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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都市言情 > 小法庭 > 第7章 虚拟“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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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紧急出动

范建走进派出所,一名警察招呼他坐下,警察自我介绍说叫周润。

“说吧,什么事儿?”周润问范建。

“我要投案自首。”

“干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儿?”

“我杀人了。”

“啊?杀人?现场在哪儿?”周润大惊失色。

“在我家。”

周润从座位上腾起。

“小向、小付、小张,收拾装备,跟我去现场。注意!时间紧急。”周润命令。

命案现场的标准配置成立。四名警察带着范建,钻进一辆警车。警笛呼啸,一路狂奔。在警车里,周润又叫了一辆救护车。

警车在一栋居民楼前停下,救护车也赶到了。周润在前,范建在中间,三名警察小向、小付、小张跟在范建身后,走在最后的是救护人员。除了法医,这差不多是一个罪案现场出警的标准配置。

众人快步上楼,范建打开门,警察冲进屋内,几双眼睛左右四顾,没有发现异常。

周润问:“被害人呢?”

“在这里。”范建不紧不慢地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物件,对着周润说:“这就是。”

这是一个绒布玩偶,四名警察面面相觑。还是周润先开口,他对范建说:“你是在逗我们么?谎报警情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周警官,我真不是开玩笑。被害人现在躺在医院里,这是他的替身。”

“替身?”周润差点没笑出来,紧接着问:“被害人叫什么名字?在哪家医院?”

周润认真地记下一个名字,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小杨,赶紧去第三医院调查一个叫谢天霖的病人,了解他是怎么生病的……哦,是‘感谢’的‘谢’,‘天地’的‘天’,‘雨露甘霖’的‘霖’。”

放下电话,周润对着救护人员说:“辛苦了,你们回去吧。”又走到范建跟前问:“忙了半天,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范建刚报完名字,周润又问:“这个布娃娃是怎么回事?跟你说的杀人有啥关系?”

范建回答:“周警官,谢天霖是我徒弟,但他背叛了我。”

范建详细叙述了事情的经过。范建确实动了心机想置谢天霖于死地,但他是一个看见鱼贩子宰鱼都要把头扭向一边的人。几番内心挣扎,经过搜索,他发现一个网名叫“四海为家”的人有一种“法术”。

范建和“四海为家”成为了社交媒体上的好友。

“你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我想让那个人消失。但是,我不能自己动手啊。”

“什么叫‘不能自己动手’?”

“就是我必须在家里。”

“那正好。”

“也不能雇人啊。”

“不会的。”

“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那种。”

“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

“你现在已经知道了。”

“不。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那怎么弄?”

“我之后告诉你方法。”

“好。”

“我的这个服务收费。”

“多少钱?”

“2000。”

“没问题。”

这是范建和“四海为家”的第一次对话。

“四海为家”答应给范建寄来一套“工具”。为了不被人发觉,范建没敢使用真名,也没敢把自己家的地址作为收货地址,而是把本小区的快递驿站作为收货地址,又把自己另一个手机号设为联系电话。

“工具”到了。这是一个绒布玩偶和几根针。针是居家缝衣服用的那种针。玩偶身上缠了一圈他看不懂的符号。

“怎么用?”

“将仇人的名字贴在布娃娃的脑袋上用针扎。”

“能行吗?”

“当然行,已经请过天尊,请你安心。”

“你写的字我看不懂。”

“你当然看不懂。这是符咒。”

2.现场

范建的讲述带动了现场的气氛。

“嗬,‘天尊’,你没问他‘天尊’长什么样?”

周润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有。”

“你没问他怎么跟‘天尊’请示的?是打手机,还是微信?”

“我不敢。”

众人前仰后合。

“诶,说正经的,你觉得灵吗?”

“灵,我扎了一个月,谢天霖就生病了,病还很重,进了重症监护室。我听说谢天霖进了重症监护室之后,赶紧跑回家,把他的名字从布娃娃上撕下来,再把针拔掉。第二天,他就转到了普通病房。”

“为什么又停止了扎针?”

“我有点儿害怕。”

“你真的认为自己在杀人?”

“对,我还上网咨询了一个律师。”

“律师怎么说的?”

范建看着手机说:“这是聊天记录。律师说,我知道这样会杀死人,所以有杀人的故意,而且我也做了,但犯罪的方法有问题,叫什么……”

范建用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翻动着,要找的页面出来了,他的眼睛盯着页面,“哦,是手段不能犯未遂,所以是杀人未遂,律师劝我自首减轻处罚。”

周润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快乐的表情包,发出“噗呲”一声响:“你找的这个律师,怕是个假律师吧?他收你钱了吗?”。

“收了20元。”范建望着周润,小声回答。

“得,搞不好又是一个假冒律师的案件,不过这已经不属于我们管辖的范围了……”

周润的电话响了,他按了下手机的通话键:“喂,小杨,有什么进展?……好的,你辛苦啦。”

周润宣布,情况已经弄清楚了,派往第三医院调查的杨警官反馈,谢天霖是因为喝酒导致胃出血住院,跟范建没关系。人已经快要出院了。

范建还是一脸疑惑:“我要是不停止扎针,他能好吗?”

