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元盛井将人薅了回来:“别被发现了。”
崔玉环立即捂嘴点头。
一直等到青雀离开,并带上了院门后,确认没有人要进来后,两人才走到窗边。
元盛井用精神力确认了一下,屋里的确只有一个人,才示意崔玉环去敲窗,他则是站在一旁帮着望风。
崔玉环轻轻地敲了一下窗棂,等待着屋里的回应。
而原本目光死寂的杨秉煊,听到这不同寻常的动静,眼中一道流光闪过,起身整理一下凌乱的衣襟,然后才走到窗边,抽掉窗栓将窗户推开了一条缝隙。
崔玉环听到屋里有动静,便一直耐心地等着,直到窗户被从屋里打开,他才扬起笑脸:“姑娘可安好?”
杨秉煊见到窗外的崔玉环,也不禁愣了一下。
这人啊,果然经不住念叨,他才在心里骂过这呆子,这人就这么水灵灵地出现了。
“你……”
“姑娘,去年我路过你家庄子,你还帮过我,可还记得?”
“记得。”杨秉煊点点头:“你怎么找来的?”
阮家不是将他的痕迹都抹掉了吗?这人还能找来,还真是有些本事。
“你就是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想办法找到你的。”崔玉环大言不惭道。
完全忘记自己是怎么找不到人铩羽而归,跑回去找外援,有元盛井的帮忙,他才找到了人。
一旁的元盛井听得也不禁翻了个白眼,但他也不是那没眼色的,会这个时候拆穿崔玉环。
只是他有些纳闷,按说这个表姐怎么也得比他至少大了五岁,算算年龄,如今也该有……二十三了吧?
竟然还在阮府云英未嫁,在这个朝代也算是大龄剩女了。
不过她的婚事也的确是个麻烦,低嫁会辱没了她的身份,高嫁又怕会暴露身份。
这么一想,难怪要将这位姑娘藏在庄子里了,不然在府中太打眼了些。
然而听到这话的杨秉煊竟然莫名心虚了一瞬。
毕竟他只是想要借着对方的能力,带自己离开这座精致的笼子,但并不打算真的嫁给他。
况且他是个男儿身,这也嫁不了啊。
要说杨秉煊还是被关得太单纯了些……
崔玉环并没有发觉对方的不自在,而是继续道:“我看这院子的守备森严,不知你为何被关在这院子里?”
杨秉煊装模作样地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似嗔怪又似撒娇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
“你闯入庄子的事被发现了,我爹才将我关起来……”
“这怎么能怪你呢?”崔玉环立即替她鸣不平。
“毕竟事关我的清誉。”
“都是我不好。”崔玉环立即自省了起来:“都怪我冒犯了姑娘。”
元盛井:……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是话本子上写的侠客吗?”杨秉煊看着能神不知鬼不觉溜进他院子的崔玉环,觉得他应该就是话本上那种,武艺高强的侠客了:“是不是四海为家?”
“差不多吧。”崔玉环憨笑着挠挠头:“四海为家夸张了些,但也的确去过很多地方。”
闻言,杨秉煊不禁眼前一亮,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
他要是和个江湖侠客跑了,只要他不说,就没人能发现他的真实身份吧?
那样他既得到了自由,也不会连累将他养大的阮家。
“那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元盛井终于察觉哪里不对了:“私奔?”
哪有姑娘会主动提出,要和这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带她私奔的?
因为杨秉煊的窗户只是半开,而元盛井又是靠墙站着,所以直到他出声说话,杨秉熹才发现一旁竟然还有一个人。
他慌了一瞬后,立即强装镇定,问崔玉环:“这位是你的朋友?”
“是。”崔玉环点点头。
但他还没有忘记刚才的对话,后退一步规规矩矩地拱手行礼:“不知姑娘芳名,家中排行第几?”
“啊?”
“聘则为妻,奔则为妾。在下崔玉环是真心想要求娶姑娘的。”
杨秉煊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没想到这个呆子,还真是个实实在在的呆子。
崔玉环把话挑明了,他就不能跟崔玉环走了,否则等他男儿身的事被戳穿,也没法自圆其说了。
一旁的元盛井越看,越觉得眼前这位表姐有些古怪。
他拦了一下崔玉环:“你先别急着求婚。”
崔玉环一脸不解:“啊?”
“你不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吗?”元盛井说话的同时,视线还在杨秉煊的身上打量。
杨秉煊没想到崔玉环身边的人如此敏锐,为了避免自己被拆穿,他立即冷下脸来:“这位崔公子,我们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你走吧。”
“他刚还让你带他私奔,现在又说不过一面之缘。”元盛井直接点出他话语中的不对劲。
杨秉煊瞪了一眼元盛井:“我劝你们赶紧走,不然我就喊人了。”
“姑娘你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崔玉环立即回道,生怕心上人会喊人来。
但杨秉煊已经将窗户合上了,并不想与他们纠缠。
崔玉环见状很是着急,只能朝元盛井跺跺脚:“都怪你,乱说什么话。”
元盛井:……
他自然也不惯着,一巴掌就招呼在崔玉环的脑后,将他扇了个趔趄:“你恋爱脑啊?”
崔玉环眨眨眼,明显没听懂元盛井的话。
元盛井有种无力感:“你没看出来吗?那位姑娘只想让你带她离开,并不是想和你成亲。”
“怎么会呢?”崔玉环还不肯相信:“她都愿意和我私奔了,肯定是将我当作普通游侠了,觉得她爹不会答应这门婚事。”
元盛井:……
他只能环顾四周,找到刚才给他带路的那只猫,蹲下身伸手去摸猫:‘你知道这屋里的姑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或秘密吗?’
“喵~”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