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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怡言睁眼,发现两人正跌落在一张古怪的大床上,上面铺满红色的花瓣,香气袭人。

周围垂落的大红绸幔用金色绣着龙凤,十分喜庆,像极了洞房。

苏怡言脸色变了又变:“好啊,还说没逼我,连洞房都准备好了,你你你怎么总想着那事……”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此事我真的不知晓……”

谢淮百口莫辩,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他自然知道这月老阁是五公主的产业,想着苏怡言和五公主是好友,他投其所好,照顾她家的生意……

谁知道五公主竟给他来这么一出临时加戏?

“棉棉,我今夜真的没想着……”谢淮紧张地去拉她的袖子。

他都忍了那么多年了,又如何会急于一时?今夜他本就是打算表明心意后将她送回客栈的……

苏怡言躲开他的手。

可这床里头似乎灌的是水,她根本站立不稳,一个不小心就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将谢淮扑倒。

“好硬……”

她一头栽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苏怡言捂着自己的鼻尖,一时气恼伸手去捶谢淮。

苏怡言的手劲不小,但这点力气对于谢淮来说简直就是小猫在挠,对于他来说,这不是惩罚,更像是奖励……

谢淮滚了滚喉结,默默等她发泄完,他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打够了,手不疼?”

苏怡言气笑了,他还委屈,明明是她的手砸得生疼。

这人怎么浑身都硬邦邦的?

苏怡言环顾四周,清咳了两声:“我们怎么出去?”

方才随着她的动作,整张床摇晃起来,两人犹如躺在湖水中,感受到一阵又一阵的涟漪,气氛有些古怪。

谢淮如实答道:“我也不知。”

两人找寻了一番,在床头找到了一只皮鞭,一对丝带铃铛夹子,还有一只毛笔。

一旁放着一张纸条,是离开密室的指导说明。

“将双手手腕放在床头凹陷的机关处……”苏怡言负责念,谢淮负责执行。

念着念着,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用鞭子抽他?

这是什么仪式?

她想起皇宫中重大典礼前的鸣鞭,似乎又有几分道理。

那对带着铃铛的夹子又是什么,耳坠还是头饰?或者是别在衣服上的?

还有那毛笔,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宣纸,仔细一看竟是让她……

半个时辰后。

“门怎么没开?”

对比苏怡言的平静懵懂,谢淮整个人就很不好了。

他双手被拷在床头,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眼尾是一抹隐忍的殷红。他浑身滚烫,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沿着鬓角滴落在锁骨……

“你怎么了?很难受?”

苏怡言发誓,她方才只是轻轻打了他几下,而且她摸过了,那鞭子软软的,不疼。

那对铃铛夹子她觉得怪精致好看的,她给谢淮衣领别了一只,又给自己别了一只。

至于在他的身上写字……

她只写了“精忠报国”四个大字。

字有些歪歪扭扭,应当是谢淮怕痒,她写字的时候他总抖个不停。

谢淮不自然地侧了侧身子,眼神闪烁:“没有,我很好。”

“真的?”

他嗓音沙哑道:“嗯,快睡吧。今夜可能出不去了。”

谢淮算是明白了,今夜这一出就是为了折磨他一个人,谁让从前他叫自己的妻子的的确确地伤了心?

苏怡言困了,给两人盖了被子,靠在他肩头。

“棉棉……”他忍不住唤她。

苏怡言快睡着了:“嗯?”

“你方才说的话还算话吧?”谢淮问完,不由得笑自己如今怎么变得如此的患得患失。

可不问他又不放心。

毕竟过几日她便要面圣了,到时候又会冒出来一些乱七八糟的人……

“……嗯。”

苏怡言含糊应了一声,接着传来了她绵长平稳的呼吸声,看样子是睡着了。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谢淮这才安下心来。

他侧过脸偷偷亲了亲她的脸颊,心中被暖意填满,顿时觉得今夜的折磨没有白受……

……

次日。

苏府。

魏氏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踏实,去外头找了人飞鸽传书回了江南。

她提醒魏老夫人,一切已经按照当年所说告诉了苏怡言……

灰色的鸽子飞过静安侯府时,一颗石子“嗖”地飞了出来,正巧打中了那只倒霉的信鸽。

它翅膀挣扎了两下,还是直直地坠了下来。

“打中了,打中了!”

