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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二嫁主母! > 第118章 大小姐好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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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那些多的了,难道出来一趟,你给我带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没有?”

二公主打起精神,问薛成瑶。薛成瑶早有准备,掏出了自己向王少薅来的话本子,递给她:“给,你看,这就是我说过好多回的那个王少,大才子写的。”

二公主本来将信将疑,她在太后身边长大,什么说书先生娘子没听过,天底下的话本子她也听了一半了,到底有什么能叫薛成瑶这样叫好的,还屡屡夸赞,说他很有才华。

“我可从没见过国子监的学生这样不务正业,竟还写这市井小说写得风生水起的……”

二公主念叨着,却没想到翻了几页就看了下去。

她越看越入神,表情惊奇,还愣了愣。

因为王少写故事从来都结合真实,不是那等最俗烂的佳人才子喜登科,他写得剧情跌宕起伏又情肠婉转,颇为细腻,书中的角色也各有特色,嬉笑怒骂都十分真实。

二公主甚至都还能在里面看到一些熟人的影子。

她看着看着,越看越投入,忽然间意识到什么,抬起头看了看薛成瑶。

薛成瑶还并未看过这个新故事,不过她对王少的水平很信任,也不自己翻阅一下就拿给二公主了。

此刻见二公主这么惊奇地盯着自己,还以为她也赞赏王少编故事的才华,认同地说:“怎么样,这下你知道了吧,他确实很会编故事,讲得引人入胜的。我在家里无聊的时候,就找他要本新写的书看……”

不过二公主惊奇的倒不是这个。

她拿起书,心事重重地对比着看了看,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大小姐写得有点像薛成瑶。

不过这样的事也不能轻易说,人家和薛成瑶那么熟,万一就是拿她当原型素材写的呢。

况且在这书里,这大小姐写得也太好了,比她平日见到的成瑶还要好上一万倍——当然这可不是她贬低自己的好姐妹,只是二公主觉得写书之人对这位“大小姐”似乎怀抱着某种很深厚的仰望。

大小姐做什么都描写得这般有趣,情态天真,让人一看就喜欢。

二公主还是咽下了话,没告诉她,反正她要是看了自己也会知道的。若是她没看,那她也不多管这个事,万一给他们造成误会多不好。

她只是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对了,正好!皇祖母近来正说无聊,她身子惫懒,说书娘子又没编出什么新故事来,日日不是跟女官打牌就是跟女眷拉家常。皇后故去了,也没什么人说话,皇祖母现在正是无聊着呢。”

薛成瑶一怔:“那岂不是说,可以让王少去献个宝?”

二公主点点头:“虽说他是外男,不过这书是拿得进去的,等我回宫时带给皇祖母,让女官们念给她听,若她喜欢,再叫王少拿些别的去。”

薛成瑶也为他高兴:“那好啊,得了太后娘娘的喜欢对他也是大有助益的。”

现在她们巴不得能在贵人面前说上话的人越多越好。

薛成瑶就叫人去给王少传了话。

王少在家中练着字,闻言一愣。

“给太后娘娘看?”他持着笔,扶着衣袖,接下来的一笔都有点不知道怎么下了。

小厮兴奋不已,连忙点头:“是的公子,薛小姐的侍女正是这么说的!还叫您把这些年的佳作都收拾一份出来,若是有了好的,还要!”

王少搁下笔在架子上,借着晚间的天光回过身去翻找。

他的书架上有一层,整整齐齐码着一整套他这些年写的小说。以前是不敢让他爹知道的,爹会说他不务正业,耽误了举业。

不过后来王少便过五关斩六将,考取了不错的功名,在国子监里也一向是最拔尖的,其他人望尘莫及。

王大人本来还稍有微词,认为他若是不干这些闲事会更好。可后来薛大小姐也时常来要书,薛家的来往也多起来,王大人没什么好说的,总不好扫了小姑娘的兴,他向来对别人家的晚辈和蔼。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不咸不淡地持续下来了。

