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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清心里头窃喜。

不仅她成功跟那人滚了床单,还骗过了她自己非完壁的身份,她现在成了那人的女人。

心里头也同样解恨。

主要是打从她去了京都,安云舒就没把她当人,一直当一只能够供她驱使的狗。

分明不喜欢贺一鸣,却却时不时撩拨几下,让男人对她死心塌地。

就她这样的招数,她程清早就看得一清二楚,偏偏贺一鸣不懂,还天天跟只舔狗一样围着她打转。

之前她没打算打贺一鸣的主意,可后来调查贺一鸣的身份后,就把心思落在他身上。

既然安云舒不喜欢贺一鸣,那凭什么不能把他让给自己。

贺一鸣是贺家唯二的儿子,听说他还有个大哥,据说他下乡去了,至于他的消息,似乎大家都挺讳莫如深的。

不过贺一鸣的母亲是她父亲的第二任妻子,贺一鸣的妈很有本事,整个贺家都被她把得严严实实。

当然,这也是因为她娘家不简单,这才让贺父退让。

似乎贺家之前差点出事,据说当年贺父跟贺老爷子断绝关系,又亲手把他爹给举报。

因为他的狠绝,贺家其他人都恨透了他,连他大儿子都因为老爷子这事,毅然的下乡。

总之,现在整个贺家也只有贺一鸣跟贺立秋一儿一女。

而安家之所以跟贺一鸣往来,也是贺父的职位比安家的高,安家怕被贺家诬陷,安家对两个孩子的往来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至于贺立秋,被贺一鸣妈养得有些刁蛮任性。

她好像是看上了梁家那位,不过梁家之前是书香世家,运动的时候被清算最厉害的也是这些文人。

好不容易战战兢兢苟到平安,没想到贺立秋会看上梁思明,并且无所不用其极。

当初就因为在学校里,有个学姐跟梁思明请教问题,居然就被贺立秋抓住给泼了硫酸毁容。

因为贺父的职位比较高,那学姐家里只是普通人,只能含恨避开锋芒,全家搬离了京都。

梁思明身边只要有女孩子的出现,或多或少都被贺立秋给针对,以至于前途大好的梁思明,只能躲到了派出所苟命。

今年都二十四岁了,身边别说姑娘,就是只母蚊子都不敢靠近,把梁家给愁得不行。

说白了,程清在京都待了这么久可不是一无所获。

她知道贺家对贺一鸣寄予厚望,尤其是贺一鸣的母亲,她娘家人最近低调了不少,她怕自己在贺家的地位会受到威胁,就希望贺一鸣尽快结婚好生个儿子继承香火,可贺一鸣的心在安云舒身上,所以一直求而不得。

现在她跟贺一鸣在一起了,只希望她肚子能争气点,早点怀上贺一鸣的种,给贺家生个儿子。

只要有了孩子,她靠着儿子,没准也能嫁进贺家,成为贺家儿媳妇。

到时候安云舒那贱人,也得看她脸色。

程清想想安云舒低声下气像狗一样对她摇尾乞怜,心里就得意得不行。

“安云舒,我早晚把你踩到脚底下。”

心里想着,满怀期待地摸着肚子进入梦乡。

次日,杨成全起床去前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带着他全部的家当往一条破烂街道走去。

越往里走越破旧,等他停在一个低矮破烂的房屋门前,屋里还传来打骂声。

“好吃懒做的贱骨头,吃吃吃,就知道吃,多少粮食都不够你糟蹋的,要你这么个赔钱货有什么用!还不去给老娘烧火煮饭!”

院子里传来一个老女人打骂的声音。

杨成全上前敲门,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女人过来开门。

看到人模狗样的杨成全冷着脸,气势汹汹地质问道:“你是谁啊?来我家做什么?”

“是老婶子吧,我找王铁锤,昨天跟他约好的。”

老婆子上下扫了他几眼,眉梢带笑,“哎呦,原来是小兄弟啊,快进来。”

昨天她可是听儿子说过了,有人要给他介绍对象,听说还是白送的小姑娘。

这样的好事,她巴不得呢,只是没料到来人会这么年轻。

“铁锤啊!铁锤快出来,有人找你!”

王铁锤听见动静,顶着一脑袋鸡窝头走出来。

一条脏兮兮的裤子,裤腿还被挽了两道,上衣披了件补丁摞补丁的褂子。

这会儿看到杨成全,龇着一口大黄牙把人请进屋,“大兄弟,快进屋,我这……昨天出去干活刚醒,不好意思怠慢了。”

“不用了,我过来就是想跟你说声,下午的时候跟我去趟招待所。”

就她那个屋里臭烘烘的,他可没兴趣进去。

奥,没提过,王铁锤的工作是公厕管理员,俗称掏大粪的。

场面跟屎打交道,身上自带一股屎臭味儿。

杨成全可是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他。

既然程清威胁要举报他乱搞,他自然得找个人恶心死她。

王铁锤激动得心脏砰砰乱跳。

昨天他们就说好了,要给她送个媳妇儿,今天要他过去,肯定是媳妇儿的事搞定了,叫他过去领人。

王铁锤冲杨成全感激了又感激,“老弟啊,你放心吧,你给老哥送个媳妇儿,以后我指定好好感谢你!”

“不用,你只要记住一点,我不想再看到那个女人出现在省城的街道上。”

王铁锤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我王铁锤的媳妇儿只能蹲在家里照顾我跟孩子。”

“嗯嗯,下午八点,你过来就行。”

杨成全说完就走了。

“儿啊!你说这事靠谱不?别是他给你挖坑,故意害你!”

不花钱的媳妇儿她怕是陷阱,花钱娶媳妇儿她又肉疼。

唉!儿女都是债。

“娘,你放心吧,儿子又不傻,让招娣给我烧热水,我要洗澡,可不能给我未来媳妇儿留下不好的印象。”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每天掏大粪身上都快被腌入味儿了。

以往他都是随便擦擦就算了,反正第二天还得继续掏。

可这回要见新媳妇儿,他多少得拾掇拾掇。

嗯,没准媳妇儿弄回来,还能直接入个洞房。

哎呦!打从那个死八婆没了,他都旷了三年了。

一想到今晚就会有媳妇儿,浑身就热得冒火。

老婆子拿着小皮鞭照着灶房边的干瘪孩子就抽。

“快点,没听你爸说要洗澡,脑子不灵光,连手脚都笨成猪,你说说,家里怎么就多出你这么个吃闲饭的蠢货。”

婆娘骂人又狠又毒,小姑娘被打得瑟瑟发抖,还不忘鼓着腮帮子往灶台里猛吹。

火势“呼”的一下变大,燎到了老婆子的衣袖,“哇呀!该死的赔钱货,你想烧你老娘,打死你个心黑手毒的贱种。”

“噼啪!”老太婆反手甩了小丫头几个大耳刮子,依旧不解恨,又走上去踢了她几脚。

小丫头被踢得抱头痛哭,半天没动弹,老婆子怕把人打死,这才撒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