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皇朝祭祀盛典。
皇帝带领百官与皇子祭天,场面恢宏庄严。
宋锦书被田嬷嬷叫起,简单地梳洗过后就被带进了宫。
苏颜早已在等候,“锦书,快来,先暖和一会儿。”
宋锦书享受着苏颜的照顾,在殿中等待。
“娘,我不冷,您快别忙了,坐下吧。”宋锦书对着忙碌的苏颜说。
苏颜如画的面貌笑盈盈地看着女儿,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她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脸蛋。
宋锦书觉得痒,忍不住笑了笑。
苏颜也跟着笑,彰化殿内一片和乐。
过了有一个时辰之后,侍官来禀,梳妆完毕的她随着苏颜到了皇帝身边。
皇上身边乍然出现一个女子,百官全都不着痕迹地往那人身上看去。
昨日皇上封了一个民女为公主的事,京城权贵无人不知。
都在猜测个中玄机,有那消息灵通的就已经明白,这应该就是贵妃走失的女儿了。
皇帝却不管大臣们有何想法,由礼官着重介绍了一番。
百官不禁感叹,贵妃娘娘果然受宠,连带着她的女儿也得了这样的恩宠。
立在皇帝身后的太子对此并不在意,他倒是觉得宋锦书有才干又是贵妃的女儿,与镇国公关系也不错勉强算的上是自己人。
倒是一旁的三皇子觉得有些可惜,听说是这女子造出来的燃烧瓶,若是她没受封公主也可将她接进后院做个侧妃,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宋锦书顾不上别人的想法,她站在这里着实有些头晕目眩,是心理上的。
此时听着礼官的介绍,她才对自己成为公主有了一丝实感。
她的思绪飘远,不经意间的看到了人群中的周嘉珏。
种种思绪回笼,宋锦书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祭祀结束,宋锦书想要回去被贵妃娘留下了。
“锦书,现在可不能走,晚上的宫宴你可是要出席的。”苏颜拉着人说道。
“宫宴?”宋锦书不解。
田嬷嬷解释:“公主,你刚受封按理说已是皇室中人,今日是除夕,皇上会与朝臣共度除夕,命妇们也要来拜见的。
如今中宫无主,贵妃娘娘掌管后宫,您就在贵妃身边,这满京城的贵女都及不上您。”
“是啊,我儿如今可是头一份。”苏颜眼神温柔。
宋锦书点头应下,忍不住问:“娘,宫里没有其他的公主吗?”
“皇上子嗣单薄,曾经是有一位二公主的,只是二公主几岁的时候就夭折了,自从三皇子出生后,着宫里也再没有孩子出生。”苏颜说。
“那娘你为何?”宋锦书话从嘴里溜出,说完她就有些后悔了。
苏颜脸上的神情已然复杂起来,田嬷嬷赶紧道:“公主,娘娘这十几年里一直惦记着你,如何还有心思想别的呢。
公主先去换下厚重的衣服吧。”
宋锦书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不敢再问,跟着叶枫去换衣服。
“娘娘,公主不知道这其中关键,您勿怪。”田嬷嬷看人走后说道。
苏颜捏了捏拳头说道:“嬷嬷,您说我这样对吗?明明我不想这样的,可是我现在也搞不明白我到底该如何了。”她的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
“娘娘可别哭,今日可是新年。一会儿命妇们可就来了。”田嬷嬷赶紧劝。
接着她默默地在心中叹了口气继续安慰:“娘娘,已过了十四年了,您别再为难自己了。”
田嬷嬷心疼贵妃喝下了皇后的猛药再也不能有孩子,情况复杂,却也无法说出这到底是谁对谁错。
要不是姑爷早死,娘娘也不会到了如今这个境地。好在遇了些挫折,如今苦尽甘来,小小姐还能陪伴左右,也算能弥补些遗憾。
“娘娘,顺着您的心意来吧,短短几十载应该开开心心的。”
一切收拾妥当,宋锦书瞧着天色也才上午八九点的样子。
外命妇们前来拜见,宋锦书跟在一旁认识了不少的老夫人、夫人。
她也算是在这些贵妇面前露了脸。
彰化殿内气氛和乐,这些人夸赞着宋锦书,苏颜开心极了。
“裕安医术确实不错,夫人们可别一直夸她了,免得她骄傲。”苏颜笑说。
宋锦书也不怯场,“母妃您可是说错了,夫人们夸我会让我更加虚心学习才是,哪里会骄傲?”
命妇们看母女俩这互动,心中各种想法不表,却暗自里想着让自己小辈多多结交这裕安公主。
“贵妃娘娘,咱们的夸奖可是真不过分。您不知道,要不是裕安公主,臣妇的女儿就回不来了。趁这个机会臣妇可是要郑重感谢裕安公主。”袁老夫人起身鞠了一躬。
叶枫赶紧将人扶起坐下,“老夫人这是为何呀?”苏颜问。
宋锦书也不明所以,看着那位老夫人。
袁老夫人道:“裕安公主医术超绝,小女曾嫁于云关府知府,不幸染病,多亏了裕安公主小女这才好转,这才得以大归,若不是公主,臣妇不敢想象女儿会如何啊。”
袁老夫人话落,其他夫人都想起了她女儿梁明珠的这回事。
“公主可还记得诗婉?诗婉回来后可是一直念叨您呢。”
经袁老夫人这一说,宋锦书总算是明白过来,“您是梁夫人的母亲?诗婉的外祖母?”
袁老夫人点点头,宋锦书高兴了,“自从云关府一别,又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我就再没见过诗婉了。”
“这可真是巧了,公主得空可得往府里来,诗婉可是念叨您许久了,我让她给您下帖子。”袁老夫人笑道,然后不禁感叹竟有这样巧的事,她这女儿自小娇惯的厉害,不成想那叶明非如此心计,竟然要害死女儿。
还好,还好遇见了裕安公主。
宋锦书点点头说:“好!”
其他命妇听了这事,心知是袁老夫人女儿梁明珠的事,不想还有这渊源。听到裕安公主应下,又计较着让家中小辈赶紧结交。
对于这事,苏颜也是有所耳闻。梁明珠与她在未出阁时也是在一起玩耍过的,想到这些她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许久没见明珠了,晚上宫宴老夫人也将明珠带来吧。”
袁老夫人惊喜,“臣妇谢过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