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升大厦,刘旭端坐在休闲区的落地窗前,一边享用着早餐,一边眺望着不远处的维多利亚港,颇有种悠然自得的轻松感。
这七天以来,尖沙咀偶尔会受到一些三流势力的冲击,不过每次都很快便被王二苟与封于修带人击退,并没有给他造成什么损失。
至于油麻地与佐敦,非常安宁。这两个地区的局势早就趋于稳定,被刘旭经营的铁桶一块。
别的势力想插足,不仅捞不到什么好处,还会白白增添损失。自然就不会出现想不开的势力头铁硬碰。
混江湖为的是钱、权与名,冲击油麻地和佐敦,哪样都收获不到。
旺角分出一半地盘给小弟陈刀成旺角立堂口,对刘旭来说不仅没有影响,反而能壮大他在社团中的份量。
算上阿全与老大吹鸡,和连胜十位堂主,他能直接施加影响的便有三位,再加上自己,那便占据了社团一半的力量。
而大浦黑和鱼头标与他有生意上的合作,属于能间接施加影响的范畴中,如此算下来他足足占据社团三分之二的力量。
也就是自己并没有推翻高老发的打算,不然和连胜坐馆位置,他说一句‘轮流做,到自己家’都没问题。
用完餐的刘旭擦了擦嘴角,随手拿起一旁的报纸。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遍关于扶桑企业的报道:
“冢本集团由于制造危险药物,其在港岛的分公司与位于荃湾区的制药研究室已被警方查封。据调查冢本善人早已暗中离港。”
在报纸的右下角的位置还印了一张冢本善人的照片,看其模样,应该是在某场宴会上,记者偷摸拍摄的。
“近期冢本集团的新闻很频繁啊。”刘旭心中思量道。
考虑到冢本集团在八月中旬的那场混乱开始之时,曾邀请港岛政商界的众位大人物参加其举办的慈善宴会,且将众人留至了第二天。
他猜测,很可能是扶桑牵引的那场混乱由于不仅没有达到不列颠的预期结果,还引发了夏国的驻军,落了口舌让谈判处于下风。
引起不列颠本土的掌权者不满,所以向港督府传言让管易夫趁着离职期间清算冢本集团。
不然不至于在中间空了半个月的时间没有动作,直到九月才开始。
只是,根据报道来看,冢本善人明显已经跑路回扶桑了,也不知道炽天使的剧情会不会正常展开。
想到那一亿美元的复仇基金,刘旭摩挲着下巴向蝎尾吩咐:“最近多关于一下港岛各类的报纸,若看到有人在报纸登报:”
“说想要使用一箱军票雇凶暗杀冢本善人的消息,记得及时通知我。”
“军票?我记得这东西只有在战争时期,才具有实际价值吧?旭哥你这是打算情怀一把,接一单暗冢本善人的任务?”
蝎尾不怀疑自己老大的暗杀能力,只是有些奇怪老大的吩咐。
刘旭摆了摆手,解释道:“我这种大佬怎么可能会接暗杀,我是想通过这个消息,发……”
将能通过这件事赚一亿美元的事情说给蝎尾听虽没有太大影响,但他到时还得解释如何知道的,太麻烦了。
止住话语后,刘旭话锋一转,猛地拍在蝎尾后脑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赶紧按照我的吩咐去办。”
蝎尾缩了缩脖颈,嘿嘿一笑:“一时嘴快。我马上安排下去,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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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在西贡罗家邨屋,一位年近七十的老人坐在昏黄的灯光下,他名叫梁守第,此时手中正紧握着一张已经被揉的满是皱褶的报纸。
灯光斑驳地照在他那苍老又狰狞的面庞上,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深深恨意,那是岁月无法磨灭的伤痛。
他认出来了,那是中日战争时期,亲手屠杀了他全家的日本军官,那份刻骨铭心的仇恨,即便岁月流转,也从未有过丝毫减退。
梁伯手握成拳,心中涌起一股想要找对方拼命的冲动,但现实却如冷水浇头,让他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想要亲自报仇那无异于痴人说梦。只不过,报仇的种子一旦被种下,便难以拔除。
他开始思索,开始思考自己如何才能为家人讨回公道。
在一筹莫展之际,他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面前的报纸,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现——登报找人报仇。
虽然这个想法听起来有些荒诞,但在梁伯看来,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若这个办法都不行,他恐怕只能低头认命。
于是,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拨通了报社的电话。
接到他这通电话的是一位年轻小伙,二十五岁左右,眼神明亮。明显还未被社会的毒打磨灭心气。
“请问,我可以登报找人帮我报仇吗?”梁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接线员显然对这种请求感到意外,听出话筒中的声音年纪不小,他出言地解释道:“报纸是用来刊登新闻的,先生。请不要浪费公共资源。”
似乎能感受到对方语气中的那份无奈,梁伯的心不由自主地往下一沉,但他没有放弃,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更多的哀求:
“我知道这听起来可能有些不可思议,但我真的需要帮助。”
“我全家在抗战时期被一名叫冢本善人的日本军官杀害,现在我终于找到了他的消息,可我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没办法亲自为他报仇。”
“所以,我想登报试试,请您行行好,我不会占用太多的公共资源,哪怕只能登报一天都行,我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
接线员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显然是被梁伯的故事触动了。
他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一些:“老先生,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报纸确实主要是用来传递信息的。”
“不过,我可以帮您想个办法,我们报社有一个读者来信栏目,我可以把您的故事写成一篇特稿发布出去,不直接登寻仇广告。”
“但可以通过讲述您的经历,引起社会的关注和同情,说不定会有人愿意站出来帮助您。”
梁伯一听,眼里闪过一丝光亮,连忙点头应允,尽管对方看不见,但他的语气中满是感激:
“好好好,这样也行,感谢感谢,实在是太谢谢您了。”
“不用谢,老先生。不过您能再详细跟我说说当年的事情吗?还有您现在的情况,这样我好把文章写得更加真实感人。”
接线员的声音里充满了真诚和热情。
梁伯握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他开始讲述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从战争的残酷,到家人的不幸,再到自己这些年来的孤独与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