“你还在胡思乱想呐,医生说,谢天霖的病好得快是因为年轻。”周润正色地说道。

“你们不抓我了?”

“为什么要抓你?我们办案要讲证据。”

“我自己的话不是证据吗?”

“当然是证据。但我们不能仅凭口供抓人。好了,没你事了。看来你不像是谎报警情,所以我们就不处理了。哟,我差点忘了,你把那个网名叫什么的来着……就是收你2000元的那个人……”

“叫‘四海为家’。”

“对,就是他,把他的账号给我。”

范建拿出手机,周润对着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一个转身就向门口走去。

“周警官。”范建突然叫了一声。

“什么事?”周润回过头问。

范建露出傻笑:“没事,你好可爱。”

3更换设计经理

时间回到一个多月之前。

范建是一家广告公司的设计经理,他承担了一个客户的广告设计任务,但公司和客户的合同签订还不到一个星期,设计总监就告诉他,这个客户的业务交给谢天霖负责。范建算了算,广告设计费是2万,设计经理的提成是10%,失去了这项业务,年终奖就损失了2000元。

范建想不通,走进设计总监邵承先的办公室问原因。邵承先今年五十多岁,他习惯将三十多岁的范建称作“小范”。

“小范啊,这个客户的业务,谢天霖比你更懂啊。”

“总监,我是北方人,这个客户是做羽绒服的。没有人比北方人更懂怎么防寒对吧?”

“小范,你知道,这个客户是海外华商,广告策划要展现文化的魅力。我跟你直接说吧,客户说谢天霖更懂传统文化。”

“啊?为什么?”

“你是不是给客户写过一封电子邮件,开头就说‘接到来信是一种侮辱’,有这回事么?”

范建紧咬双唇,呆滞的目光停留在屋子的一角,一段令人窒息的时间过后,范建猛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哦,我想起来了,不是这样说的。”

范建解释说,是客户给他回信,开头一句写“辱承华翰”。范建不懂“华翰”这两个字的意思,上网一查才知道,“华翰”就是书信。范建有些生气,直接说收到来信不就成了,还要加一个“辱”字和一个“承”字。“辱”不就是“侮辱”的意思吗?“承”不就是“承受”的意思吗?合起来不就是说接到我的来信是一种侮辱吗?范建气不过,问客户为什么说接到自己的来信是一种侮辱。

邵承先接过话题:“你看看,这不就是文化水平的差异吗?‘辱承华翰’是感谢别人来信的客套话,意思是弄脏了别人的来信。”

邵承先打开了办公桌上的电脑,指着电脑对范建说:“你看人家谢天霖,他给这个客户发邮件的时候,总是抄给我一份,结尾还附上一句话‘早赐玉音’,知道这四个字怎么写的吗?”

“总监,你看我……总监,我决心加强学习,提高自己的水平。”范建支吾着,脸上皮笑肉不笑。

“项目不等人,学习应该鼓励,但这是一个慢功夫。文化修养不是一天养成的。就说你给服装客户的方案,那个什么‘百衣百顺’,就是把成语‘百依百顺’中的‘依’,‘依赖’的‘依’改成‘衣服’的‘衣’……”

范建不服,直接打断了邵承先的话:“总监,这种创意手法很流行啊,我还以为自己的方案很巧妙呢。”

“客户不喜欢,说是糟蹋文化。你再看看谢天霖的创意‘千里送鹅毛,礼轻,礼不轻’,看出来没?这个文案高明在哪儿?”

范建很不以为然:“我觉得这个文案暗示了两个问题,第一,羽绒服是鹅毛做的,第二,可以当作礼品。”

“是。你说的都对,但不是精华。两个‘轻’字,意思完全不一样。前一个‘轻’是重量轻,后一个‘轻’是指价值小,‘不轻’就是价值高。”

“是,是,天霖的创意好。”

范建陪着笑脸附和。

“那你还有什么话说?你回去吧,我还得赶紧发一封邮件。”

4.师徒反目

几天过去了,范建心里的疙瘩还是解不开。说起来,这个谢天霖还是范建招聘到公司的。范建当时缺一个设计助理,他从人力资源部推荐的一堆简历中一眼就相中了谢天霖。

这个年轻人彬彬有礼,镜片后面的双眼透出深邃。

“说说你的设计理念。”

