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惑冷下脸:“我再问一遍,死还是活,你怎么选?”
扇子长大,扇骨分离,纷纷对准大蛟,大蛟感受到一种很强烈的心悸。
它有点委屈了:“怎么就威胁上了,刚刚不是还劝我的吗?”
怎么不再劝劝?它不要面子吗?
这女人变脸太快,蛟委屈。
许惑也不惯着它,该打就得打。
她眼神一凛,手中的扇子猛然一展,扇骨仿佛有了生命,带着呼啸的风声,根根锐利如剑,直射向大蛟。
大蛟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它自恃鳞甲坚硬无比,根本未将这几根看似脆弱的扇骨放在眼里。
“嘶嘶——”
嗷嗷好疼——
剧痛骤起,扇骨与鳞甲碰撞,竟发出金石相击的清脆响声,每一击都让大蛟庞大的身躯颤抖。
鳞片下隐隐有鲜血渗出,它疼痛难忍,巨大的头颅在空中扭曲,头上鼓起一个个大包,显得滑稽又可怜。
大蛟后悔了,疼是真疼啊,打的它满头大包。
“嘶嘶——”
没一会儿大蛟就举白旗了。
但它心里很不服啊,真不应该呀,它这百年修为难道还比不过眼前的小丫头,但他的天赋预警告诉它这小丫头是绝对不能惹的。
真是邪门了。
它哪里知道,戴蛮就附身在许惑身上的小吊坠上,千年鬼王,可比它厉害多了。
孙阿婆和丹乐柏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仿佛见证了不可思议的奇迹。
丹乐柏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满脸不可思议地望向许惑,语气中满是震惊与兴奋:“表妹,你是怎么做到的?”
许惑举起扇子,又在大蛟的脑壳上轻轻敲了敲,发出“咚咚”的声响,就像是在敲一面巨大的铜鼓。
她现场教学:“就这么呀,打它就行了。”
丹乐柏:???
他心里暗自嘀咕,难道是他不想打吗?
是他不敢,没看那蛟瞪着他的目光,差点能把他吃了。
大蛟也委屈,你教学就教学,打我干嘛?
许惑教的都是天才,示范一下就会了,因此她根本没考虑过丹乐柏学不会的问题。
“失踪的人到哪里去了,带我去找他们。”许惑说。
大蛟又哼哼唧唧不情愿了。
许惑把扇子丢给丹乐柏,给了他个眼神,示意他赶紧上。
丹乐柏拿着扇子那是骑虎难下。
大蛟盯着他,瞳孔缩成一条竖线,威胁意味明显。
许惑满眼期待,还带些鼓励。
在这样的双重压力下,丹乐柏看了看这个,看了看那个,最后颤巍巍的走到大蛟面前,抖着手举起扇子。
大蛟吼了一声,丹乐柏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许惑恨铁不成钢,走过去把扇子夺回来,转头问大蛟:“找打还是带路?”
大蛟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微微一颤,眼中满是憋屈与无奈,它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带路我带路,哼,别以为我怕了你!”
“我也只是不想百年修为毁于一旦,我们不是怕你,你懂不?”
许惑:“少废话,带路!”
