为她和您自己打算啊。既然娴妃妹妹喜梅花,不若额外赏赐些以梅花为饰的衣裳钗环,做这些的时候多问问娴妃妹妹的意思,这样虽然俗些,总是对她心意的。”

皇帝心道皇后确实是顾虑他的面子,于是允了,又道:“炩嫔册封在即,赏赐加一倍。”

容音道声是。

公事处理完,阿箬告退,容音留下来提了一个私人请求。

她希望能给明玉两个月的假,让她出宫回富察府探望、照顾她额娘。

“明玉就这一个亲人了,她入宫伺候臣妾,臣妾的母家当然要给她额娘养老,所以一直把老人家养在富察府。只是之前傅恒入宫探视时提起,老人家年纪大了,身子不如从前,臣妾想过年就是过个团圆,要不,就让明玉去和她额娘团聚一阵子吧。”

这要求很正当,也是一向体恤下情的皇后会提的要求,皇帝便同意了。

新春佳节,帝后进行各种祭祀庆典,会见宗室、群臣,参加宫宴,初八那日既是祭天之日又逢永琮满月,更是大宴接着家宴,好不忙碌。

每日宴饮,又演百戏,节庆期间锣鼓喧天的繁华热闹,让人陶陶然又昏昏然。

直到正月十二后,因要对元宵节做最后的准备,在重华宫布置宫灯,才暂时停了几日宴饮。

这时候,抽空办理政务,对皇帝而言,就成了一桩苦差事了。

这一日陈大受面圣,将自己所搜罗的两淮盐政贪腐、受贿、私蓄倡优的证据摆到皇帝面前。

皇帝烦躁地捏捏眉心,这盐政盐商素来沆瀣一气,行贿受贿,也是朝廷多年弊政。只是,治水还要靠着高斌……

他将自己的顾虑说了,陈大受却道:“皇上,盐政之弊,不仅是亏空公帑,行贿受贿。盐乃民生必需之物,自汉代起便已入官营,可是两淮的大盐商,往往贿赂盐政,让盐政将盐引只固定给某几家,不但大发横财,奢侈无度,更因盐政是将这官营的产业,变成大盐商的私产,江淮是富庶之地,江南士子自明初以来,就一直不驯于朝廷,若是这民生财政的要务又被某些人把持,恐怕将成祸患啊。”

至于治水的问题,陈大受呈上了一份散馆的试卷。

“皇上请看,这是新科进士、翰林院编修裘曰修关于河道的文章。依微臣看来,裘大人对治水之事,言之有物,是个人才。”

皇帝看看文章,想了想道:“说来朕认的义妹,便是嫁给了他。”

且裘曰修祖籍江西,在京城的亲戚也无为官之人,想必不受那些亲贵旧臣的影响。

他想了想道:“这样吧,给他放个河南河务厅通判的外任,先历练一番,看看他的本事吧。”

陈大受退下,皇帝长舒口气,瘫在龙椅上。

进忠凑近道:“皇上,这政事也办完了,您想不想出去散一散?或是去哪位主子宫里坐一坐?”

皇帝一摆手:“去承乾宫吧。”

皇帝摆驾承乾宫,嬿婉见进忠使眼色,知道皇上现在只怕有些疲惫不舒心,请皇上上炕坐了,奉上解腻的普洱,轻轻为他揉捏肩膀。

皇帝长叹一声:“政事繁杂,朕有时真盼着做个寻常百姓,能有皇后这个贤妻,和你这个美妾足矣!”

嬿婉腹诽道庄子上最富的人家遇上荒年也没有余粮,百姓的苦日子你过得了吗,面上柔声吹捧道:“皇上,您要是成了百姓,天下就少了一位勤政爱民的君王了。”

皇帝哈哈大笑,很是受用。

嬿婉又道:“皇上,宫中每到节庆,重华宫中常有宴饮,臣妾赴宴时听说,这重华宫,原是您与皇后娘娘当年成婚之地,想来皇上是念及与皇后娘娘的情意,想着从前与皇后娘娘度过的时光,所以逢年过节总在重华宫设宴。”

皇帝顿了一下,并不想多提往事,更不想说皇后其实对他没感情,道:“这重华宫啊,是肇祥之地,所以朕,才常常在那里设宴。”

嬿婉道:“其实臣妾看皇后娘娘到重华宫后也总有些怀念神色,也许是想到从前与您成婚的时候,和潜邸的生活呢。”

皇帝有些不自然:“是吗?”

