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别墅庄园的饭厅里。程熙和沈书遥都穿着整齐的校服,面对面地坐在长长的餐桌两端。然而,周围的气氛却显得格外低落,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着他们。
程熙的眼眶厚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显然他一整夜都没有睡好。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沈书遥,仿佛要将他看穿。
而沈书遥则一脸忐忑,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和不知所措。他低着头,手中的三明治,也只是机械地咬着,仿佛失去了味觉。
突然,程熙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对着管家钟叔和佣人们,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吩咐道:“你们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管家钟叔和佣人们听到程熙的话,不约而同一脸诧异。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但脸上依旧保持着恭敬的表情,齐声回答道:“是,少爷。”然后,他们纷纷退出了饭厅,轻轻地关上了门。
饭厅里只剩下程熙和沈书遥,气氛更加压抑。程熙深吸一口气,试图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他缓缓地开口说道:“沈书遥,我们谈谈吧。”
沈书遥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吃下最后一口三明治,站起身子,对着程熙说道:“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说完,他背上书包,转身,走出饭厅。
程熙看着沈书遥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一直压制的情绪瞬间爆发,他气愤的站起身子,一把掀起长桌,全身戾气袭满整个饭厅,目光中充斥着怒火。
随着一阵“乒乒乓乓”“哗啦啦”“砰砰砰”的声音落下。桌子上的食物、碗盘、花瓶、瓷器等纷纷掉落地上,碎成渣渣、撒了一地。
两个小时后,第一节自习课上,高三(2)班的教室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南辰站在讲台上,目光严肃地扫视着众人。
“好了,摸底考后,我们按成绩排座位。除了前三名,可以自由选择座位,剩下的,老师也不为难你们,你们选择。好了,现在由书遥开始。”南辰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沈书遥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背着书包,抱着书,径直朝着第四组第一个位置走去。他的步伐坚定,眼神中透露出倔强和决绝。
程熙坐在座位上,看着沈书遥的身影,心中顿感委屈。他紧紧地抓住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他的全身散发出一股戾气,让周围的同学们,不自觉地退让开来。
程西的眼神中,充满了失落和无奈,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这个结果。他只能默默地看着沈书遥,走向他选择的座位,心中充满了苦涩和压抑。
沈书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放下书包和书,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他没有回头看程熙,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程熙依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此时的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局面。
同学们则,也陆陆续续的选择,自己喜欢的位置,收拾东西,坐好,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事情。
接下来,沈书遥每天早出晚归,周末也躲在房间里,或者在图书馆里学习,尽可能避开,跟程熙的直接面对面。而这个局面,就这样,一直僵持不下,直到小年夜。
小年夜的夜晚,山顶别墅庄园灯火辉煌,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氛围。
饭厅里,程昊坐在首位,沈卿坐在程昊的下首,程熙和沈书遥则面对面而坐。然而,此时的气氛,却异常和谐而寂静,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这时,程昊端起酒杯,对着沈卿和沈书遥说道:“今年我们一家人,就这样整整齐齐,多好。”
然后,他又看向程熙,继续说道:“这段时间,小熙也看得出来很用功读书,老师也打电话来,夸小熙,我心里高兴。”
“小熙,书遥,你们还在上学,酒就意思意思。他们一起举杯,希望来年更好。”说完,他率先把酒杯举起。
话语刚落,沈书遥、沈卿也举起酒杯,程熙举起酒杯,余光却始终停留在,沈书遥的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程熙和程昊都已喝得脸色通红,目光恍惚。
这时,沈卿站起身来,边扶着程昊,边对沈书遥说道:“小遥,你照顾一下程熙,妈先送你程叔叔回房间。”说完,在管家钟的帮助下,她扶着男程昊,离开了饭厅。
沈书遥看着趴在桌子上、喝得大醉的程熙,脸色一沉,心里五味杂陈。他无奈地站起身来,走到程熙身边,边艰难地扶着他,边说道:“程熙,程熙,你醒醒,我送你回房间。”
程熙似乎听到了沈书遥的声音,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靠在沈书遥的身上。在沈书遥的搀扶下,他艰难地离开了饭厅。
程熙房间里,沈书遥刚把程熙扶到床上,程熙便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身酒气,喃喃自语道:“沈书遥,你的心好狠,都这么久了,都不理我,我都要疯了。”
“沈书遥,书遥,书遥,哥,哥,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我真的好喜欢你。”
沈书遥听到这话,心里一顿,心情格外沉重。他刚给程熙盖上被子,突然被一个宽大的肩膀,一拽,瞬间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惊讶地抬起头,对上了程熙那双,充满深情的眼睛。程熙紧紧地拥抱着沈书遥,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沈书遥感受到了程熙的热情和渴望,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想要挣脱程熙的怀抱,但又无法抗拒他的魅力。在这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头上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沈书遥抬起头,看着正在入睡的程熙,沉默了片刻,他小心翼翼的挣脱程熙的怀抱,艰难的站起身子。
沈书遥坐在床边,看着已经沉睡的程熙,脸色沉了又沉,目光呆滞,神情恍惚,久久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