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剑划过巨大的水汽。
到处都是雾。
周围人血液都在隐隐的被牵动。
在场的所有人面色都白了。
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看着凝聚的万千水滴。
只听到了简单的一声,“倒行逆施,斩。”
一道锐利的长剑直接划破了长空。
山清水只觉得呼吸难受,他捂住胸口,“哥,这到底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山青梵打断了,“帝阶?帝阶原来是这个样子吗?不对,帝阶没有这么强,可是,周围没有圣者的祥瑞之气,只是单纯的战力,这确实是帝阶,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他下意识的看向施容,发现她除了看一眼,之后便不会再继续关注。
反倒是跟她周围的那个男的聊天。
因为距离太远,他听不到他们聊什么。
墨晶驾着轮椅过来,“山青梵,你主研究能量运转守则,我想知道,他们如今的能量到达了什么层次?”
“极限。”
山青梵面色铁青,“他们人体内所能运用的能量已经到达了人类所能承受的最大极限,我原本以为,就算人类将体质开发到了最强,也不可能达到圣者现如今的地步,但是…”
他示意墨晶看上面,“他们的体质已经激发到了极限,基本已经可以跟圣者媲美了,但是如果只是实力的话,他们压根就不会是圣者的对手,但是他们偏偏有不详的武器。”
“因为人体已经到了极限,所以直接放弃了进一步的突破,改用其他办法增强实力吗?”
山青梵喃喃道,“真是个天才般的想法,可怕的是她还做到了。”
墨晶思索了片刻,“说道,弃翎,你能看出他们所用的武器是什么来头吗?祖传的?”
“不是。”弃翎的目光随着长剑出现就一直在关注,有了剑以后的施浅,战力直线飙升,直至到达了无法预测的地步,“我感觉那件不是剑,反而像是她本身的力量,否则不可能这么服帖。”
“无论什么武器,使用者在使用之前,就必须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才能做到得心应手,但是她的武器不一样。”
弃翎眉头微动,眼神带着迷茫,“与其说是得心应手,不如说是…浑然一体,就像是,她是剑的本体一样。”
“好奇妙的感觉。”
“小炸弹这段时间到底瞒着我们去做了什么,为什么能打造出这么突破了世界极限的武器?”
“这种武器闻所未闻,圣者都无法抵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弃翎不自觉的望了一眼施容待着的地方。
只见她依旧是少女模样。
眼中却再也没有了天真稚气,反倒是透着如同水一般的温和平静,整个人越来越远了。
他收回目光,“有些时候,我不得不承认,天资是分人的,有些人穷极一生也研究不出来的东西,有些人轻轻松松便可研究出来,不认不行。”
“院长,你该退位让贤了。”
碎谕顿住了,他望了一眼对面的女儿,笑了一声,不做言语。
上方的战斗在继续。
下方早已震惊得冷汗直冒。
他们这一刻不敢说话。
唯独错过了这场战斗。
三屏眉头紧皱,“卧槽,知道引路星厉害,但也没想到她这么厉害,这才几年啊,圣者都得被她按着打,我有些同情新研究院了。”
他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曾经的老师。
不知道为何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他靠着墙壁,饶有兴趣的说道,“也不怪得新研究院疯狂的针对她,要是惹上这么一个对手,我也许会夜不能寐。”
“楚秀,你觉得最终的战局会怎么样?”
楚秀看着,“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不会输。”
对于引路星的信仰几乎是狂热的。
但是星星只会悬挂空中,何尝低头看他们凡人一眼。
哪怕曾经待在同一个地方,如今也越来越远了。
楚秀想起了在善水学院的那段时间,失声笑了一下,现在仔细想想,那几乎是她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了。
可惜,善水学院是引路星刻意给他们打造的海市蜃楼,没一会儿就会消失。
一旦消失,就会绝望的发现,他们仍然身处绝望的沙漠之中。
天空中的战斗一直在继续。
施浅望着圣者,累得气喘吁吁,“卧槽,这人不是盾做的,但是泥鳅吧?这么能躲?怎么不累死他。”
她喘着气,看着对面的圣者,恨得牙痒痒的,“清昭,宋睿,快给我逮住他,这人的身法太奇怪了,我怎么砍都砍不中。”
圣者望着他们,眉头紧皱。
很奇怪的修炼体系,居然能跟他这个圣阶抗争。
并且还不落下风。
照这个趋势看来,他杀不死他们,他们也无法击败他。
他喃喃道,“真快啊,这才几年,该说不愧是新生圣院的后代吗?”
在圣者愣神期间,一把锐利的长剑再次袭来,只不过这一次不是施浅,而是清昭。
她的剑很利,直接划破了空气。
不似施浅那样柔和,反倒是直接要人命的那种可怕。
圣者刚想逃,一把戒尺横空袭来,“不能跑,院长说,要砍你一臂,也等我们砍了再说。”
三者齐来。
将圣者围得水泄不通。
就如同三股不同的能量统一朝着他来。
他躲无可躲。
鲜血四溅,三把不同的利器刺破了他的防御。
没有犹豫的朝着他的左臂而去。
只听见一声闷呵,清昭就拿到了那只被斩下来的断臂,“感谢馈赠。”
他们落到地面。
胜负已分。
“院长,你要的断臂我们拿回来了。”
清昭拎着那只手臂兴冲冲的跑过来,“你要怎么做?煎了、煮了、炸了?还是放搅拌机里搅拌?”
剩余的两人也走过来。
宋睿闻言连忙插嘴,“闭嘴吧你,不要将人的手臂当成食物一样,很晦气的。”
在场静的也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新研究院的人面色一下子变白。
所有人的面色也都僵在了脸上。
“圣者…输了?”
闻杏嘴角都在颤抖,“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输,他可是圣阶,为什么圣阶会输给帝阶?我不信,这一定是假的,是假的!”
面前的此举,无疑是在否定她曾经做过的一切。
无疑应证了施容当初的那句话,她不是什么天才,只是一个平庸之人。
而平庸之人是不值得被人这么记住的。
她曾经引以为豪的一切,不过就是一场笑话。
闻杏摇着头,全身都在抗拒这个结果。
最让她感到窒息的不止这些,而是因为,她曾经参与过将施容踩在泥潭里的行动。
即便听起来很不可思议,闻杏也得承认。
她曾经是看不起施容的。
认为她只不过是运气好些,所以被换到了谷家,所以才有了这一切。
她像,如果换作是她,那这个大药剂师她也当得。
后来施容被清算陷害,她坐上了施容曾经做不到的位置。
她是骄傲的。
她是自豪的。
她以为自己赢了那个所谓的天才,所以感觉畅快无比。
可是现在的一切都颠覆了她的认知。
原本跟施容比起来的,那一丝微不足道的优越感,现在被粉碎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