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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竞锋舰的礼炮声咚咚响着,预示着演武仪典今日的赛事就快要开始了。

彦卿也早就离开神策府去敲萱菱的房门了。

景元猛然从梦中惊醒,喘着粗气,他瞥一眼床头的闹钟,果然被他关了。

而小猫咪则惊愕地看着他,显然也被吓到了。

景元坐在床上缓了缓才起身,洗漱完毕后,他拿起屏风旁的衣服时,注意到了一直放在桌上的书。

那本书自从上次萱菱来过之后就一直保持原样放在那,翻开了一半多,倒到放在桌面上。

窗外的晨光透过窗户洒在书封面上,让景元晃眼间仿佛看到萱菱正坐在那里看书的错觉。

那一幕多么真实,即使靠近也还在。

景元晃晃脑袋,看来他真的是带忆质的茶喝多了。

是的,是希言送的茶,他知道有问题,但还是喝完了。

因为他知道希言并没有恶意,但到底是何用意,他并不清楚,所以选择全都喝完以身试“毒”。

于是,昨晚他做了一个噩梦。

也许不算是噩梦,甚至可能成为现实。

梦里的场景和不久前一样,在昏黄的灯光下他们对月小酌。

萱菱提到了会离开仙舟,先回匹诺康尼一趟,然后打算长久地待在某个他没有听过的星球上。

她厌倦了仙舟的权利斗争,也知道想要完全脱离联盟,平安无事地待在仙舟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会离开。

离开很久,久到没有人再认识她。

如果是现实中的他,也许哪怕是表面上也会支持她的决定,毕竟他知道自己改变不了。

但梦中的他的选择完全相反,也许是爱意积压了太久,突然间被她的决定刺激到了。

梦中,他急切地抓住了她的手,艰难地对她说:“可是殿下曾答应过……”

说来说去,他其实都知道那只是一句玩笑话罢了。

话还未说完,他就已经失去了信心。

说什么都没用了,说不动她的,唯有——

“?”

“抱歉,是我失礼了。”

景元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像是怕再晚一秒她就会消失。

他对她倾诉了自己的爱意,那么多年的苦苦等待。

可惜,这一切对她来说只是冒犯,她想象不到,居然他从这么早开始就对自己抱有那么龌龊不堪的心思。

“放开我。”

她的语气有些不自在。

她接受不了,她还不懂得。

可是他已经退无可退了。

他居然借喝了酒脑子一热就做出了无法反悔的选择。

“景元。”

“……”

他无视了她的话,仍旧紧紧抱着她。

她当然有毫不费力就能挣脱他的力量,她只是不相信他会不听从她的命令,明明他是那么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人啊。

“景元,你以下犯上,罚禁闭两月。”她的声音已经带着些许怒气。

是他太心急了。

“景元领罚。”

景元轻轻放开她。

他这时候应该向她道歉,央求她忘记今天的一切,不要回避他。

很长一段时间里,景元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害怕自己爱意隐瞒不住。

但现在,他已经痛痛快快说出来了,什么都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反正,就到此为止了。

景元无声悲凉一笑,眼神锁定她的脸,随后向她,在她愕然的目光中俯身低下头去吻她。

“唰”一声,是利剑刺破皮肉的声音。

“……”景元倒吸一口凉气,忍着剧痛没有哼一声。

萱菱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剑刺进他的胸膛,伤口处汩汩冒着鲜血,景元的嘴角也缓缓流出一行血迹。

萱菱似乎也惊到了,没想到自己竟然对他出手了。

但她的怒音丝毫不减,“你放肆。”

景元无可奈何一笑,眼神中带着怜惜与温情。

小小的动作似乎牵动了伤口,他却强撑着笑意,仍旧不怕死向她靠近,伸出手细细摩挲着她的嘴唇。

“唔……”

猝不及防,景元柔软的嘴唇贴上了她,嘴里传来一丝血腥味。

萱菱呆在了原地,她没想过景元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不到两秒,萱菱抽出了剑,一把推开他便消失在空中。

在萱菱看来,他那动情的低喘与暧昧的眼神,与侵袭而来的气息都只是对她的僭越和亵渎,仅此而已。

结束了,于是一切都结束了。

萱菱会离开罗浮,他们之间就连最后的一次道别也没有。

伤口痊愈后,景元来到星槎码头。

他不知道萱菱到底走了没有,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景元祝萱菱殿下此去所行无歧路,所求皆如愿。”景元喃喃自语道。

星槎码头空荡一片。

梦醒了……

景元坐在神策府的桌案前,茶水已经换了一种。

“青镞,今日我身体不适,工作安排就要烦你多费心了。”景元打了个哈欠,像只懒散的大猫一样,又要睡回笼觉了。

青镞瞧了瞧他,看起来气色也不错啊,不像身体不舒服的样子。

也许是心情不好吧。

难道是和殿下闹别扭了?

不过这事她也管不了。

景元沉默了许久,安静的空气中才传来他自嘲的轻笑。

他居然在庆幸,他庆幸现实的他还没做出那么冲动的决定,他庆幸他不是梦中的他。

可是好像,都没那么令人高兴吧。

在他年少时,他想象着自己有无数可能,他会自由地航行在星海间,他会有心爱的人,他会和朋友们一起攘外安内,守护罗浮。

但他没想到,所有一切会变成今天这样令他进退两难的地步。

绝望的情意,既希望她能知道,又害怕她知道。

他情窦初开时就遇到了一个那么完美的人,一时情难自禁是在所难免的,但若非要强求一个美好的结果,那就是他贪心了。

能相遇便已经是幸运。

怪他在等待了几百年后被她突然地醒来的欣喜而冲昏了头脑,一向理智的他竟然也如此不清醒。

如果她从不出现,也许他的生活会一直平静下去。

她爱上人类的几率太小,哪怕他真的有幸能得到她的青睐,当生命到达尽头时,他可以说得到她的厚爱死而无憾。

可她呢,她又凭什么要忍受心爱之人死去的痛苦。

他不该去限制她,给她负担。

也许确实像怀炎将军说的那样,如果这样下去早晚会像梦里那样发展到一个没人能阻止的悲剧。

正如最近的一切,都似乎总在提醒着他——

为了他们之间能有体面的结局,唯有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