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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嫂,小心门槛。”

谢武一只手托在苏怡言的小臂下,她的袖口露出一节白嫩的细腕,那腕上戴着只白玉镯子,圆润光环,一晃一晃的,勾得他心中有些痒。

苏怡言愣愣地看着谢武,她头疼得厉害,一时间没认出眼前的男人是谁,只觉得他的眼神像躲在暗处的蛇,阴森又粘腻,让人不舒服,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堂弟。”

身后响起一道男人的声音。

谢淮不知是何时出现的,他几步上前,将苏怡言从谢武手中接过:“你堂嫂醉了,我这就送她回院子。”

苏怡言闻到谢淮身上干净清冽的味道,立刻昏昏沉沉地靠入他的怀中。

谢淮身子一僵,随后带着苏怡言往院外走。

看着两人的背影,谢武眼底一片晦暗不明。

过了好一会儿,他收回视线,回了自己的院子,心头那团邪火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爷,喝点茶润润口吧。”丫鬟故意扭着腰肢进来,一把被他拉入怀里……

折腾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将丫鬟一脚踹下床:“无趣。”说罢,他提起裤头出了门。

丫鬟见他走远,“呸”了一口,一脸鄙夷:“自己的东西不中用,还怪旁人!”

谢武出了院子,七拐八拐溜到了一处僻静的院子,院中飘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各种脂粉香混合在一处。

他推开院门,摸进其中一间屋子。

“不要,不要过来!你不能对我这样!”

女子惊恐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哭声。

“若是不想修竹院的那位发现你那些龌龊的心思,就乖乖听话……”谢武半眯着眼威胁道。

屋中的哭声瞬间停止。

不一会儿,屋子中传来女子低低的呻吟和男人的喘息声。床也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

想起那日在小花园被雨水淋湿的女子,宽大的衣裳下竟然藏着那般勾人的曼妙身姿,他不禁越发的冲动。

很快,他身下的女子高高地扬起了脖颈。

长发披散下——那是一张和苏怡言有七八分像的脸。

……

松鹤堂与飞霜院还有些距离,谢淮让彩云先回去准备些醒酒汤。

谢淮特地选了条相对僻静的小道,一路上静悄悄的,没有碰到其他下人。带着醉意的苏怡言很不安分,先是在他怀中笑,之后又捶着他的胸口哭。

谢淮无奈,扣住她的细腕:“我是谁?”

苏怡言晃了晃脑袋:“堂弟?”

谢淮黑了脸,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看清楚了?”

“是……谢淮。”

他神色刚缓和,便听苏怡言又冒出一句:“……最讨厌的人。”

谢淮的脸彻底冷了下去:“讨厌谢淮?”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回答。

他低头一看,怀中的人早已闭上了眼睛,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少女半张脸庞埋在他的怀中,因着刚才的一番折腾,脸颊还红扑扑的。她长长的睫羽微颤,如同两把小扇子。眼角挂着的泪珠在月下愈发晶莹剔透,惹人怜爱。

谢淮叹了口气,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往飞霜院走去。

进了屋内,谢淮将苏怡言放在床榻上。

彩云端了醒酒汤进来。

“先放着吧。”谢淮淡淡道:“我来。”

彩云嘴都快咧到了后脑勺:“好嘞,奴婢这就走。”

她将醒酒汤往桌上一放,一溜烟跑了。

“少夫人回来了?你怎的不在屋中伺候?”彩云刚一出来,追月便迎上来问。

彩云冲她比了个“嘘”,赶紧拉着她离开。

屋内,烛光朦朦胧胧。

谢淮见苏怡言睡得不大安稳,时不时咬咬唇,偶尔还轻轻皱眉,让人忍不住想替她伸手抚平。

手刚触到她的眉心,便被她一把抓住。她的手很小,只能堪堪握住他的几根手指。

谢淮的目光停在少女的那只手上,白玉柔荑,润如羊脂。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只手有多么软……

他喉结轻滚,别开脸,清了清嗓子:“放开,喝了醒酒汤再睡。”

苏怡言杏眼微睁,眼中茫然。

谢淮无奈,他想起方才没问完的话,又问了一遍:“讨厌谢淮?”

苏怡言依旧茫然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谢淮从未见过这样的她,不是往日的端庄柔顺的她,也不是浑身带刺言辞尖锐的她。整个人松松软软的,让人想揉进怀里。

他忍不住俯下身,靠近,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那夫人喜欢谁?”

苏怡言觉得他好吵。

她抬手,一双细嫩白皙的胳膊大胆勾上他的脖子,仰面瞧他。

冷白的皮,周正的骨。

那双桃花眼敛在纤长睫羽下,如冰雪中剔透的琉璃,清清冷冷,却在望向她时,漾出一抹潋滟惊鸿。

眼前的这张如玉般的俊颜动人心魄,若是打坏了实在可惜。

他是谁?

长得好像自己那冷冰冰的夫君。

可她那夫君怎么会如此靠近他,揽她入怀,又怎么会用这样的缱绻的目光看着她?

对了,一定是梦,梦都是反的。苏怡言鬼迷心窍,直接将唇贴了上去……

声音,刹那间被堵住。

谢淮瞳孔微震。

第一次,他的妻子主动吻过来。

她的唇瓣是柔软的,温热的,饱满的。带着酒香气,就这么轻贴在他的唇上,好似在等待着一个人来疼爱。

室内一片寂静,只余烛光明明灭灭。

她眼里水光粼粼,勾人而不自知。他修长手指抚过她细嫩的脖颈,眼底翻滚上来一丝暗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汹涌……

良久。

传来男人的一声闷哼。

“属小狗的么?”

谢淮抿了抿唇,一丝腥甜缓缓在口腔中散开。

桌上的醒酒汤早已凉透。

床榻上的人青丝散乱,面若桃李。虽闭着眼,眼尾却湿漉漉的,泛着一片粉色。

指腹在她湿润红肿的唇瓣上轻轻摩挲,谢淮知道她又受不住了。爱怜地吻过她的额头,他起身将凉掉的醒酒汤沿着窗台倒掉。

醉了也好。

毕竟,夜还很长。

……

苏怡言一觉醒来,脸是红的。

许是新搬了地方自己还不习惯,或是没有喝安神汤的缘故,不然昨夜她怎么会做了那样一个荒唐的梦。

她问过彩云,得知谢淮昨夜只在屋中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走了,她长舒一口气,彻底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