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赖青有所动作,站在其身旁的天养生在收到刘旭的示意后,一把捡起地上的‘大哥大’抵至刘旭面前。
“你是哪位?”
“暹罗国清迈府的八面佛,你好刘旭。”
“哈哈哈哈,我都不知道我的名声竟这么响亮,都传到暹罗国了!”房间内虽回荡着刘旭的笑声,但他的脸色却并不那么好看。
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他喜欢的是低调。
“也不算吧,主要是我在港岛曾有一位拿货量比较大的供应商。所以对港岛的情况多关注了几分。”
“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可就得真的高兴了。不过,我想我们可以开始进入正题了,你觉得呢?”
“呵呵,既然你不太想与我这个老年人多聊,那就进入正题吧。洪泰便是我口中的那个拿货商,对方还差我两千多万港币的货款没有结清。”
“洪泰的高层都被肥华弄死了,这笔尾款你恐怕拿不回了。不过,你若是能亲自来港岛,我愿意免费帮你一把,怎么样?”
八面佛听出了刘旭话语中的意思,但他并没有生气:“年轻人的火气果然比我们这些老头子旺的多。我想用尾款换你放过赖青一伙人。”
既然对方客客气气的,那自己自然也没必要多咄咄逼人:“缅先生,请问那笔尾款和我有关系吗?”
“刘旭,你这样说可就没意思了。李忠全是你的人,洪泰倒台后,我卖给他们的那批‘面粉’在靓坤与你们和连胜鱼头标的地盘出现过。”
说着,八面佛像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最近金山角有些混乱,洪泰被灭的消息若按照正常的传播速度,是没那么快传到我耳中的。”
不就是暂时没精力关注港岛这边的事情、暗中有人在给这个消息加速吗。直接说不就行,讲什么金山角混乱。刘旭有些无语。
沉吟片刻,他感觉自己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与八面佛对上。毕竟,他既不是什么正义感爆棚的侠士,也不是港岛警察。
“行吧,你若没其他的事,我就挂电话了。国际长途的花费挺贵的。从小我妈就教育我要勤俭节约。”
当一声干巴巴的“呵呵”从话筒中传来,随后便是无休止的嘟嘟嘟……
刘旭有些无语的看着话筒,一脚踩在赖青脸上:“喂,你老大怎么还玩谁先挂电话的这套呢?也太幼稚了吧?”
见脚下的人不回应,刘旭顿感无趣,松开脚,招了招手:“撤了!”
当“嘭”的关门声响起,赖青挣扎着将差衣与冠缅力喊醒,在俩人的搀扶下,迅速离开酒店,向着机场的方向疾驰而去。
当对方一行十三人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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湾仔,,有一家名为“时光印记”的怀旧照相馆。
这家照相馆隐匿于繁华背后的一条幽静小巷里,并不起眼。斑驳的木质招牌上,“时光印记”四个字仿佛在低语着过往的故事。
在这个充满复古气息的空间里,邓威与高老发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张雕花木桌。桌上,一套精致的茶具摆放得井井有条。
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正散发着淡淡的茶香,袅袅上升的水汽在两人之间编织出一幅朦胧的画面,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时间。
这场谈话,与其他几位叔父辈的成员沟通完,按理说就该开始的,邓伯将其推迟了一周的时间,为的是核查衰狗在柴湾的情况。
结果自然是没有超出众人谈话的预料,东星雷耀阳虽地盘扩大了,但对方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一直都在固守自己的地盘。
狗在总堂会议上的举动由此便可以看出,的确是想着将公司的资金池抽空,逼迫他们这群叔父们就范。
邓伯收敛思绪,端起面前的茶水微微抿了一口润嗓子,话语中满是怅然:“我捧你做和连胜坐馆,你如今便是这样报答我的吗?阿发。”
“您的这句话我不太理解,邓伯。按照当初的局势,坐馆位不选我,社团恐怕已经跌落至准一流了。”
“而且,社团若不是有刘旭突然崛起,光上次的动乱,便足以让我们和连胜跌一下狠的了。具有流动性,社团才能发展壮大。”
“坐馆两年一换届,堂主与叔父的位置只要不退便坐到死。有这样的规则在,社团还怎么壮大?叔父位享受够了就行了,邓伯。”
“给年轻人一些机会吧。”
邓伯眉头紧锁,茶水在杯中轻轻晃动,映出他眼中复杂的光芒。
他缓缓放下茶杯,明白现在的高老发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阿发了。
“你想怎么流动?坐馆三年一换?还是叔父位两年一换?”
高老发听得邓伯语气变得舒缓起来,眼神微微一亮,满是期待地回应道:“坐馆维持不变,叔父位四年一换,堂主升叔父位,您觉得如何?”
邓伯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我会与他们说,但他们很大概率不会答应你,我不想看到社团分裂。”
“我可以先给您交个底,”高老发的情绪有些高涨,充满了倾诉欲。对他来说,只要能得到邓伯的支持,那便足够了。
“我私底下联系过大d,以下一届坐馆之位让他同意了不会插手。元海叔虽是大d老顶,但一定说服不动他。”
“大d对坐馆位的执着,是所有堂主之中最重的,而阿旭还年轻。”
“而大浦黑与鱼头标两人,大浦黑不会答应权叔,串爆叔若是想动,鱼头标同样也不会答应。因为两人‘违禁品’在阿旭地盘上热卖。”
“至于阿旭本人,说他是我一手提拔的都不为过。而阿全与陈刀两人都是阿旭的门生,这三人的票,已经钉死在我身上了。”
“而上海仔,他在北角的地盘都是我让给他的。再加上他在还没有上位堂主前,便是我的人。这一票我同样丢不了。”
“现在又有邓伯你支持,老鬼奀的票我同样能收,再加上衰狗。十位堂主中至少有六位站我,三位可能旁观。”
“所以,与他们交谈时,邓伯您大可以与他们直接摊牌谈。他们若是不想好,下一次总堂会议我直接与他们清算。”
留下这一连串激动且状态高昂话语,高老发站消失在照相馆二楼的楼梯角。完全没有发现邓伯看他的眼神,已从之前的平静变成了阴郁。
微微闭上眼睛,当再次睁开,邓伯眼中的阴郁已经彻底消失。随之而显现的是决绝与坚定。
他掏出‘大哥大’,嘴中呢喃:“阿发啊,既然你已经彻底忘了初心,那就别怪我拨乱反正了啊。我相信你应该是能理解邓伯的吧?”
“呵呵,一定能理解的。”
随着呢喃声的消失,邓伯手中的电话被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