王少把书拿起来看了看,都还是崭新的,亲笔批注的版本,比市面上流传的更有趣的。有些内容和玩笑不大好直面大众,私底下写出来却别有趣味,这是他最完整的未删改版。

不过他看了看,还是没把这套书拿去送人。

他掠过这层书架,手指往上攀了两层,找了一套新的出来。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小金库。

其实王大人不知道,哪怕薛成瑶也不清楚,王少这些年的身家到底有多少。

他的书销遍各州府,早已是闻名坊间的小说家,只是他低调,国子监里只知道他写书,却并不知道他写的什么。

薛成琰倒是知道些,所以他成婚时王少要践行赌约,把私房全输给他,薛成琰也没要。只是跟他喝了一顿酒,把钱庄的兑票塞回他怀里,告诉他:“好好写。”

王少还笑了:“你别高看我,这没多少。”

他去迎亲还抢了不少薛成琰的红包,已经够占便宜了。

薛成琰不语,只是结了酒楼的账纵马回去时,才告诉他:“以后你考取了进士,进了官衙,有的是花银子的地方,我这成亲一趟,本也只是作弊,不算胜你一筹。”

王少便只是把兑票慢慢收回去了。

他看着薛成琰的背影,却其实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故事情节。

“作弊”,这场婚事,还有内幕。

薛成琰这小子肯定占便宜了,只不过,他好像对这门婚事还不是很自信,好像害怕姜小姐会离开他似的。

这个灵感又让王少蠢蠢欲动了。

他有想法写写姜小姐的故事,只不过姜小姐并不是太爱声张自己的人,他贸然去取材也不太好,只能默默听着,越构思越觉得奇异精彩。

不过这并不是当下最紧要的事。

等他考过了春闱,还有的是时间写故事。

王少取出一个匣子,晃了晃,里面放了些银票。

其实当真不多,他虽有积攒家业的心思,可花的也多,所以留下来的看着就少。他拿了两张,走出门去,把书先交给小厮,又看了看天气,说:“我出门一趟。”

小厮点点头,把书给薛小姐送去了。

王少抬手避着冬日雪后明亮得有些刺眼的阳光,默默骑马去了一个地方。

京郊的一处书院。

这里本来是一处前朝的书局,曾经规模不小,只是后来败落了。现在是一处仓库,有些书商借着这里早些年修葺好的仓库放书,租金便宜,离京都也近。

后面却是一处小院子,虽然不大,但修整得干干净净,青砖白墙,窗户上缠着爬墙虎的藤。

有小童在打水热茶,院子里一股书墨的香味。

王少一闻了这味道就觉得安心,弯腰进去在窗外听了会儿。夫子正在里面讲课,冬日里,还没过了元宵,本该是在家休憩的时节,但这些学子早就在这儿读书了。

夫子讲完,突然看见他在门外,叫道:“王先生!”

学子们也都回头看来,纷纷起坐招呼。

王少当不起这个称呼,只是拱手说:“这个年过得怎么样?近来京里忙乱,也没工夫多问候你们,可都添了新衣,吃了好肉?”

夫子大笑:“多谢先生关怀,我们都过得很好,今年有好些人要下场,所以只是匆匆吃了顿饭便算过了。若今年放榜有好消息,待中秋再过个大的。”

他们都是一些外地上京的贫苦读书人,年纪不大,光是一路走到京都来就已经不容易,许多人更是已经散尽了家财,连家里的信都回不起。

王少盘下这个书院之后,一边收书商的租金做仓库,一边留了个地方给他们读书。

闲时学子们就帮着搬东西分书,和书商打交道,渐渐也知道了怎么买书看书便宜,那些书商也不坑他们。

有了体力劳动的付出,他们也才能稍微安心一点在这里待下来。

王少点点头。

这个书院不大,只是有睡的地方,有不漏风的书房,有笔墨纸砚供应,还有厨房和浣洗处。许多事都是要他们自己做的,不过谁也没挑过有什么不便,有个地方能收容他们,他们已经非常震惊,感恩戴德。

