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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的第一天,所有人都在朋友圈晒秋天的第一杯奶茶,就连陆循这个不怎么关注这些事的人都在公司听了数次关键词,别人有的他老婆也要有,于是陆循下班途中专门去一家网上很火的网红奶茶店给温以嫀也买了一杯。

浅水湾早早供上了暖,温以嫀穿着淡蓝色家居服窝在不远处的榻榻米上,身体被榻榻米遮住,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嘴里还吸着奶茶里的爆爆珠,咬一口汁水四溢,然后看了一眼倒在沙发上吸鼻子的陆循——因为排奶茶在大风中吹了几十分钟,导致回家就开始打喷嚏头晕目眩,隐隐有了发烧的迹象。

陆循现在可不是一个人,温以嫀对他的身体状况十分担忧:“三号,你的身体还行吗?”

陆循有气无力地反驳:“男人不能说不行。”

温以嫀双手撑着榻榻米的靠垫,俏皮地趴在垫子上看他:“可是你最近有点虚哦。”

陆循现在听不得“虚”字,可是他也知道温以嫀说的是事实,他最近急着消融一二号的记忆,被他们联合反扑,一开始只是头疼,后来是失眠,身体免疫力下降,现在吹了点风就感冒发烧了。

陆循知道肯定是一二号在搞鬼,他从前就很少生病,融魂之后简直比林妹妹还要体弱,这不是一二号在搞鬼还能是谁?

听到又打了个喷嚏,温以嫀还是很关心他的身体的,给他找出了还没过期的冲剂冲好了一大杯水,嗅到褐色的药液散发的难闻味道,陆循有些抗拒地偏过头,有点像在闹脾气。

温以嫀被他幼稚的举动逗笑了:“喝了就不难受了。”

“休息下就好了。”他小声解释,“我待会就去睡觉。”

陆循三号在她面前坚强惯了,很少出现这种小孩子闹脾气不想喝药的状况,温以嫀新奇又迟疑地喊他:“你是一号吧?”

陆循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这是温以嫀第一次认错他们,但这不是生气的时候。

陆循只能安慰自己肯定是他上次的表现不好,最后将她哄好的人是一号那个心机鬼,所以嫀嫀才会弄混人吧?

距离温以嫀第一次说出每周每人均分两天的说辞已经过去了一周,这一周都是其他灵魂执掌身体控制权,他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总之等他再次醒来,温以嫀依旧跟他亲亲热热,绝口不提一二号的存在。

陆循高兴又欣慰,直到温以嫀此刻突然提起一号,甚至混淆了他们,陆循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不高兴,刚刚还对他爱搭不理的温以嫀已经切换了一种模式,用空着的手摸摸他的头。

“原来你刚刚是在生气我把你跟三号弄混了呀,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对你这么冷淡的,我下次肯定会分清楚你们几个的。”温以嫀用一种陆循从未听过的温柔语气哄着他,“我们一号最乖了,不要闹脾气,生病了就要乖乖喝药哦,喝完了病就好了。”

陆循醋得抿起唇,难道对付他就可以用这么冷淡的态度了?

但他知道温以嫀到底是在关心自己,甚至把杯口抵到了他嘴边,他只好乖乖仰头,将满满一杯充斥着奇怪味道的感冒冲剂一股脑喝完了。

咕噜咕噜。

他刚刚放下杯子,温以嫀就握住他的肩膀顺势坐到了他怀里,还奖励似地亲了他一口,作为他乖乖喝药的奖励。

陆循颇有些受宠若惊,因为温以嫀很少主动,一般都是她还没走近就被他抱过去了,可恶!她在一号面前竟然这么主动吗?

像是没看到他变幻莫测的脸色,温以嫀摸着他的脸,眼神怜爱地不行:“都怪他总折腾,一顿折腾下来他是爽了,受罪的还是你。”

她有些责备“他”的不懂事,那个他,无疑是自己了,三号几乎被温以嫀对一号的偏袒刺激到失去理智,但想到上次失去理智害得她哭了好久,他掐紧温以嫀的腰肢,硬生生忍下了哽到喉咙的酸涩,不想重复之前的错误。

可是嫀嫀,你把我认错了......

他撇过头,紧紧抿住了唇,任由自己被无休无止的委屈淹没。

温以嫀掰过他的下巴,要他正对着自己好继续抱怨:“你干嘛偏头?明明你也很不喜欢他,听到我说他坏话都要爽坏了吧。”

陆循目光沉沉与温以嫀对视着,一号啊一号,就知道你不简单,平时装得这么无害,竟然在我老婆面前说我坏话,带坏我老婆......

“嗯?”温以嫀凑过去摸摸他紧绷的唇角,被他严肃的表情笑到,“干嘛这么严肃?难道你是二号?二号我也喜欢,你们每个人我都喜欢。”

温以嫀像个端水大师,对三片灵魂雨露均沾,做到了她所说的每人两天,但唯独会说三号的坏话......