嬿婉道:“大部分女子一生也就成婚一次,皇后娘娘与您成婚时,也才十六七岁吧,对一个怀春少女来说,十里红妆,坐着花轿到丈夫身边,这就是天大的事情了。何况,那个丈夫,还是您。”

皇帝不禁又想起自己让皇后新婚独守空房,第二日迎娶侧福晋,也是先去了如懿那儿,只因他那时觉得,新婚的第一夜,应当与如懿这个心爱之人一起度过。

嬿婉见皇帝神色更不好,乖觉地闭上嘴。

用过午膳,皇帝出了承乾宫,对进忠道:“这两日重华宫暂时没有宴饮,也是安静下来了,朕想去当年与皇后的婚房看看。”

皇帝摆驾重华宫,但翠云馆只是重华宫中一处较为偏僻的殿阁,而皇帝只想去正殿看看,并不想去见如懿,是以没让人通传接驾。此时翠云馆中无人知晓,皇帝就在几道院墙以外的正殿中。

皇帝在正殿中漫无目的地转悠着,忽然进忠来报:“皇上,皇后娘娘来了。说是来看看元宵宫宴时,殿中的布置,还有宫灯和万寿灯。听说您来,已经在外间候着了。”

皇帝叹道:“皇后总是如此尽心尽力。刚出月子就这般操劳,让她进来。”

帝后在殿中叙话一回,容音道:“皇上到重华宫来,是要去翠云馆见娴妃妹妹吗?”

皇帝语塞,偏偏这时候嬿婉不在,又不能顺着自己心意说不是,只得点点头。

在一派节庆气息中,翠云馆却依旧冷清,不过是重华宫有宫宴、演戏时,如懿还能出席一回,如今却是更加冷寂下去。只有秦立打发人送来一件梅子色织金缎绣银丝梅朵镶紫狐皮长衣,连扣子亦是镂空银梅花扣,一件香色织金缎金线绣银珠坎肩,一个银嵌宝石碧玉琢蝴蝶纹钿子和银丝金花发罩,一对银鎏金梅花小簪,一对银鎏金飞鸟压鬓,一对银点翠护甲。

那两件衣衫虽只是便服,如懿和海兰却特意交待要用织金缎和织银缎,这些年来由于皇后节俭,六宫嫔妃仿效,各宫都少用织金、泥金的江南衣料,江南织造也渐渐少了相应进贡,这些料子还是皇帝初登基时上贡的存货,绣娘翻箱倒柜才寻出来,做了衣裳,又按着海兰的吩咐,遍绣银丝梅花,缀满米珠银片,大镶大滚,每到滚边都夹了金丝银线,泛着光泽。

那钿子以纯银为托,其上缀满金珠、银珠,点翠,又以银打成薄片铸成大朵五瓣梅花样式,缀在钿子顶部。

这一套下来不知用去多少金银人力,如懿又不给赏银,内务府中匠人、绣娘怨声载道,一个个抱怨如懿轻狂,一个拿着答应份例的妃,名声又坏,皇上许她按自己主意挑选衣服首饰花样是念及旧情,她倒还真抖起来了,又是织金又是金银丝滚边,莫不是冷宫待久了不见好东西,才如此贪用?因此个个躲懒,一套衣裳首饰,过了年还没做出来。

最后还是皇后着人去给他们发了赏钱,才在正月时把这套东西赶制成。

那几名送东西的太监知道如懿也不会给赏银,都不耐烦多待,放下东西就告退了。

如懿只是对着绿梅说些“盼着与皇上两心相知”等语,这时凌云彻又送了梅花来,同时送来了消息。

凌云彻道:“娴妃娘娘,微臣查到,小福子和小禄子家中,这一年富裕起来,都是慎妃的阿玛拨的银子,小福子的弟弟去过他们家。微臣去找过他弟弟,他弟弟却咬死不认,只说是找旧识借了些钱,但微臣要他拿出借据,他却说钱已还上,因此早就销毁了借据。还有,此人在河北鸡鸣驿给一家商号当学徒,颇有些进项,而这荐头,听说和傅恒大人认识。还有一事……”

他似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了一阵子才道:“前几日,嬿婉……魏贵人的额娘和弟弟来找过微臣。魏贵人的额娘,从前就总让魏贵人送钱回家供养弟弟,无底洞似的,他弟弟佐禄也是游手好闲,后来听说回乡躲债,就再无消息,但前几日,魏夫人来微臣家中闹了一场,说她没有女儿的消息,佐禄在奉天老家被人扣了一段日子,扣着佐禄的人说,就是要给他个教训,让他们家不要只知道宠着弟弟,却找姐姐要钱。她来质问微臣,这一切是否与微臣有关。”

如懿略有惊讶之色:“魏贵人的兄弟?”

