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坊间好像流传并盛行一句话:婆媳生来是天敌。
如果真是这样,那个既是儿子又是丈夫的男人,从刚出生的那一刻,岂不是已注定了将来会成为猎物的命运?那个做母亲的会答应吗?那个爱他的、他爱的女人会愿意吗?
王母本是从儿媳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她的婆婆也是个极好的人,善良而从不多言,待她更无二心。所以,她深谙婆媳的相处之道:以诚相待,倾情暖心,换位思考,彼此感恩。
婆婆之于儿媳,要做到不是亲妈,胜似亲妈。
古人说的好:“前十年看婆婆,后十年看媳妇。”
婆婆只要行下春风,媳妇自会降下秋雨。
做婆婆的身为长辈,怎么能对自己的儿媳不好呢?儿媳在娘家也是被她的父母疼着爱着长大的。结婚嫁到婆家后,也照样要享受到公公婆婆的疼爱。
那些对儿媳不好的婆婆,要么是傻子,要么是恶人。对儿媳不好,受夹板气吃夹缝苦的是谁?还不是自己的儿子。
婆媳关系一旦失和,她的儿子的世界便会乌烟瘴气。
如果失和升级至战争,儿子便会成为战场中心的靶子,会被两个至亲、至爱的女人的唇枪舌剑活脱脱刺成一张筛网。
无需几个回合,即使小夫妻之间的感情再好,也会出现裂痕,如果他们有了孩子,更会殃及无辜。
明目张胆欺负儿媳的婆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善于伪装的婆婆,若她又有一个愚孝的儿子,儿媳又不入她的眼。这对小夫妻的日子将会过得怎样呢?
还有一句谚语可能会起作用,那就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只待时日一久,再好的伪装也有露出马脚的时候,愚孝的儿子能够一朝清醒,他的心与母亲的心自然会渐渐疏离,越走越远;他的心走向应该归属的所在,想要安放时,却已然没了归处。
所以,婆婆对儿媳不好,实在是愚蠢的,或者是恶毒的。
一个女人从生下儿子那天起,伴随着孩子的健康成长,就应该有意识地进行良好的自我心理构建,学会适时适度的收放母子之间感情的尺度和范围,便于在将来的某一天,真正接纳一个和自己并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回家,使得大家庭与小家庭的日子都过得和和美美。
该篇小说中的婆婆,王母、宋母、季母、方母已相继出现在读者的面前,下一位会是谁呢?她将在何时出现?她又是如何做婆婆的呢?
分房方案在紧锣密鼓地修改后,很快拍板,继而闪亮登场了。
单位食堂前的报栏下,无数的人头攒动,玻璃窗内刚贴好的两大张红纸流光溢彩,庄严地托举出一片墨色柔润的毛笔字,在围观者一目十行地浏览中,变得生动,变得立体。
片刻的寂静过后,有人大声议论,有人交头接耳,有人看的欢喜,有人看的郁闷,有人……
世间从来没有多么复杂难解的事情,皆因内心生出的无穷欲望,而具有了两面性或多面性。
于是,烦恼便枝枝蔓蔓的衍生出来,不断攀爬,蜿蜒,纠缠,成团。
有些时候,有选择的人并不比没有选择的人更快乐,方子程和钱梅朵便是如此。
最后一批福利分房的末班车到站,方子程不但赶上了,而且可供选择的空间还比较大。旧房子,他可以任选大平方的二楼,或四楼。新房子,他可以选小平方的四楼中间户,或大平方的顶楼边户。
这几种选择,向单位所交的购房款相差并不是很大。
在反复地比较与权衡中,分房在即的喜悦很快在钱梅朵心中散去。在她的不良情绪的感染下,方子程也纠结起来。
幸而,单位的领导是颇具智慧的,只给了此类员工三天的时间来考虑,并做出决定。
在岳父岳母的家中,方子程听取了大舅哥给出的分析及建议,他和钱梅朵终于做出了选择。
拿到房子钥匙的那个周末,吃过早饭,方子程又去单位加班,钱梅朵同几家新邻居一起,去兮和市的综合批发商城里逛了一遭,又走进几家最大的商场逛了一圈。
又是一个周末,钱梅朵同方子程一起,揣上刚从财务科支出来不久的集资款的本金和利息,去了批发城,又去了商场,先是花光了公婆的那一份,接着又花光了自家的那一份,选好了几件比较满意的家具与家电。
很快,方子程一家三口兴高采烈地搬进了四楼的新房子。
“梅朵,快过年了,我们又搬进了新家,让贝贝的爷爷奶奶来住几天,你看好吗?”
“好啊,我俩想到一块去了。不过,子玉是不是快要生孩子了?妈妈不用去医院陪着她待产?伺候她坐月子吗?”
钱梅朵在梳妆台前描着细细的峨眉,挑起一只眼角问。
“我上班时,打电话问一下。”
“我们虽然是好意,但也不要落下不该有的埋怨或闲话。让爸爸一个人先来,等子玉生完孩子,出了满月,再请妈妈来也不迟。”
“还是老婆大人想的周到。”
方子程说完,在钱梅朵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你赶紧去上班吧,小心迟到了,要被扣奖金。”
“时间还早,不着急。”
方子程抬起手,看了看腕上的表说。
“出门急,好过路上急。现在的私家车是越来越多了,开车的也一个赛一个的牛?,个顶个的眼睛长在头顶上,只管喇叭按的山响,却不真的顾及路上行人的安全,更有喜欢玩刺激的,冷不丁从哪里冲出来,自行车躲闪让道都来不及。”
“那好,我先走了。”方子程说着,走到门厅,换好鞋子,又转回来,斜倚在门框上,对钱梅朵说:“不要再化妆了,你已经够漂亮了!”
“快走吧,再啰嗦下去,你真的会迟到了。”
“贝贝在胖婶家里,正吃她做的粘豆包……”
“知道了。你赶快走吧,万一路上又遇到堵车的情况,就麻烦了。你骑车一定要多加小心,靠着路边走。”
“多谢老婆大人关心!你也是,骑车带着贝贝,路上更要注意安全。”
听到门被带上的声音后,钱梅朵迫不及待地打开皮包,摸出一支高级口红,细细地端详了一会儿,才小心地拧开盖子,轻轻涂在唇上。
那亮丽的颜色落在钱梅朵的双唇上,色彩徐徐变幻,如同两道彩虹乍现。柔和!高贵!典雅!这款口红简直是太完美,太适合她了。
钱梅朵欣赏着镜中的自己,高傲地笑了。
送口红的人,是钱梅朵所带班级的一位小朋友的家长,住在市委的机关大院里,生着一双好看的眼睛,也很会说话。
搬进新家的感觉很爽,手头紧巴巴的感觉就很不爽了。
方父来了,钱梅朵是很欢迎的。他来了,钱包也跟着来了。一日三餐的吃喝,基本不用他们小夫妻自掏腰包了。
方母来了,钱梅朵是不欢迎的。她来了,是非也多多少少地跟着来了。左邻右舍的闲言碎语,东家西家的鸡零狗碎,几重门都堵不住。而且,她的枕头风还要不失时机地吹起来,好将方子程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阵线上。
滋润活人的三餐烟火,光鲜体面的衣食住行,哪一样不需要钱来供养?没钱的日子里,少了活人的底气,抬脚挪步意难行。
处在花季的钱梅朵曾与大多数少女一样纯真,她渴望并得到了爱情。然而,她并非是唯爱情至上的。
假如爱情和金钱是鱼和熊掌的话,她是要两者兼得的。
在收获了方子程以命相许的真爱后,钱梅朵又对金钱生出了更深的渴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