王少还预备着将这个书院越开越大,开到其他州府去,不过那要花的银子就更多了,他还得再费一番筹谋。

他倒不是什么大善人,也不是有什么谋求声名善报的欲望,他只是单纯觉得,人应该读书,有书读就要读。

既然有读书的本事,又认了一堆字,那就得该看看世间的道理,看看前人怎么讲的,这世上发生了什么,历史是如何运转。

他相信人人读了书,虽不至于都能成好人,但一定会多少明事理。

明事理的人多了,事就好办了,人就好沟通了,做什么都能事半功倍了。

王少小时候跟父亲游宦在外,到过最贫瘠的乡间,那里甚至连地主家供个读书人出来也吃力,他们买不起新出的书,不知道时下流行什么观点学问,只是一味的抱着经典苦读。

更还有许多人,不认识字,说不明白话,圣旨下达了乡里,没人看得懂,还得去请人来解读。

皇权不下乡。

他们和知识很遥远,也和文明很遥远。

所以,他单纯地希望能有更多人读上书而已。

他进学、考科举,也并非单纯地为了做官。做官是他这样的读书人的必经之路,但未必是他的理想,他只是按照常识去做,能做得很好,但要做的并不止于此。

夫子下了课,在院后与王少说话:“……今年下场的多,而且又多了算经,现在我们都还不知道有什么变动,只是按着那些书去读。若是算经的份量太重,只怕许多人要受影响,实在担心他们撑不住再三年。”

“叫他们别怕,没什么。”王少背对着取水的水轮,冬日里水轮已经结了冰,只能听见咔哒的声响,他不急不缓说,“即便是国子监里的学生也对此没有把握,既然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那就是好办,还照从前的做就是了。”

夫子笑说:“王先生当真豁达。”

“许多人都怕这十几年寒窗苦读错付,对不起家人朋友,更或者对不起我的支持,这其实没什么。人活一辈子,最重要的是对得起自己。只要自己问心无愧,便不去想那自己无法左右的事。”

他郑重地说,“你告诉他们,人都是有所求的,接受的一切其实都有代价。我用这个书院供他们读书,也是有所求,我的所求就是要他们好好读,只要有机会,要一辈子读下去。”

“只要这世上多了一个读书的人,便不算辜负我,明白吗?”

夫子有些咂舌,即便认识多年,可还是觉得王少和一般人实在不一样。明明还这么年轻,可看事情总是那么让人意外,他其实十分敬佩。

不过他还不知道王少的身份,也还不知道王少今年也要下场,于是只是拱手说:“记得。”

王少在回家路上,突然驾着马停下来。

他想起来第一次注意到薛成瑶的时候,好像是什么样一个情景来着?

薛成琰的书房里,他在那里抄书,薛成琰闲极无聊在院子里打槐花。

阳光就那样照下来,他突然看见桌子底下钻出个人,顶着满头落下的槐花,吃惊说:“我哥要揍我!快让我躲躲!”

王少吃了一惊,薛成琰已经走进来了,他只得将手里的书一扔,抬起头看薛成琰:“怎么了?”

薛成琰拿着棍子吸气。

“那死丫头又伙同顾西望拿我的东西出去赌给别人,今日我非得看她皮子是不是痒了。”

桌子底下瑟瑟发抖,王少的袍子罩下去挡着,他只笑说:“大小姐好头脑。”

薛成琰气极无语地走了,薛成瑶才钻出来。

薛成瑶说:“哇,你还说我好有头脑!我就说,除了我哥,人人都认为这钱该我挣,反正他又不缺钱,又不差那些猎物……对了,你的字真好看。”

她理着刘海上那些槐花,又匆匆把掉在地上的细碎花瓣都兜起来,又伸手捡起了那本书。

“我刚才看了两段,是你自己写的吗?”

大小姐的眼睛亮亮的,刘海儿下风一吹,净是槐花的香气。

“给我看看吧!我爱看书,写的什么我都想看。”

王少的书第一次面世,虽则已经有了些好评,但还从未给周围的人看过,其实薛成琰也不感兴趣。

那时薛成瑶拿着书,穿了一身白色夹杂红色的衣裳。

于是王少说:“好。”

“看吧,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