范建作为面试官,开场白总是千篇一律。

“设计文案必须在第一时间抓住受众的眼球,要像男女一见钟情……”

谢天霖对范建讲述自己的设计理念,让范建感受到了新鲜和刺激。

谢天霖说出来的话比他在简历中说的还要好听。

谢天霖的设计文案能不能在第一时间抓住受众的眼球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谢天霖的这番话确实抓住了范建的心。

谢天霖知识面宽,思维活跃。最初谢天霖对范建言听计从,但渐渐地,两个人意见不合。

“天霖,我建议用‘咳不容缓’,就用把成语‘刻不容缓’中的‘刻’改为‘咳嗽’的‘咳’字,这样比较醒目。消费者一看就知道是什么药。”

“师傅,我觉得用‘平心静气的关怀’比较好。‘平心静气’也是成语,但是没有篡改成语,也能说明疗效。”

师徒二人就一款咳嗽药的广告用词发生争执。

范建喜欢把篡改后的成语作为广告语,但谢天霖不喜欢这样做。

二人的矛盾上交。轮到邵承先“上场”。

“小范,我同意谢天霖的方案。”

“总监,要考虑成语的大众接受度……”

“‘平心静气’也是成语,一定要分出高下的话,还是原滋原味的好。”

“总监……”

“你不要再说啦,就这么定了。哦,小范,我岁数大了,我这个位置需要新人来担当,你和谢天霖都是我中意的人,但是现在看,你还是欠火候。”

谢天霖的设计思路与邵承先不谋而合。对范建来说,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几天之后,范建从公司通讯录发现,谢天霖的职位变成了设计经理。

曾经的徒弟现在与自己平起平坐,而且,邵承先也在暗示,有意推荐谢天霖接替设计总监职位。这是一个最坏的结果:徒弟将要成为自己的上司。

不行!职场中这种被他人逆袭的命运不能发生在我身上,我必须证明,我还是师傅。范建捏紧了拳头。

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心里已是魂不守舍,范建已经等不及,他打开了一个网页……

邵承先把范建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已是一个月之后的事。

“小范啊,谢天霖生病住院了,有两家做食品业务的客户的广告设计,你来负责一下。”

“啊?谢天霖情况怎么样?”

“挺严重的,人在重症监护室。”

“哦,总监,我得赶紧去一趟。”

“是要去医院看谢天霖吗?”

“哦?……对,对,是应当去看看。”

这是范建最大胆的一次撒谎。

邵承先透露的这个消息,对范建来说就像是一个惊雷。说不清是为什么,他突然有一种恐惧感。他在邵承先的面前是强作镇静。

范建撒开了双腿,恨不得再上演一场一百米冲刺。他的速度是不是达到了百米冲刺的速度不知道,但能知道的是,他使出了百米冲刺的力气。

这次百米冲刺的终点是他的家。推开家门,他从柜子里取出那个绒布玩偶收拾了一番。

第二天,范建主动跑到邵承先的办公室。

“总监,谢天霖情况怎么样?”

“你不是去看了吗?”

“哦,我是……对,我想知道他现在……昨天和今天不一样嘛。”

“情况有好转,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

范建在安慰自己,今天不能算撒谎。

范建连续几个晚上噩梦缠身。他上网咨询了一个人,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一趟派出所。

5. 咨询

范建觉得自己真的犯贱了。什么符咒!就是鬼话,不过这可是真的鬼话!这是范建这么多天听到的最多的道理。

范建听说谢天霖出院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情,但他没有看到谢天霖上班。兴许谢天霖在家休息,自己还是不要自作多情的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不是更好么?

范建接到了周润打来的电话。周润告诉他那个网名叫“四海为家”的人已经找到了,公安机关已经对“四海为家”进行了处理。

“感谢周警官,我的钱可以追回来了吧?”

这是范建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这是行政处罚。因为诈骗的金额没有达到诈骗罪的立案标准,所以没有财物发还程序。如果要追回被骗的钱,你可以起诉他。”

“哦……”范建木讷地应付着。

“你不想知道这个‘四海为家’是谁吗?起诉的时候还需要呐。”

“是谁?”

“谢天霖。”

“啊?……”

范建真正领略到了世界如此之大,又如此之小。他的喉咙半天没有动静。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范建已经知道谢天霖从公司离职。他没有问邵承先谢天霖为什么离职,但他已经感到邵承先对自己的态度有变化。

记不清是哪一天,他收到了法院的一封特快专递,撕开发现,是一份起诉状和一张传票。原告是谢天霖,诉讼理由是范建向公安机关举报了两人之间的网络交易,导致自己被拘留,名誉权受到了侵害。

范建想找个律师咨询,鉴于上一次在网上找律师的经历,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请问嘉宾。我儿子有梦游症,我请了一位法师到我们家捉妖,花了5000元,但是我儿子的梦游症没有治好。你说,我能要回这5000块钱吗?”