海兰道:“主儿,慎妃的确常常往家里送银子,慎妃的阿玛从前是高家所荐,贵妃也逃不了干系。这里头牵扯着傅恒,那么会不会也有皇后的手笔?还有魏嬿婉的额娘和弟弟……魏嬿婉是奉天人,这慎妃的阿玛又曾任奉天府尹,您说会不会……”

如懿道:“这倒真有收买或封口可能。”

凌云彻等了一下没等到下文,只得主动道:“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证明这其中有何联系。请娘娘放心,微臣一定彻查到底,弄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如懿却道:“不用了,你已经为本宫查得够多了,你还要在皇上身边当差,这件事本宫安排别人去查。”(台词引用自原剧)

凌云彻只道如懿不愿他为难,更觉得如懿与他相知。

他行礼离开,走出翠云馆大门,而皇帝此时正乘轿辇从宫道上走来,远远看见一个御前侍卫打扮的背影从翠云馆外的宫道上走过。

皇帝有些纳闷,除了随扈自己而来的御前侍卫,怎么会有其他御前侍卫到这里,而且是单独前来?

他问进忠,进忠道:“看这背影,是凌云彻凌侍卫。”

皇帝眯起眼:“确定吗?”

进忠道:“凌侍卫很好认的,他不在御前当值的时候,就好喝两口,那腰上总是悬着个酒壶。”

他心想虽说这凌侍卫若是要来寻娴妃娘娘,多半会等到这几日重华宫没有宴会的时候,不过就算此时没什么人来此处,他这样大白天直愣愣过来,也是太大胆了,活该让皇上逮个正着。

而翠云馆中,海兰疑惑道:“主儿,凌侍卫精干,为何不让他接着查?”

如懿道:“凌云彻确是妥当之人,只是这事涉及到魏嬿婉和他的兄弟,凌云彻又是和他们一块儿长大的,就不要为难他了吧。”(台词引用自原剧)

海兰默默一阵,又道:“主儿,前儿您的叔伯递了信进来,说他们现下还在京城,但日子艰难,只是主儿您被罚俸,哪有多余的银子?奴婢想法子把首饰当了,送了银子去了。”

如懿微笑道:“你有心了。”

海兰犹豫了一下才道:“主儿,几位爷说,乌拉那拉氏虽败,京里还是有些昔日的人,若要让皇上明白主儿的冤屈,咱们是不是让母家帮帮忙……”

如懿道:“自己艰难,更不能让家中知晓。”

海兰跪下道:“奴婢知错,只是,虽然江与彬与惢心夫妇不顾主儿落难,可他们毕竟受过主儿的恩惠,本就当为主儿效忠,当年也是因为皇后把惢心放出宫去,这惢心才没有留在宫中助主儿等到重见天日的一天,如今,她也该尽她的心力了。”

如懿正了神色,压低声音,话音了掺杂了呼气声道:“惢心跟了江太医,也不错。罢了,再看看皇后会有什么动作,再说吧。”

海兰叩首道:“冤屈主儿的人已经露出蛛丝马迹,惢心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地袖手旁观?让她进宫陈说主儿的冤情,与阿箬这个贱婢对质,也是全了她事主之心!”

如懿没有说话。

海兰却暗下决心,既然主儿心善不忍,那么这个恶人就由她来做吧!

宫道角落里,一采买太监诚惶诚恐地将海兰要带出去的话转述给了璎珞。

璎珞点点头,问道:“你知道外头传消息进来的,和听你带话的,都是谁吗?”

那小太监道:“第一回就是奴才在外碰上一个叫花子,给奴才银锭,叫奴才传话给翠云馆。奴才贪财,这才犯了糊涂。后来,每次,都是说把话传到何处,约个地点,每回碰到的都是叫花子,且不是同一个。”

璎珞道:“那你还是把消息递出去,然后去找江太医说明此事。等此事了了,算你将功折罪。”

那小太监忙不迭道:“是,是,奴才不会忘了姐姐大恩大德!”

璎珞目送那小太监离去,给宫外的明玉发了一条语音消息。

冬日太阳落山早,凌云彻下值时,天已经全黑了。

他回到家,赵九霄已经提着一坛子酒和一个荷叶包站在他家门口。

两人入内而坐,满上酒,赵九霄打开荷叶包,是卤猪头皮。

两人饮了几杯,说了些近来的事情,照例发一番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的感慨,眼看酒至半酣,赵九霄犹豫了一下问道:“兄弟,你给我说句实话,你最近都干什么去了?”

