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轻描淡写,但在对方听来,无异口出狂言。
桑迪松先是一愣,和一旁账房先生对视一眼,仿佛在说:这小子疯了吧?老子在马来西亚翡翠这一行里,是什么地位?你小子什么地位?过来跟我碰瓷?
但账房先生十分冷静,他越看沈毅,越觉得沈毅的自信不是装的。
没有点真本事压身,真没这种气度。
忽然账房先生想:这人刚才写的名字,带一个沈字?沈?莫非是华夏沈毅?
想到此处,他脸色大变,急忙拉过桑迪松叮嘱:“老板,不好了!”
桑迪松仍旧嚣张,道:“瞧你,还真给这小子吓到了?”
账房先生全身打颤,急迫道:“可是老板!这人可能是沈毅!”
桑迪松仍没上心,问:“谁?”
账房先生:“沈毅!华夏沈毅!”
桑迪松这时才听清楚,于是瞬间脸都白了。别看这里是马来西亚,但只要玩翡翠的,谁都听过华夏沈毅的大名。
只见桑迪松惊道:“就是那位传说中赌石如神的沈毅!江湖都说他能一眼鉴定,就是石头里藏着一道小裂缝,也逃不过他的眼睛,像开了透视一样!果真是他?”
不等账房先生回答,另一旁沈毅就微微笑道:“多谢夸奖,不过这倒也属实。”
桑迪松和账房先生同时转头,打量着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小子。
两人都脸色惨白,生怕自己惹了不能惹的主。
这个时候沈毅见时机成熟,就提议进里屋,借一步说话。
说罢沈毅直接往铺子里走。桑迪松的手下有没见过世面的,分不清轻重,竟还敢阻拦。
沈毅微微一笑,站定不动。
那桑迪松却急了,一声怒吼:“把路让开!不长眼睛的东西!什么时候了还惹事呢?都散了!”
一人问:“那这些石头还送不送了?”
桑迪松气得直冒火,心想怎么我养了一群这么笨的手下!还是账房先生来说:“当然不送了,你们在这里待命,等我和老板的消息。”
众人应:“是!”
随后桑迪松和账房先生跟着沈毅,走进了翡翠铺。
众人留在外面,不过两位警官一商量,也跟着进来了。两人还略显腼腆,对沈毅道:“沈先生,我们要护你周全是真,想看看你赌石施展神通也是真。”
沈毅笑道:“哈哈哈无妨,本来就要露两手给大家看看,不然有人以为我是冒牌货呢,是吧桑大老板?”
桑迪松哼了一声,低声道:“见面不如闻名,就算你真是沈毅,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还不一定呢。翡翠这行最看阅历,老子倒要瞧瞧你如何赌石如神。”
沈毅笑道:“那就得请桑大老板准备几块石头了,什么都行,沈某来鉴定一番。”
桑迪松立刻安排。
很快几块石头送上来,沈毅走上前绕了一圈,笑道:“我有言在先,石头要是鉴定错了,桑老板出个价,我原价赔你,今日之事也算我不对,我给你赔礼道歉。”
桑迪松道:“你要是对了呢?要我赔你什么?”
沈毅道:“什么也不用,我对了,咱们就坐下谈谈生意。”
说罢沈毅立刻点出第一块石头,道:“这块石头,肉质松垮,不过顶部右上位置,藏有一条绿带,可以竖着切开,出两个手镯。”
此言一出,桑迪松等人都是一愣。
因为石头刚搬出来,还不到一分钟,沈毅竟已经鉴定完了?
连那两位警官也一脸懵逼,平时喜欢玩玩翡翠的他们,从没见过赌石这么快的。
一位警官道:“沈先生,要不您再看看?”
沈毅笑道:“不用。”
桑迪松道:“你还真挺狂的,不过这块石头在我手里多年,我怎就不信它有色带?”
沈毅道:“你若不信,切开便知。”
桑迪松立刻下令,叫账房把石头送去后面切了。忽然他又改变主意,切石之前,自己先上前研究。
他问沈毅:“你说哪里有色带?”
沈毅抬手一指,在石头上点出一个位置,道:“这里。”
桑迪松立刻拿出手电筒,往里面高强度打光,映出内部肌肉状况。
若说翠肉松散,这一点是能看出来的,但要说里面藏了一条绿色带子,桑迪松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
但桑迪松看沈毅如此自信,原本坚定的他,反而有些心虚。他就下令:“来人啊,把石头切了,就按照这小子说的位置。”
账房先生领命。
桑迪松仍不放心,干脆一起去了工房。
警官问沈毅:“沈先生不用进去盯着吗?”
沈毅笑道:“这次不赌钱,不怕他调包,不用看。”
果然。
过了一会儿桑迪松出来了,只见他脸色铁青,步履沉重,假如沈毅鉴定错了,那他肯定早就耀武扬威了。
于是两位警官知道,沈毅一定鉴定对了。
只见桑迪松喃喃自语道:“怪了……真怪了……你如何看出来石头里有色带?”
沈毅笑道:“这是看家的本领,请桑老板不要过问。倒是余下这几块石头,你还准备我鉴定吗?”
桑迪松沉默片刻,忽然振作起来,强势道:“当然!一块两块可能是运气!老子还真不信,我看不出来的东西你能看出来,给我鉴!”
沈毅微微一笑,随后出口如风,把余下几块石头的状况价值,一一都说清楚了。
桑迪松立刻亲自切石验证,果然每块都和沈毅说的一样。
等他从工房出来,见沈毅舒舒服服坐在椅子里喝茶,仿佛这等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桑迪松这才彻底服了,低头道:“你!你果真是那位华夏沈毅!传说中赌石如神,也一点不假……哎!”重重的一声叹息后,桑迪松承认自己输了,服了,为刚才调包一事向沈毅道歉,求沈毅宽宏大量,不要外传。
沈毅笑道:“这事好办。那么你我之间的生意?”
桑迪松立刻道:“愿听先生高见!”
沈毅点点头,接着又借一步说话,和桑迪松单独来到里屋的办公室,谈论后续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