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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拿行李,目的就是为了能让自己轻松一些,也自然也没有拿那幅画,为此,艾爱好像很是伤心。

可我却对她说我只是回家看看我的父母,会回来的。

她却不相信,觉得我是认为她画得不好看。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了,于是我拿出了手机,扫了桌子上的二维码。

艾爱一愣,问我说:“你要做什么?”

“租金嘛,我再交一点……再凑够一个月的,估计差不多了。”

说着,我还对她说:“来,你算算,还得补多少钱?”

她终于一改不开心,将头发往后面一撇,把画抱在了怀里,一只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打了一些什么。

然后将手一摊,对我说:“你还需要再给我八百三十三块三毛三。”

我对数字很敏感,当场就说:“你是按2500算得吧……”

“对啊……”她笑了一下,又赶忙收敛,“不就是2500吗?”

“行。”就当我是个二百五吧,不过我还是说她:“你可真是越来越腹黑了!”

她不说话,而是小心翼翼地把画收了起来,随后很是豪壮地大手一挥:“走,我去送送你!”

随后就像赶我似的将我驱赶到了屋外。

我回头看了一眼客栈,又看了一眼对面的湖,这短短的二十天,承载着我太多太多的回忆了。

这么一走,虽说我并不打算久别,可心里总是怪怪的,食指在鼻下滑了滑,我对艾爱说:“你帮我跟叔叔说一下,别让他往心里去。”

“没事,我爸他没怪你,他只是不喜欢这样离别的氛围罢了……等你回来跟他喝一顿酒就行了,下次我不拦你们……”

我笑道:“好……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拿一瓶好酒来。”

她点了点头,随后迅疾地一扭身子,就往我兜里掏着什么。

我先是一愣,随后无奈的笑了笑,任由她。

没多久,她就从里面掏出了一支钢笔,自然是她送给我的那一支,在我眼前晃了晃,少有的说道:“肖逝,你还算是有良心。”

我一把将笔夺过,轻蔑地说:“那是……别人送的礼物,我可在意了。”

她只是笑,然后把自行车推到我的面前,自己坐在了前面,冲我招了招手。

“你这是做什么?”

她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对我说:“这次就让我骑车送你走吧,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也骑着你送我的自行车去接你!”

“好,还挺有仪式感的。”

我没客气,其实我并不算重,她完全能够骑得动,真不知道她好这一出是做什么,让我都有些心软了……

……

走在路上,此时已经是中午,不过天气依然阴沉,也知道为什么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太阳公公都好像在怕着什么,躲在云层深处不愿出来。

路上的积雪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走起路来其实也没那么困难。

艾爱就这么骑着车子,一句话都没说,可能是有些逆风的原因,阵阵寒风吹来,我能感觉到她有些发抖。

一个大老爷们让一个小姑娘这么骑车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于是我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问她说:“你冷了吧,要不然还是换我来吧?”

她并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来一只手拍掉了我的手,随后以更快的速度向前走着。

我心想这妮子不知道怎么了,现在又开始打我了。生气的女人不好惹,对,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于是我也不说话,就坐在后面等着。

……

许久许久,早已经到了能打到车的地方,可她仍是一股脑的向前走着。

我也意识到她现在的状态有点不对劲,在转过了一个路口的时候,我终于说:“艾爱,到这儿就可以了。”

她仍不停。

“可以了,艾爱……”

再次走了一阵,她终于停下,身子在不断的颤抖。

我一把将她扭了过来,却不知何时,她已经成了一个泪人,而在停下车的一瞬间,她就蹲在原地,连她最爱的车子也不顾,放声痛哭起来。

明明自己打算过完大年三十就回来,可不知为什么,艾爱的哭声让我也有些伤感,就好像,这次一别,遥遥无期一样……

于是我点上了一支烟,蹲在了她的旁边,问她说:“是舍不得我吗?”

她不说话,仍然痛哭。

我也有些不舍,曾几何时,我从厌恶她到彻底改变了想法,只不过,就现在来看,我对她是有依赖的,在这短短的二十天里,我已经习惯了会给我做饭,会帮我倒热水,有时会害羞,有时也会损我的艾爱了……

“妮子,我答应你,我初一就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过生日,好不好?”

“我们买一个大蛋糕,庆祝你又变漂亮了,我又变老了,好吗?”

她终于被我逗笑,泪眼婆娑地望着我:“肖逝,我再问你一遍,你一定会回来的,对吗?”

“当然。”

“我们还会像以前那样,一起在海边散步,一起吃饭,一起打闹的对不对?”

我终于有点绷不住泪意,说道:“别说的这么悲观嘛,好像生死离别一样……”

她站起身,朝我这边凑了凑,眸里含着泪,一边帮我整理我脖间的围巾,一边哽咽地说:“真不知道你走了,我还有没有朋友了,肖逝……我们算是朋友吧?”

“当然,最好的那种。”

她点了点头,“那好,抱一抱我吧……”稍微顿了顿,“朋友间的那种……”

我终于流下了眼泪,张开双臂,将她拥入了怀中,我能感到她在哭泣,即便隔着这么厚的衣服,我仍然能感觉到从她眼角传来的温热,刚好温暖了我的心……

就这样抱着,我手上的那支烟终于燃尽。

我轻拍了拍她,低语道:“艾爱,我该走了。”

她再次深拥了我一下,松开了我,擦了擦眼角的泪,又笑着对我说:“早点回来,肖逝……”

我同样回以笑容:“把我的画留好,我会来取的……”

她笑了笑,轻歪着头,望着我……

我终于上了出租车,又往后看了一眼,她不知从哪拿出来一支笛子。

“师傅,开慢一点……”

然后我丝毫不顾车里的热气,打开了窗户。

耳边,响起的是悠扬的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