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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前的场景似乎与今天重叠,白河恍惚起来。

火焰在眼中翻腾,他痛苦地闭上双眼。

“舒柔,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没关系,”白舒柔勾唇:“等你的孩子一个接一个的死去,你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啪!

清脆的掌声响起。

白云冷脸若冰霜,双眸满是怒火。

就为了方才见到的人偶,她已毫不吝啬将最狠的巴掌落在这位心思更加恶劣的堂妹的脸上。

她毫不犹豫地训斥:“白舒柔,你真恶毒。”

被打得别过脸去的白舒柔笑容不减,缓缓摆正自己的脑袋:“比起你爸,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心中已有猜测的白云不敢深想,只好勒令白舒柔住嘴。

可白舒柔像疯子一般,扫过在场几人,笑得意味深长:“别急,一个一个来,现在是白朵,下一个,就是你白云。”

唰!

她话音刚落,缩在床上的白朵忽然跃起。

白朵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痛苦,她的身体已经足够脆弱,只要轻轻一摔,就能了结自己的性命。

她直奔窗户。

砰!

她的身影消失在窗外。

白朵动作突然,正在争执的几人并未反应过来。

等他们朝窗户看去,已经没了白朵的影子。

白舒柔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她终于无法忍受了。瞧瞧,你的宝贝女儿承受不了火焰带来的痛苦呢。”

白河哪儿还顾得上白舒柔的挑衅?只看着窗户歇斯底里地大喊,几忽呕血。

残忍的事实让他的步伐变得异常沉重,想冲过去看看女儿究竟如何,却无法移动分毫。

还是白云和白义兴冲了过去。

见到楼下场景,心提到嗓子眼儿的两人终于舒了一口气。

“姜练来了。”

白舒柔脸色一变,急急走到窗边,便见姜练伸出双臂,接住了跃下的白朵。

再看白朵,她脸上的痛苦比方才轻了许多。

欣喜变成诡计未得逞的阴险,白舒柔紧握双拳:“姜练,为什么你总是喜欢多管闲事。”

察觉到强烈的怨念和敌意,姜练抬头看去。

窗边已然只剩下白云与白义兴,那对她投来恶意的人已经不见了。

忽地,袖子被人拉了一下。

姜练低头看去,那双已经变形的眼睛盯着自己,其中满是痛苦与绝望。

黑炭般的手奋力抬起抓住自己衣袖,诉说着自己的请求:“不……不要。”

“什么?”姜练低头凑近了些。

“不要救我。”

姜练眸光微闪、神色复杂:“白朵,那是上一辈的恩怨,不该由你来偿还。”

一滴黑色的泪缓缓流下,白朵奋力翕动嘴唇:“不要让我爸受伤。”

姜练理解她的心情,可这世上的事情不是谁可怜谁就无辜的。

种下的因,总会结果。

且这果只能自食。

眸光稍暗,她缓缓摇头:“我……”

“小妹!”白云从大门跑了出来。

快速奔到白朵身边,她忍不住抱住白朵痛哭:“你怎么这么傻?若没了你,我们可怎么活啊?”

啜泣几声,她擦掉眼泪看向姜练:“多亏你及时赶到,你救了朵朵的命,谢谢你。”

视线越过白云,姜练看向后来的白河。

白河知道了白舒柔报复的原因,内心挣扎,表面沧桑。

她目光淡淡:“说谢还早,先把白朵送回去吧。”

白云这才注意到周围佣人打量的视线。

于是脱下外套披在白朵身上,挡住众人视线:“好,我们快上去。”

待再次回到房间,白云急不可耐:“姜练,朵朵的情况已经很差了,请你快点儿出手相救吧。”

姜练扫过那张被揉破的符纸,没有说话。

白云忙解释:“方才我喝杯水的功夫,来照顾的保姆就动手动脚擅自把符拿出来了,你放心,她已经被开了,不会再做什么幺蛾子。”

常人见到白朵这副鬼样子吓都吓死了,怎还会想着从她身上拿什么东西?

想必,又是一个受白舒柔影响的。

姜练点点头:“无妨,白朵身上的伤虽然恶化,但我也及时赶来了,重要的是找法子将她彻底根治。”

白云连连点头:“我们该怎么做?”

姜练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可怜人儿:“在那之前,我先为你们讲一个故事吧。”

“你再开玩笑吗?”白云不理解;“朵朵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再拖下去,恐怕会有性命危险。”

“姜练,请你马上救朵朵,无论你提什么要求,只要我白家有的,我一定双手奉上。”白义兴也催促。

白河更是老泪纵横:“小练呐,是叔对不起你,叔不该不信你,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赶快帮帮朵朵吧。”

“白叔,”姜练低声道:“这个故事你也知晓,你说,还是我说?”

白河一怔:“你……”

“看来,需要我来讲这个故事。”姜练语气重带了几分轻笑,而后兀自开始。

“海市三足鼎立,各不相让。”

“其中白家的掌权人白竹生性和蔼,喜欢交友,加上与其他两家利益冲突较小,所以与其余两家关系极好好。”

“他最喜欢的,就是和老友饮茶聊天,虚度时光。”

“有一年夏天,姜砾对他发出了邀请,请他去咸庄小住几天,躲避暑气,他欣然答应。”

“可去到咸庄当晚,庄子着火了。”

“白竹与随行的长子白泽、长媳宋文死在火海中,唯有其孙女白舒柔晚间顽皮,逃过一劫。”

“事后调查,是因为电线老化,可咸庄是新建,又专为富人服务,怎会出现如此低级的事故?”

“巧的是,邀请白竹的姜砾因公司有事耽搁,赴约来迟。”

“种种巧合,大家自然而然地以为姜砾就是残害白竹几人的凶手,可事实,并非如此。”

“姜练,”白云心中不安愈强,不由紧张发问:“你干嘛拉出这么一件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来讲?外人传说不足为奇,我们白家人是相信姜爷爷的。”

姜练浅浅一笑:“外人传说是看热闹的,而事实,没人能想到。”

“因为与白竹一同去咸庄的,不止白泽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