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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梅的大体意思是:现在,联合国和逐火之蛾的冲突已经越来越明显了,而对方又显然没有适应崩坏的强度,频频做出令人智熄的操作。
因此,让云辅雨负责做逐火之蛾的“利刃”,一方面是以他的实力为一个标杆,另一方面也希望他能擦一擦联合国的屁股。
以及最后一层潜藏的意思:如果云辅雨能做到这些(或是带着希儿做到这些),那么,他和希儿就对这个世界有极大的“功绩”。从此以后,谁也没办法用希儿律者的身份去攻讦他们。
细细思量后,云辅雨重重点头:“我愿意充当利刃!梅博士,只要是对的决定,我会毫不犹豫地尽全力执行!”
梅是一位“从不出错”的绝世人物,云辅雨这么说,已经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效忠”了。
梅微微一笑:“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一旁的爱莉希雅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犹豫了片刻,没有说任何话。
“咳咳,”清咳两声,梅继续说道:“你接下来的任务,会议结束后我们再细化说明。在场的大家应当知道,云辅雨将会战斗在一线,我不希望在他身上有任何负面的声音。”
无人应答,但也无人反驳。
这就足够了。
“我们再来说下一件事——梅比乌斯博士,融合手术的研究进展如何?和大家说一下吧?”
一直幌神的梅比乌斯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不太理想,进展堪忧,前途未卜。”
她一连用了三个词来形容自己研究的不顺利,随后用专业术语解释了一大堆东西。云辅雨旁听大概听懂了重点:基因融合、控制崩坏能、消除不良反应……每一方面都有些进展,但都不多,想普及更是遥遥无期。
所以梅比乌斯才这么说。
梅思索片刻,最后作出决定:“接下来这段时间,我暂时搁置圣痕计划,和你一起研究融合手术。”
梅比乌斯说话很不给面子:“那你要给我打下手,我不接受有人指指点点。”
梅反而笑了笑:“当然可以。曾经我也是你的助手,就当做是重操旧业了。”
梅刚刚接触逐火之蛾,就是梅比乌斯牵线的。梅加入逐火之蛾后,也没少在梅比乌斯这边实习(划掉)学习。
梅很给面子,梅比乌斯也就不说什么了,继续坐在那儿思考事情——看起来就像是魂游天外了一样。
在梅开始下一个话题前,爱莉希雅突然举手,摇一摇~
粉发少女认真地问道:“梅,对于下一位律者,你有什么准备吗?”
梅:“特别作战小队驻守方案,不就是准备之一吗?除此之外,我们真的对此无能为力。”
没有人能提前料到律者的规律,也没有人能对此做出准备。
“不过,”梅似乎想到了一件事,说道:“爱莉希雅,伊甸演唱会期间,你继续去保护她如何?仔细想来,伊甸的演唱会会有大量人群聚集,或许不下千万之数,的确值得警惕。”
“……”爱莉希雅眨眨眼,随后立刻点头:“好呀!什么时候安排我出发?”
她似乎是迫不及待想见到伊甸了。
但别忘了,爱莉希雅已经知道未来的走向了。听到梅这么说,她不禁在心底赞叹梅的聪慧与敏锐,随后便心生欢喜:或许自己真的能改变那悲剧的故事呢?
梅为她的活泼笑了笑:“别着急,你总不能孤身一人过去吧?再等几天,我和himeko交流一下,到时候你们一起合作。”
“嗯嗯!~”
爱莉希雅似乎很开心,对着梅双手比了一个心心:“梅,你好贴心呀,爱你哟~”
凯文在一旁视若不见,因为他知道,爱莉希雅就是这样喜欢着每一个人。所谓的口上花花,倒更像是赤子坦诚、真情流露。
梅又说了一些自己对于下一位律者的安排\/防备,比如人群疏散命令啊、崩坏裂变弹啊……总之,绝对不是毫无建树。
听完这些,爱莉希雅也就乖乖坐了回去。
梅又说起了其他议题,比如神之键:着重批评维尔薇上次滥用律者核心的行为!不仅造成了局部区域气候剧变,还导致了帕凡提的诞生!要不是那场雪是无根浮萍,气温下降不算严重,维尔薇这足以判一个反人类的重罪了!
的确做错了事的维尔薇乖乖挨打,最后戏精大魔术师可怜巴巴地举手,请求梅信任她,继续让她主持神之键工程。
实际上,神之键工程是非维尔薇不可的。律者核心涉及到一种直至世界底层规则的“权柄”,前文明的律者核心更是有一层“程序锁”,除了律者无人能用。除了维尔薇,很难再找出第二个人能像她一样举重若轻地建造神之键、使用律者核心了。
梅敲打过后,看在维尔薇认错态度诚恳的份上,“勉为其难”地给了她最后一次机会,让她继续主持神之键工程。
~
别的议题,比如武装人偶计划。由于爱茵斯坦人不在逐火之蛾,所以只是简单提了一嘴。
比如崩坏病的研究情况。一位名为司帕西的博士、研究所负责人对着大家说了一些研究成果,并表示崩坏病至今仍无可救药。
云辅雨感兴趣的,是司帕西提到的一句话,他说——
“我们发现,崩坏病患者体内会产生极微量的崩坏能抗体,这或许是治愈崩坏能的一个契机。”
梅便询问:“微量,具体是多少?”
司帕西:“以统计学而言,一千人体内的抗体,才足以治愈一位崩坏病患者。”
一千具尸体,才能提取出来一份抗体血清。
梅颇为失望地点头表示知道,继续说起了别的事情。
……
直到最后,几乎用了一天时间,梅才宣布会议结束,并让云辅雨做好准备,第二天去找她细谈。
爱莉希雅在云辅雨之前离开会议室,斜倚在门外的墙上,手指不安分地绕着自己的粉色马尾,小脸微扬,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云辅雨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站在爱莉希雅面前,笑了笑:“爱莉希雅,多谢你帮我说话。”
“……啊~”爱莉希雅回过神来,对着他灿烂一笑:“不用这么客气啦,我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不是吗?”
“唔……大概?”
“嗯!大概就是这样吧~”
神秘的少女神秘一笑,向他大大方方伸出了手:“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可以吗?会有惊喜哟~”
云辅雨有点犹豫:“那啥,希儿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吃饭……”
“呜,真是遗憾啊。”
爱莉希雅并没有生气、或是其他什么情绪,只是再次邀请道:“我们总会有一天再见面的。到时候,可不许你再次拒绝我了哦?”
“嗯,好。”
粉发少女离开前,回眸深深望了他一眼,说不清眸中的情绪何等复杂。欣赏、喜欢、眷恋、无奈、伤感……唯一没有的,是“恨”。
「你我皆是局中人,而今并非超脱时。」
我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希儿占据了我本应拥有的东西、让我失去了你……但,无非是「命运如此,皆为因果轮转。因果如此,皆为命运欺瞒」吧?
从前的事情我所知甚少,只知道我曾喜欢过你。
当下的故事我亦所知甚少,只知道我曾恨过你。
未来的故事我更一无所知,只知道,或许我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