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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蕴放下毛笔,赶忙起身。

“承郡主照顾,下官一切都好。”

他拱着腰,恭敬的向安鲤行礼。

安鲤轻轻一笑,让他起身,“顾秀才坐下吧,身边人手可有或缺的?”

“本郡主瞧这诺大的县衙,有些清静。”

顾时蕴环顾四周,道:“郡主,您操心的够多了,下官什么都不缺。”

“只是,下官有件事要与您禀报。”

“哦?什么事。”安鲤淡淡道。

顾时蕴让身边书吏退下去,才说,“郡主,上任县令等人已将罪责全盘托出。”

“按照大雍律法,当在三日后处以绞刑,以示清正!”

“还有,钟、李、钱这三恶霸家族,无恶不作,更是与其脱不了干系。”

“下官派人收集了证据,想将人都抓起来,郡主您看可行?”

顾时蕴骨子里,便是个律法严明、爱民如子的好官。

他将书册下压着的一本册子,递上去。

“郡主,这是下官派人能查到的、三大恶霸家族做的所有恶事,请您过目。”

安鲤接过,翻看了几页。

条条清晰,每个人死一百次都不够!

但是,那三大家族在她这里,还有利益没利用完。

她缓缓开口,道:“顾秀才,再等些时日吧。”

“本郡主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更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顾时蕴只好点点头,决定等会儿再派些衙役去盯着他们。

防止逃出云乐县!

随后。

安鲤回了郡主府。

白老夫子在府上休息了一天,便悠哉悠哉的回去了。

明馨开心的不行,她最讨厌学习了!

吃着麻辣牛肉干,她迈着小短腿,又去看了看大黑。

大黑在床上躺着,呼吸平稳。

她伸出小胖手,拍了拍,什么动静都没有。

坏坏一笑,又将牛肉干放在大黑鼻子上。

哪想!

大黑打了个喷嚏,吧唧一口将牛肉干吞下,连眼睛都未睁,又躺下闭关了。

“啊!我的肉干……”明馨无比肉疼。

她头发都被吹起来了,手上的油也被舔的一干二净。

她愣怔了一下,“没事哒!没事!哒!没!事!哒!”

明馨自己安慰起了自己。

“哇…呜呜呜…我的肉干……”

她忍不住,又哇哇哭了起来,跑开了。

很快。

来到了三天后。

县衙在前一天,就贴了告示,要将上任县令与一众作恶的狗腿子处以绞刑。

这一消息,令所有人激动不已!

天还未亮,百姓们便将行刑的万阳路围得水泄不通。

到了午时。

一切准备就绪。

“行刑!”安鲤高坐在主位上,扔下令箭。

台上的刽子手,欲将绳子套在县令等人的脖子上。

就在这时!

县令哆嗦着嘴唇道:“等一下!”

“求求郡主,让我再见我的家人最后一面!”

刽子手为难地看向安鲤,安鲤稍作思考,同意了。

她对身侧之人说了声,便有两名护卫架着一对头戴枷锁的老夫妻,从严实的马车内出来。

来到行刑的台下。

“爹娘!”县令愣了下,爹娘怎么也被抓起来了。

老夫妻流着泪,什么话都未说。

“郡主,你快把我爹娘放了!”

“要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绝不会!”

县令扭动着身子,破口大骂。

其他人临死前的恐惧绝望,也转为了疯狂。

纷纷骂着安鲤、骂着云乐县的每一人!

见此!

衙役拿着杀威棒,狠狠地打在了县令等人身上!

“不服?”

“那本郡主便好心给你解释一番。”

“他们收受贿赂、抢占民宅,设计陷害无辜百姓。”

“你说,这里面哪一条不够他们死刑的?”

安鲤冷着脸,道。

“行刑吧。”她说,已经耽误吉时了。

刽子手将绳子套好,台下的马儿便走了起来!

片刻功夫,县令等人被高高悬挂在半空中。

他们剧烈挣扎着,脸色涨红。

不到半刻钟,便没了声息!

为防有人假死,又等了半个时辰,等到人完全死透后,刽子手才将人放了下来。

随后。

又是县令的家人。

有老有少,一一上了邢台。

他们死的方式,没有县令等人的痛苦,而是砍头。

刽子手喝了一口酒,喷在鬼头刀上,得了命令,便砍了下去!

“噗嗤!”

所有人头落地。

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响亮的掌声。

“好!真是太好了。”

“狗官终于死了!”

“幸好郡主来了,郡主好样的!”

……

百姓们打心底里高兴,夸赞着安鲤。

安鲤笑了笑,让百姓们先安静会儿。

她道:“本郡主绝不会让任何一人,在云乐县胡作非为。”

“接下来,本郡主将在此,选出下一任县令,顾时蕴。”

“大家有什么冤情,皆可去找顾县令告状。”

“若顾县令不在,也可去郡主府。”

顾时蕴穿着官服,就坐在安鲤旁边。

“下官谢郡主信任。”

他直接跪下,十分恭敬的道。

百姓们看向顾时蕴,心中希望他是个好的。

可别向上任县令一样,欺压百姓,弄的百姓民不聊生。

顾时蕴又回过头来,道:“大家若有冤情,尽管与本县令诉冤情告冤案。”

“本县令绝不会放任不管!”

得到新任县令的承诺,围观百姓们也放心了。

想再感谢长安郡主一番,却发现太师椅上人没有了!

所有人一阵好奇!

顾时蕴看了看,忍不住笑了,这长安郡主竟遁逃了。

独留他在这与百姓说话。

也没个人提醒他!

回到府后的安鲤,连忙洗澡换了身干净衣裳。

又连喝两杯茶。

“夫人,您慢些。”

“这是在自己家,喝那么急做什么?”

春柳在身后捏着肩膀,说。

安鲤放下茶杯,奇怪的道:“春柳,你有没有那种被许多人盯着的不自在感?”

“不自在?”

春柳摇了摇头,她从未有这种感觉。

“那就怪了,当时本郡主便觉得,有不少恶意的视线直盯着我。”

“有些头皮发麻!”

安鲤倒了杯热茶,放在手心暖着。

她的直觉很准,一定是不怀好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