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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是在皇宫。

顾萱萱正躺在陆凝婉身边。

梁州辞心疼地望着他们俩,眼圈通红。

“窝娘亲怎么了?”顾萱萱揉揉眼睛。

梁州辞握住陆凝婉的手,他低声道:“阿婉受到了惊吓。”

他找到他们的时候,只看见了萧璟行、顾萱萱、陆凝婉躺在地上。

九尾狐一动不动的守在顾萱萱身边。

萧璟行嘴角挂着血珠子,萱萱跟阿婉身上没有一丝伤痕。

“谁吓唬娘亲了?”顾萱萱皱着眉头,似乎要给娘亲讨回公道。

梁州辞眼眸一缩。

看样子,萱萱不记得方才发生什么了。

正说着,陆凝婉的指尖微动,她缓缓睁开双眼。

她看到顾萱萱眼眸一红,将女儿紧紧搂在怀里,“萱萱,娘亲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

她潸然泪下。

顾萱萱一脸懵,她挠了挠耳边瘙痒的皮肤。

“阿婉,对不住,我没有护住你们。”梁州辞愧疚地说。

陆凝婉不安的心突然流过一道暖流,看见他,她的心安定了些,可还是感到委屈。

“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她的语气染上了几分埋怨。

“有人在抓捕九尾狐,我奉命探查那人。”梁州辞如实相告。

陆凝婉一怔。

伤害萱萱跟她的老头,或不会就是抓捕九尾狐的人?

“阿婉,你身子可有不舒服的地方?”梁州辞紧张地问。

陆凝婉想说后背的伤,可她动了动,身子没有丝毫不适。

似乎那一刀,她根本没有挨过。

“萱萱可受伤了?”陆凝婉心疼地检查顾萱萱的身子。

顾萱萱被她摸得咯咯直笑。

“痒、痒……”

陆凝婉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轻拍陆凝婉的背,以作安抚,“我命医女检查过了,你跟萱萱都没有受伤。”

“……”陆凝婉的心尖还是止不住的颤抖,方才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不停回放。

只差一点,那把匕首就插进萱萱的脖子了。

差一点,她就要失去萱萱了。

她将额头抵在梁州辞的胸口上,轻声啜泣:“为什么?为什么那人要害……”

【什么人啊?】

顾萱萱一脸茫然。

砰——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

陆凝婉忙不迭从梁州辞怀里出来。

太监总管一脸磕到了的表情,他偷笑:“皇上担心福宁公主,命奴才把公主接去养心殿。”

“是。”既然萱萱没事,她就不用担心了。

顾萱萱被抱走后,陆凝婉将方才的所见所闻全部说给了梁州辞。

梁州辞眼神复杂,“我猜测此事是羽国所为,他们的目的在九尾狐跟萱萱。此事我会禀告给皇上,不会再让它发生。”

“嗯。”她的肩膀轻颤。

梁州辞搂抱住她,耳根子泛着不一样的红。

……

养心殿。

萧祈禛看到顾萱萱,心疼的将她抱进怀里,他温柔地问:“萱萱还好吗?身子还舒爽?”

“窝很好啊。”顾萱萱不明白大家为什么都这么关心自己。

【大家都怎么了?】

【好奇怪哦。】

萧祈禛听到顾萱萱的心声,这才松了口气。

看这没心没肺的样,肯定没什么事。

他的脸贴着顾萱萱的脸蛋,“萱萱,日后不能再独自乱走了,父皇很担心你。”

“昂!”

她知道,她跟璟行哥哥去树林里喂九尾狐。

然后,她就不记得了。

难道九尾狐突然兽性大发,把娘亲吓到了?

哼,下次见到它,一定给它一个大逼斗!

“璟行锅锅呢?”

萧祈禛像是陡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他看向太监总管,“璟行怎么样了?”

太监总管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

亏陛下还是亲爹呢,现在才想起太子殿下。

“殿下受了点内伤,但是已无大碍。”太监总管如实说。

萧祈禛舒了口气,“晚些时候,朕再去看他。”

【璟行哥哥为什么受了内伤啊?】

【不像是九尾狐搞的鬼。】

【呜呜呜萱萱想不明白,脑袋疼。】

顾萱萱抓了抓脑袋。

萧祈禛将顾萱萱抱在腿上,他大方地承诺:“萱萱在家中歇息几日,这几日不必上学了。”

“皇上爹爹最好啦,最喜欢皇上爹爹。”顾萱萱嘴甜的说着。

这让萧祈禛心花怒放。

他就知道!

在萱萱的心里,他一定比梁州辞好!

萧祈禛洋洋得意时,一个太监抱着一只白色的狗来了。

“皇上,不好了,白毛阁大学士死了。”太监还带着哭腔。

【谁啊?】

【是教过萱萱的少傅吗?】

【萱萱都不去崇文馆了,他可不是被我气死的哦。】

顾萱萱完全没印象。

“什么?”萧祈禛的脸抽搐了下。

那狗是西域进贡的名贵品种,他养了快两年了,实在喜欢。

看到皇上这副表情,太监总管又默默翻了个白眼。

皇上对狗都比对太子关心。

“它怎么,怎么……”萧祈禛眼眶湿润了。

霎时,养心殿的所有太监跪了下去。“白毛阁大学士误食了巴豆,腹泻后没挺过去。”

顾萱萱发现了,原来白毛阁大学士是小狗啊。

她伸出小肉手,擦擦他的眼睛,“皇桑爹爹,节哀随便。”

“是节哀顺变。”萧祈禛无奈的纠正。

殿中的太监哀哀的哭丧,一个比一个真情实感,就像死的是他们亲爹。

“呜呜呜白毛阁大学士,年纪轻轻,你怎么就抛下陛下走了啊?”

“呜呜呜白毛阁大学士,你这么走了,你让你媳妇儿子怎么办啊?”

“白毛阁大学士,你走得太快了,呜呜呜,我小的时候你还给过我糖吃啊。”

顾萱萱:???

萧祈禛:???

太监总管瞪了小太监一眼。

小太监瑟缩了下,“上个月,我二舅死了,我就这么哭的。”

“皇桑爹爹,把它埋了吧。”顾萱萱嫌弃地捏着鼻子。

不知道狗狗死了多久了,再加上入夏了,所以有点臭。

萧祈禛嘴硬地说:“不!它不臭!”

随后,他低着头对着狗的尸体猛嗅一口,“呕……埋了吧。”

他又不放心地交代:“准备一抬皇子的棺材。”

他要给爱犬体面!

“是!”

于是,太监总管风风火火地去内务府让管事抬了棺材去养心殿。

养心殿的宫女、太监识相地纷纷在头上绑了白布,跪在地上伤心地哭。

这不寻常的举动,很快就传进了皇宫上下。

落霞宫。

令妃连声叹气,似哭非哭:“儿子,怎么办?你三哥……”

“三哥怎么了?娘亲,三哥怎么了?”五皇子心揪着疼,他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令妃用手揩去眼泪,“太子受了内伤,恐怕没挺过去,殁了。内务府已经抬着棺材去养心殿了。”

“呜呜呜三哥……”五皇子嚎啕大哭。

令妃连忙给他换上丧服,“你快去吊唁吊唁你三哥,你三哥对你可好了。”

十一皇子也哭了,“令妃娘娘,我也去。”

“好!真是好孩子!快去安慰你们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