谢文远将手中的弹弓宝贝地收进自己怀中,兴冲冲地过去将信鸽捡起来。

看到信鸽脚上的字条,他愣了愣,记起大哥好像经常收这样的东西。他便下意识地觉得这个东西应当要收好,交给大哥。

可现在大哥不在……

算了,先烤鸽子要紧。

他将字条装进自己腰上挂着的香囊,不一会儿便将这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

很快到了苏怡言进宫面圣的这一日。

宫中指派了马车来接,苏怡言打扮低调,戴着面纱上了马车。

一旁的公公瞧见苏怡言心中十分惊讶,这姑娘身子看着这般纤柔,也不像是传闻中能上天入地,手刃流寇的女壮士。

他摇摇头,看来传言有虚,不知待会皇上会如何定夺。

进了宫,公公在前引着路,苏怡言在后头跟着,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低着头,直到来到了金銮殿。

皇帝一脸威严地坐于上首,气势逼人。

苏怡言赶紧跪拜行礼。

“你便是那生擒流寇的宁州魏家小女?”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章,往下边打眼一扫,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此女子这般身形看着可不像是会武的。

感受到皇帝语气中的不悦,苏怡言的头垂得更低了,脸快贴到了地面,背后冷汗差点浸湿了衣衫。

她在心中又将宁州知府骂了一百遍。

若不是他多嘴,自己又怎么会被皇帝召见,如今架在火上烤?

苏怡言赶紧将自己如何阴差阳错抓了流寇头子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待了。

她说完后,皇帝沉默了片刻,才笑出声来:“原来如此,也是有趣。”

苏怡言顿时松了口气,整个人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接下来她只需等着皇帝赏赐,然后带着珠宝低调出宫。

“朕是会吃人吗?抬起头来。”

正当苏怡言以为可以蒙混过关的时候 ,耳边响起皇帝的声音。

她心中暗骂一声,只好战战兢兢地抬起了头。

她在心中祈祷了一声,皇帝每天见那么多人,应该记不得她是谁了吧?

“咣当”一声,皇帝手边的茶盏忽然跌落在地。

瓷片四分五裂,茶水溅到了皇帝的靴子上。

皇帝对此却浑然不觉,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苏怡言的那张脸。

一旁的公公要上前收拾,皇帝却猛地站了起来,几步走到了苏怡言面前,神色激动。

第二小章节

“没死,朕的女儿没死,哈哈哈哈!”

苏怡言顿时呆愣在了原地:“皇上,您这是何意……”

“快起来,傻孩子,该叫父皇了!”

皇帝亲自将苏怡言扶起来,高兴得几乎合不拢嘴。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皇帝对苏怡言这个女儿倍加珍惜,他恨不得将所有的好都补偿给她。

皇帝大手一挥:“来人,传朕旨意,封苏家长女为护国公主,赐公主府……”

后面还连带着赏了许多外邦进贡的稀罕物,有的甚至连宫中的皇后和贵妃都没有。

一旁的公公越听越心惊,他看向苏怡言的眼神越发恭敬,看来这位公主的风头很快要盖过那位五公主了……

说完了赏赐,皇帝又开始在一旁念叨:“不对,如今你不再是苏家长女了。既然是朕的女儿,从今日起,你便叫林怡言……”

苏怡言张了张嘴,总算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垂首小心翼翼道:“皇上,您这莫不是在同民女开玩笑吧?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民女怎么可能是您的女儿呢?”

前几日她还在找爹,结果突然就真蹦出个爹来,还是当朝皇帝……

这换谁谁敢信?

