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凌今天第一次笑得如此发自内心。
难怪陈泽一进门就挑贵的点。
他当时还觉得这位陈总一定很看重这次合作。
看重个屁！
连顿饭都要蹭，这合作方的实力，他真的重新评估一下了。
“我来。”
沈源站起身，递了张卡过去，“刷这张。”
服务员低头应好，让人去拿了刷卡机，当场结算。
直到走出这间店，秦凌脸上还是那荒谬的笑意。
“感觉怎么样啊，白白请人吃了顿饭。”
“快别说了。”
沈源已经许久没觉得这么挫败过。
他直叹气，“我只求那小子是真的想合作，能给我们带来超过这顿饭的收益。”
商人就是如此。
任何投入都算沉没成本，一旦出现这个因素，割舍与否，就要好好考虑了。
“要不行，也得及时止损嘛。”
秦凌怕沈源盯着对方这高材生身份死磕，拍拍沈源的小臂，“要么就放放，我们自己弄，或者找个小点的工作室弄。”
事情说起来简单。
但做生意哪能是那么轻易的事。
沈源还是叹气。
他当真以为自己做了个大好事，结果就这样。
难得见一面，他不想闹的笑都笑不出来。
“不说这些了，你这段时间和初薇有联系吗？”
“有偶尔聊聊，只知道她现在身体好很多了，每天也会往店里跑跑。”
说起这事，两人间的气氛瞬间变了。
秦凌笑着哎哟一声，“我还笑话她呢，到时候忙得在店里喝中药，也不怕把其他客人臭跑。”
沈源没忍住，噗呲笑了出来。
这种情况当然不会发生，于青良收那么多好处，怎么着也得负责术后调理。
药都在他那边，沈初薇隔几天就去让他看看，及时调整药方。
得益于于大师这份敬业，沈初薇好得特别快。
“是吗？那我可得去看看。”
秦凌把沈源往前推，“于青良真没坑你钱？”
沈源上车，无所谓地耸肩。
“只要他能一心救治初薇，这点钱算什么？”
秦凌靠了一声，给沈源鼓掌。
有钱是不一样。
这哪是于青良不坑钱了，分明是沈少爷心甘情愿把钱往人手里送。
难怪于青良如此上心。
开车的路上两人也在聊天，不知不觉，车就停在了于青良暂住的房子外面。
“这屋，你的？”
进门前，秦凌问了一声。
沈源颔首：“他需要个地方。”
秦凌摇头咋舌，不好多说。
比起居所，这地方更像个小诊所，兼仓库。
两居室，主卧住人，次卧放药材，小书房用来做研究。
他们进门的时候，连客厅里都是各种散落的药材和资料。
值得一说的是，秦凌还在客厅里看到了小型的监控。
他这才反应过来沈源的用意。
“哥！呀，秦凌也在啊。”
沈初薇从书房走出来，手上还按着个棉签，“于大夫说我术后康复做得很好，很快就能和正常人一样了！”
早从手机上知道沈初薇恢复得好，但真见到这一幕，秦凌还是忍不住惊叹。
“你这哪有刚做过心脏手术的样子？
要不是脸上还有几分病气，我还以为你这是换了个人。
再过两周，我就要认不出你了。”
“也不看看是谁做的手术。”
于青良跟在沈初薇后面出来，“沈小姐近几年都很注意，身体素质还不错，恢复成效格外好。
当然，后续调理肯定是免不了的。”
说完，他才冲秦凌露出个笑。
“又见面了，小友。”
“是啊，看上去于大师过得还不错。”
秦凌也笑，只不过笑得意味深长。
他和于青良算是不打不相识。
有一开始的矛盾在，无论如何，他都会对于青良存几分戒心。
于青良笑容更夸张了。
“那还不是托了秦公子的福？”
沈初薇原本在和沈源说话，听见于青良这句，她瞬间回头。
“对啊对啊，我都听我哥说了！
这件事多亏了秦凌，要不然啊，我现在还在医院里吊着命掰手指头呢。”
她摆出认真的表情，加重语气，“无论如何，你得给我个机会感谢你才行！”
秦凌失笑。
“等你好起来再感谢也不迟。”
“那都不知道的何年何月去了。
再说了，我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沈初薇眼珠一转，“这样吧，待会儿饭点我还得回店里的。
正好，秦凌跟我们一起过去呗，我开一桌，请大家吃一顿，算是我表个心意。”
秦凌都没能说上话，于青良先用力点头。
“好啊！哎哟沈小姐人真好！
我可得跟过去看着点你的饮食，那有些东西你不能吃的。”
客厅里一片欢声笑语。
之后他们又聊了许久，主要还是沟通沈初薇的身体上的问题。
眼看时间差不多，沈源开车把大家带到沈初薇的饭店，早早点餐，吃个赶早饭。
“哥说你吃完这顿就要回去了，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沈初薇站起身，端起茶杯，“我这你也知道，我就以茶代酒哈，你别介意。
这件事真幸好有你在，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都不为过。
我哥还说你什么谢礼都不愿意收，那我请你吃个饭敬一杯总行吧？”
秦凌赶紧跟着起身。
“当然当然，你别激动。”
四个人都不能喝酒，但桌上的气氛一点不比酒局差。
沈初薇绝处逢生，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心态也豁达不少。
和这些人光吃饭聊天，都是享受。
要不是怕赶不上飞机，秦凌真不想走。
“没办法，总得回去上学嘛，我那边还有事呢。”
饭店门口，秦凌虚虚抱了抱沈初薇，拍拍她的后背。
“你这饭店也是越干越好，以后生意指定节节高升，再过两年，说不定我来吃饭都只能预约了，到时候沈老板可得让我走个后门啊。”
“放心，只要你来，店里爆满了要我额外下厨给你做一桌都行。”
沈初薇笑得开怀，“记得来玩啊。”
秦凌回头挥手：“一定，回头手机联系。”
和这几人告别后，他自己打出租去机场，赶回学校去找王攀。
有些事情只有王攀知道。
在秦凌离开的这几个小时，江惜文也有可能再次找上王攀。
秦凌刚进宿舍，话都没说上几句，就见宿管来敲门。
“秦凌同学在这儿吗，你爸爸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