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的舞姿,在我看来绝对属于那种,参加过正儿八经训练,才能跳的出来的。
他站在舞池中央,优雅的华尔兹。
与面前高挑的大波浪美女勾肩搭背。
那美女一身礼服,看上去也是那种出入高档的女人。
并且眉宇之间,还隐隐的散发着一种,不近人情的美感。
她和他在舞池中央,绝对属于耀眼夺目的存在。
以至于大半个爵士酒吧里面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一曲终了。
周围人投以热烈的掌声。
阿飞的一个手下,主动上前,递上了一个手帕,给阿飞擦了擦汗水。
他走出舞池,面向所有人微微鞠躬致意。
然后拉着那个,已经看着他,眼神含情脉脉,完全动了情的美女舞伴。
来到了我的旁边。
笑着说道:“召哥,喝点什么?”
“苏打水就行。”我睡了大概四五个钟头。
却没有让自己的疲倦消弭。
然而酒吧的环境,却着实是让我感到精神十分的萎靡。
但因为有事情要谈。
所以自然而然,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于是这萎靡与疲倦交织在一起。
让我整个人脑袋都是混沌的。
酒是不能喝了。
“好啊,来一杯苏打水,一杯单一麦芽。至于我身边这位美女舞伴...橙汁可以吗?”
美女直接坐在了阿飞的怀里:“我为什么不能喝酒?”
说实在的。
不管男的好色与否。
基本上对于这种,眉宇清冷高傲。
看人眼高于顶。
又是长发又是大波浪的美女。
基本上是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
尤其是眼前这个,舞跳的好。
并且不施粉黛,只是简单几笔妆容,便把冷艳的美展现淋漓尽致的美女。
此时此刻主动投怀送抱在阿飞的怀里。
我这个对于,女人还算稍有克制的人。
此时此刻都有些嫉妒了。
“你不能喝酒,我怕你醉了。”阿飞笑着说道。
“醉了更好。”女人冷艳的说着:“行了,不与你开玩笑了,我要走了。”
说完起身。
阿飞轻轻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却瞧见那纤细的小腰下,滚圆饱满的翘臀,在阿飞的敲打之下都在轻微震颤着。
“去车里等我。”阿飞拿起车钥匙扔给她。
女人则含情脉脉的把钥匙扔还给了阿飞:“我是没车?还是你车里有什么特别吸引我的地方?”
女人拿起手包,摇晃了一下手里的车钥匙。
是一个奔驰车的钥匙。
她说道:“我在车里等你,还记得我的车牌号吗?”
阿飞笑了笑:“记得,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说完女人摇曳着曼妙的身姿,离开了酒吧。
“怎么样?这个女的?”
我笑着喝了一口苏打水:“可以,有品味。”
“舞蹈学校的老师,别看冷漠高傲,其实床上骚得很。”阿飞笑着说:“你瞧,只要有留学经历,再有点钱,认识点人,这种女人可以完全放下自己的骄傲和矜持,主动爬到床上,你让她吃什么,她晚上就吃什么。
你想用什么姿势,就算她不会,也会任由你摆弄。有钱真好,对不对,召哥?”
我尴尬一笑。
我未曾料到,阿飞在谈话一开始,就跟我聊如何与女人深入交流的问题。
我敲了敲桌子。
示意他言归正传。
可我见他轻松自如。
似乎丝毫没有因西九龙的事情而受到影响。
于是我便问道:“西九龙治安署的事情,我希望你理解我的初衷。我不能任由我的生意,被你影响。你没有告诉我所有的信息,所以...”
他立刻摆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召哥,我问你,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是什么?”
我回答:“弱肉强食。”
“不全面,有些笼统,具体点呢?”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要不成为案板上的肉,就让自己先成为屠夫。”
阿飞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但我个人理解,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棋盘。大佬们是棋手,我们其实都是棋子。”
我点头心中冷笑了一声。
这话我在老庄那里听到过不止一次了。
“西九龙的事情很简单,是召哥你第一次,尝试不听棋手的话。”
“对。”我点头,丝毫没有否认的意思。
“很好,意识觉醒在这个年代是很重要。尤其是做生意,赚辛苦钱,刀口舔血的钱,一辈子就得被人利用。所以,我一点也不生你的气。换做是我在西九龙,恐怕做的事情和你差不多。”
阿飞的态度一反常态。
倒是让我越发的对这个人感到好奇。
以至于今天的谈话,我也更加觉得没底了。
“你来找我想聊些什么呢?”
阿飞接着问。
我便接着回答:“第一,你让我做的另外两件事,我还是愿意帮你做的。毕竟,我们交换了利益。”
阿飞摆手:“没必要了。倒不是我心眼小,耿耿于怀。只是大明没有死,另外那两件事,就没有做的意义。”
他翘起二郎腿来,喝了一口单一麦芽威士忌说道:“这样吧,召哥,我一五一十告诉你,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也算是我们彼此之间,交换一下信息与信任,可以吗?”
我听闻这话,颇感意外:“你愿意告诉我这些?”
“当然,我们以后还有合作。我不是亡命徒,我是生意人。”
我冷笑:“也是野心家。”
“差不多哈哈哈,我不否认。”阿飞笑着说。
“那我就告诉你,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尤伯,陈观泰的重案组是我安排的。我们的确除掉了重案在我们身边的那根针,红酒的表哥为了帮着红酒与陈观泰争坐馆,把这根针埋在了我大伯尤伯,与陈观泰中间。所以必须除掉。我请的泰国人来做这件事,很干净。”
我冷笑:“所以,你让我从码头送走的人,就是这个泰国人,对吗?”
“聪明!”阿飞丝毫不否认:“不过这个泰国人暂时还走不了,留在了香江,因为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我明白了。”我点了点头:“所以,红酒的反水,让你和尤伯觉得,光是坐馆在自己手里不安全,就连渣数都要是你们的人,这个人最信任的只有师爷苏,对吗?”
阿飞不否认的点了点头:“对。从坐馆到渣数都是我们的人。当然我不是要和记以后都跟我,或者我大伯的姓。做成新记那样,一家人的社团。我只是要把红酒做的这些事情处理干净,我不知道社团的秘密有多少被红酒,通过这根针卖了出去,所以我需要时间,一年不够,得两年。”
“你是野心家,无利不起早。两年你不光要清理门户,还要赚钱,掌握社团话语权,对吗?这恐怕也是尤伯的意思,你们叔侄二人早就商量好了。把人送到我这里,一是为了避嫌,二是为了对抗彭佐治东九龙,观塘工业园的那些产业,你们也想有码头上以及物流上的生意。”
我加快语气说完这番话之后,躺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摸出香烟点了一根。
阿飞轻轻拍了拍手:“召哥,你果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你当不了棋子,你有朝一日,一定会成为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