大蛟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缓缓降落在地面,巨大的尾巴轻轻摆动,似乎在示意许惑等人跟上。
跟着大蛟七拐八拐,穿过密林与怪石嶙峋的小径,最终来到一片宁静的湖泊前。
大蛟缓缓转身,那庞大的身躯竟奇迹般地缩小了一圈。
它叫了两声,示意众人骑上它的背。
许惑率先跃上,稳稳坐定,随后是丹乐柏与一脸愕然的孙阿婆,三人紧紧抓住大蛟背上的凸起,以防滑落。
大蛟发出一声悠长的嘶鸣,伴随着水波荡漾,它猛然潜入湖面,口中吐出三个泡泡,把许惑几人包裹在内,让他们能在水中呼吸。
湖水被大蛟巨大身躯划开,形成一道深邃的水流隧道,四周光线渐暗,唯有前方隐约透出幽蓝的光。
很快,大蛟带着他们来到一处沉船的地方,昏暗的水下,一艘古老的木船静静躺在湖底,被岁月的泥沙半掩着,船身斑驳,腐朽的木板间透出幽幽的蓝光,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守护着。
“就是这里了,他们都在这里。”
船帆虽已破败,但仍依稀可见往昔的风采,随水流轻轻摇曳,周围游弋着几尾闪着微光的奇异小鱼,它们似乎对这沉船充满敬畏,不敢靠近。
这船也不知道多少年了,许惑一脚踩上去顿时烂了个大洞。
大蛟的目光闪了闪:“他们在船舱,你们下去看。”
说完,它庞大的身躯微微一侧,让出通往沉船船舱的入口。
丹乐柏心里打鼓,他看过一部美国的恐怖片,就是在水中沉船,进去后出不来,有尸体吊着。
虽然他是个道士,不应该怕这些,但理智上是这样,感情不允许。
丹乐柏:“要不我就在这等着,不下去了?”
孙阿婆倒不怎么怕,她要主要就是为了找人。
许惑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就在这等着吧,我下去。”
大蛟的大脑袋趴在床上,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就没憋什么好水。
许惑从它旁边走过,感受到灼热的视线,心中一笑。
一个阵法也想困住她?
下到船舱,扭开门,许惑走了进去,身后大门轰然关闭。
许惑身上的水泡也在此时破裂,这大蛟是准备把她淹死。
门外,孙阿婆和丹乐柏的脸色骤变,望着那扇缓缓闭合的船舱大门,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丹乐柏急眼了,直接吼到:“你干什么,赶紧把我表妹放出来!不然我饶不了你!”
大蛟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我们蛇类都小心眼,她打了我,我一定要给她些教训!”
“不然让别人知道我是好欺负的吗!”
它的瞳孔闪烁着幽绿的光芒,还带了些得意。
丹乐柏抽出背后桃木剑杀向它,却被一尾巴打偏了剑尖,手在它的鳞片上滑过,却像是触碰到了冰冷的寒铁,一股寒意直透心底。
大蛟轻轻一甩头,轻易地将丹乐柏甩到一旁,那庞大的身躯再次贴近水面,竖着耳朵听。
就在这时,几道华光闪过,大蛟就眼睁睁的看着船在它面前解体了。
是的,解体了。
许惑从沉船崩塌的灰烬中冲出,手中还提着几个水泡,水泡中正是失踪的人。
大蛟发出一声尖叫。
它的窝没了。
现在顾不得那么多,它转头就跑。
大蛟亡命般地在漆黑的水底逃窜,四周的水流因它的急速游动而翻腾起阵阵漩涡。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感突然从头顶传来,仿佛有一座山岳压了下来。
许惑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它的头顶,她的足尖轻轻一点,却仿佛蕴含了千钧之力。
大蛟只觉眼前一黑,整个身躯竟被猛然踩进了河底的污泥之中,污泥瞬间没过它的双眼、口鼻,让它几乎无法呼吸。
它奋力挣扎,庞大的身躯在污泥中扭曲翻滚,掀起一片片浑浊的泥浪。但许惑却如同生根了一般,稳稳地站在它的头顶,任由它如何挣扎也无法摆脱。
那一刻,大蛟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它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次是真的踢到了铁板。
大蛟开始求饶:“女侠饶命,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许惑:“不敢,我看你敢的很。”
大蛟这次真认栽了:“我真知道错了。”
许惑把它狠狠揍了一顿,整个湖底的污泥翻腾不休。
湖上方有挑着担子的老伯路过,看到今天的湖水格外浑浊,嘀咕道:“这化工厂真不是东西,乱排污水,赶明天举报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