范建正在收看一位视频博主的直播。有粉丝通过弹幕提问了上面这个问题。

范建入神地盯着弹幕。嘉宾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粉丝们却已经在“抢答”:“妖怪捉到了没有?是什么样子的?”

“是法师,不是律师。”

“是非法行医。”

范建忽然意识到,弹幕上的问题跟自己的经历是同一类型。

正在直播的视频博主就是肖问豪,跟他一起直播的嘉宾是酷博士和戴聪明。范建曾经在朋友圈看到过博主的一款视频节目《小法庭》,也听说博主乐意帮助粉丝。这是他成为肖问豪视频账号粉丝的第一天,随便点开了几期节目,好似发现了一个宝藏。

他发出了第一封私信。肖问豪照例邀请酷博士和戴聪明通过网络作答。

范建的叙述毫无保留,末了诉苦:“我觉得我才是那个受害人,我被谢天霖骗了。”

戴聪明发出一条语音信息;“他可能觉得他才冤呢,你要扎死的是他呀。”

酷博士发来一个大笑的表情包,安慰范建说,谢天霖起诉他侵犯名誉权的理由不能成立,相反他有权利追回付给谢天霖的2000元钱。

至于警察为什么说范建不构成犯罪,戴聪明解释了一番。

“这是说我比多数人傻吧?”范建自我解嘲。

戴聪明调侃:“能这样问就证明不傻。”

范建从酷博士和戴聪明这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6. 对簿公堂

一个月之后,原告谢天霖诉被告范建名誉权纠纷案开庭,范建反诉谢天霖返还财产,两案并案审理。

庭审中,审判员问谢天霖:“原告,反诉被告,你说你和被告签订的是网络合同,这是一个什么性质的合同?”

“法官,被告想害人,这只是他的想法,我没有想害人,我只是帮他。”

“你知道他想达到什么目的吗?”

“他告诉我,他想杀人,但这是虚拟的,他是一个虚拟凶手,所以我们之间的合同是合法的。”

“虚拟凶手?解释一下什么是虚拟凶手。”

“法官,大概意思就是说假的。”

审判员转向范建:“被告,反诉原告,你同意原告的诉讼请求吗?”

“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

“他的目的本来就不正当,做的也是骗人的把戏。”

“那你跟他签订网络合同的目的是什么?”

“嗯,我是……也不正当,不过是虚拟的。”

审判员又转向谢天霖:“原告,反诉被告,你的诉讼请求有变化吗?”

“没有变化。哦,对了,法官,我卖给他的那个布娃娃是我花20元从网上买的,我要求被告赔偿。”

“你是增加诉讼请求,对吗?”

“对。”

庭审结束,短暂休庭后,法庭作出判决。法院认为,谢天霖由于被公安机关处以拘留的行政处罚,客观上造成了原告社会评价降低的后果,但名誉权被损害的后果系由谢天霖的故意所造成,根据《民法典》第一千一百七十四条规定驳回谢天霖因为名誉权受损害而要求道歉和赔偿的诉讼请求。

谢天霖与范建签订的网络合同的目的不符合社会公共道德,违反了公序良俗原则,因此双方之间的民事法律行为无效。谢天霖因该行为取得的财产,应当予以返还。双方对民事法律行为无效都有过错,谢天霖所遭受的财产损失由双方分担。根据《民法典》第一百五十三条、第一百五十七条判决谢天霖退还范建2000元,判决范建赔偿谢天霖10元。

肖问豪根据这一故事,制作了一期《小法庭》,定名《虚拟“凶手”》。节目邀请酷博士和戴聪明作为节目嘉宾。节目以分别以“范某”“谢某”称呼范建和谢天霖。

对话从肖问豪的问题开始:“法院判决范某和谢某之间合同无效的依据是什么?”

酷博士回答:“两人签订的网络合同违反了公序良俗原则,根据《民法典》第一百五十三条属于无效民事法律行为。既然是无效民事法律行为,就应当依据《民法典》第一百五十七条的规定处理财产问题。尽管不是真正的杀人,但仅仅有这种动机也是违反道德的,对社会风尚有害……”

“第二问题,为什么警察说范某不构成故意杀人罪呢?”

戴聪明回答说:“巫蛊之术是一种迷信,实际上也不可能发生行为人想要的结果。判断一个人在主观上能不能预见自己的行为产生危害社会的结果,应当以社会普通成员的认知水平为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