公主之位固然好,可冒领这个身份可是死罪。

皇帝屏退宫人,只留下了自己最信任的公公。

当初苏怡言突然落水“身亡”,他便没有再叫人细查下去,只当给自己留一个念想。

这半年来,皇帝依旧放不下这件事,觉得苏怡言长得并不像魏氏,反而越看越像云儿的孩子。

“这块玉佩是你母亲留给你的,角上缺了一块。”

“你的母亲会医术,名字里带一个云字。”

“你的生辰约莫在三月,今年年十七……”

“朕说的这些,可曾对得上?”

……

苏怡言就这么水灵灵地当上了公主。

由于公主府尚未收拾出来,苏怡言直接被安排在皇宫中住下。

皇帝思来想去觉得口谕不够正式,决定明日早朝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再正式下旨封苏怡言为公主。

苏怡言陪皇帝用过午膳后,宫人领着她往安排的住处走。

头一次同动不动就能砍人脑袋的皇帝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即使对方是自己的父亲,苏怡言还是多少有些紧张,这顿饭吃得有些消化不良。

皇帝方才又一直给她夹菜,她又不敢不吃,这会肚子溜圆,有些撑。

“公主,奴婢带您去御花园转转吧,正好消消食。”服侍她的两位宫女很有眼色地提议道。

苏怡言点点头,随口答了句:“好,有劳了。”

两位宫女脸色一变,立刻跪下连连磕头:“公主说得哪里话,奴婢不敢担,这些都是奴婢应当做的……”

苏怡言被二人吓了一跳,无奈地叹了口气,命她们起身继续带路。

苏怡言心道,幸好自己之后是要住到公主府去的,这皇宫里规矩森严,她实在是不适应。

另一边。

寝殿中。

一位身着华丽宫装,头上戴满金银珠翠的妃子正坐在上首,她摸着自己微凸的小腹,对着下首的宫女怒目而视。

“皇上今日怎么没有过来陪本宫用膳?定然是你这个废物办事不利,让其他宫的贱人将皇上截走了!”

玛瑙发着脾气,狠狠地将杯盏砸向脚边跪着的宫女。

那宫女深知这位娘娘的脾气,也不敢躲,那杯盏直直砸在了她的额头上,“砰”地一声,鲜血直流。

周围的其他宫人都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她们心中虽然恨极了玛瑙,但也无可奈何。

这位玛瑙娘娘手段狠毒,可又偏偏因为在床榻上路子野的缘故,正得皇帝宠爱。

几个月前,玛瑙故意害得另一个年轻貌美的贵人落了胎,皇上也只罚了她禁足十日,抄写十遍佛经而已。

更别提她如今还怀了龙嗣,更是嚣张跋扈,都敢和皇后挑衅了,她们这些小小的宫女可不敢这个时候去触她的霉头。

“回娘娘,奴婢听闻皇上今日是陪公主用的午膳,并未传宫中哪位娘娘……”

那宫女半边脸淌着血也不敢擦,赶紧将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哦,是哪位公主?”

那宫女有些绝望:“这个,奴婢不清楚。”

玛瑙一拍桌子:“没用的东西,拖出去杖毙!”

“娘娘饶命,奴婢实在没见过那位公主,奴婢听到她们说要去御花园消食……”

“没见过的公主?哼,说不定根本不是什么公主!”

玛瑙摆弄了一下自己修长的护甲,稍加思索,起身吩咐道:“随本宫去趟御花园,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贱人敢和本宫作对!”

一听不用死了,那宫女松了一口气,吓得煞白的脸终于恢复了血色。

她简单用袖子一擦额头的血,赶紧起身小跑到前面带路。

时值冬日,御花园里光秃秃的,也没什么景可赏,苏怡言百无聊赖地逛着。

看着一路上的树杈子,两位宫女也觉得有些尴尬,赶忙介绍道:“公主,前头有片梅林,不若去那边逛逛?”

二月,红梅开得正好。

苏怡言过去因为柳月眠的缘故而讨厌红梅,如今心境变了,自然也无所谓了。

谁知她运气不好,偏偏在梅林碰到了一个不想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