凌云彻试图打个哈哈过去。

赵九霄却直接问:“我见到你跟踪江太医,然后一直在一户人家门前的茶馆坐着。你老实告诉我,那家人是不是慎妃娘娘的母家?”

凌云彻有些惊讶:“你跟踪我?”但还是道:“这皇上虽说放了娴妃娘娘出来,但一直没有给娴妃娘娘一个交待……”

赵九霄打断他道:“此事早就尘埃落定,是庶人金氏和潜藏在宫中的山虎会成员所为,这还不算交待?你要是掺和进去,翻出什么文章,到时候再把你自己搭上!”

凌云彻道:“可是娴妃娘娘毕竟对我有提携之恩,而且此事的确有蹊跷……”

赵九霄急道:“那你也不能掺和到这事里头啊!只是有蹊跷,没有实证,你又能做什么?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查到最后,可能其他人的确都是无辜的,那你岂不是把宫里有地位的娘娘全都得罪了?”

凌云彻闷道:“娴妃娘娘受尽苦楚,有那么多人针对她,陷害她进冷宫,只要有一丝被冤屈的可能,我也要拼尽全力。”

赵九霄愣了。

半晌,赵九霄才小心翼翼问:“兄弟,咱们多年的兄弟,你可不能瞒我,你这段时日以来,心里想的人,是否已经不是炩嫔娘娘,而是娴妃娘娘?”

凌云彻啪地摔了酒杯,激动道:“我和娴妃娘娘是清白的!你说我可以,你别扯上娴妃娘娘!”

赵九霄只觉五雷轰顶,面前的凌云彻变得陌生许多。

只是此时由不得他伤怀了,他借口上茅房,绕到凌云彻身后一个手刀削在他后颈。他一直有意少喝酒,多劝酒,早灌了凌云彻不少,这时凌云彻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一下就晕了,摔在地上。

赵九霄将凌云彻拖到床上,寻了两根腰带捆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赵九霄就去找车尔登扎布,说雪夜路滑,凌云彻失足跌倒,摔伤头部,恐怕要歇息好一阵子才能来当值,问他能不能找御前侍卫的头领告个病假。

冬日里这种事情的确时常发生,尤其凌云彻时不时喝点小酒,车尔登扎布不疑有他,便带赵九霄去找侍卫头领说了此事,上报到领侍卫内大臣处。

赵九霄又找人换班,出宫后根据自己跟踪凌云彻的记忆迅速赶到那处小巷。

他不知道桂铎家住何处,此时小巷周围诸多店铺也因春节关闭,好在有一家药铺还开着。

他问药铺的小伙计知不知道索绰伦桂铎大人家在何处。

那小伙计似乎见怪不怪,给他指了路后又说:“如果你是来拜访的,还是过几日再来吧,这几日桂铎先生病得挺厉害的,太医都来好几回呢。”

赵九霄快急死了:“什么,病了?怎么这么不是时候?”

那小伙计道:“你这是什么话,生病还挑时候?再说现在乍暖还寒,对那些身子不好的人来说,最是难熬。就因为这病,他们夫妇也没回老家过年,就是让两位小公子自己回去了一趟。”

桂铎有时候真的恨自己的身体不争气——他明明已经非常注意饮食,按时服药,也尽量多休息,为什么还会在年后突然病倒?

包太医说这附骨疽本就是寒气而起的病症,冬日天寒,再加上他多少还是有些虚耗,想来是因此发病。服药后卧床静养一阵子就无事了。

“您当时伤得太重了,又没好好养伤,现如今急也是急不来的,耐心点吧。恢复得好的话,花朝节还是可以去赏花的。”

他略舒一口气——幻象中女儿出事就是在花朝节春宴,那天以前能下地的话他倒是不太担心了。

这时索绰伦夫人忽然进来,说要和丈夫单独说两句话。

包太医一出门,索绰伦夫人立刻道:“有人往院子里丢纸团,说让咱们这段时日想办法避避风头。”

桂铎问道:“是阿箬的人吗?”

索绰伦夫人道:“不太可能,若是阿箬,要么寻江太医带话,要么自己打发人来,不会这样没头没尾,语焉不详。还有……”她想了想,说:“包太医说江太医家里出了些事情,这两日告假,刘大娘也说傅恒大人把德其布派去江家外边守着了,家门外也加了人手,这里头事情只怕不小。”

桂铎闭目道:“还没有御前的人找到家里,就还没有大麻烦。把包太医请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