三号本人眸光一沉:“嫀嫀,不要说这种话。”

温以嫀搂住他的脖子,坐在他怀里用黑白分明的眼睛无辜地看着他:“我知道,我就跟你说,不跟别人说,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三号他小气得很,要是听到这些话肯定又要生气了。”

绿帽子都戴到头上了,根本就忍不了一点,陆循下意识就想生气,但想起上次生气的后果是被一二号关禁闭一周,他又硬生生克制住了这股冲动。

“秘密啊......”他慢慢摸着温以嫀的头,一点点哄着她,“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小秘密?”

像是没感觉到危险正在来临,温以嫀主动蹭蹭他的手,甜甜笑道:“那可多了,你脾气最好,我只跟你说这些事,只有你不会说给别人听。”

陆循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确实,我脾气确实是最好的。”

不然也不会对一二号这么仁慈了。

当晚洗漱完之后,陆循还没动手,温以嫀就主动滚进了他的臂弯,长发纠缠着他的手臂,在他怀里蹭着脸撒娇,抱着他的手臂小嘴一张一合叭叭叭跟他说了很多很多高中时期的事。

他们几个当中,只有二号跟她是高中同学,温以嫀跟他说的小秘密都是二周目里发生的事,说她其实高中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她很想跟他认识,但一直没有机会,二号的性格太孤僻了,不爱搭理人。

“所以隔了这么久再见你的时候,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我们还是同学那会,总共也才说了三句话,这三句话你还记得吗?”

那三句分别是:借过,谢谢,让一下。

陆循下意识在心里补充,他看见了二号的记忆,知道这三句很平常的话由不同的人说出来有不一样的含义,那时候的温以嫀说的每一个字的语调他都记到了心里。

脸忽然一痒,是温以嫀又亲了他一口,羞涩的纯情亲吻让陆循愣了一下,温以嫀有些期待地搂住他的胳膊,仰着头看他,眼睛黑亮黑亮的。

“你帮了我这么多,要是没有你,我家都破产了,所以这么久了我一直想问你一句话......”

熟悉的场景,几乎可以预料到的告白,陆循下意识就想制止她,他才不想听她对其他人的告白!

但温以嫀已经先一步开口:“你其实早就喜欢上我了吧!”

三号闭了闭眼,二号确实在高中那会就盯上她了,只是迫于两人巨大的身份差距,他不得不隐藏自己的心意,直到地位平等的那一天,才渐渐暴露出自己的本性。

“老公~你说句话呀~”他企图装睡躲过这场不属于自己的告白,但温以嫀摇着他的肩膀非要听一个答案。

“我等了好久才有机会问出口的,我们之前的关系不适合说这个,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现在好不容易问出口了,你为什么不说话?”温以嫀哀伤地望着他,“难道你只是看在我家背景的份上才跟我结婚的?如果我不是我爸的女儿,你是不是就不会跟我联姻了?换了一个人你是不是也跟她结婚?”

二号在沉默,三号只能说:“......跟你结婚,只能是你,换了其他人我才不管她有没有破产有没有被别人欺负。”

温以嫀暂时满意这个答案,但不满意他的回答速度:“下次说快点。”

陆循:“......好。”

然后拍拍温以嫀的头:“睡了。”

他不想再听他们之间的这些小秘密了,虽然他也有这些记忆,但是是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代入不进去的陆循就知道他还是有些排斥听到这些话的。

“可是我不困,我还想跟你说说话,为什么要睡得这么早?平时我想睡你都不让我睡,为什么只有今晚非要让我睡觉?你是不是嫌我啰嗦了?”温以嫀可怜巴巴地拉着他的手。

“啰嗦”这么严重的字眼都出来了,陆循还能说什么?他只能忍下到嘴的哈欠,忍到眼睛变红:“没有的事,我听着呢。”

于是温以嫀满意地笑了笑,又跟他说到跟二号联姻之后的事,一边说还要看他的反应,他不回应就要用控诉的眼神瞪着他,回答错了也要红眼,陆循绞尽脑汁摸索着二号的记忆,才勉强有问有答,将人糊弄过去。

等温以嫀彻底睡着之后,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了,陆循被迫回忆了三个小时二周目的事,就连今晚的梦里都是有关他们的记忆。

高中初见的画面,陆循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涌上心头的暗恋酸涩,再到重逢时努力克制的喜悦,如同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秋雨,彻底浸润了他的梦乡。

陆循被这场连绵不断的秋雨浇了个酣畅淋漓,一连做了好几天有关二周目的梦,这次不是以旁观者的角度,而是彻底代入,他自己也身体力行经历了一遍。

他的感冒是好了,人却有些恍惚,总看着温以嫀发呆。

被盯久了,温以嫀就用热毛巾捂了捂他的太阳穴。

“怎么总盯着我看呀?也不说话,你在想什么呢?”

头疼被热毛巾带来的热量疏解,陆循仰头靠在她柔软的腹部,温以嫀站在他背后替他缓缓按摩着额头,不轻不重却很舒服,指法很熟练。

“我在想......想你......”

他慢慢闭上眼,温以嫀抚上他的眼睛,遮住了光线之后,陆循的精神显然更加放松了,碎发不羁地遮住凌厉的眉目,长长的睫毛就这么乖巧地垂在眼睑下方,鼻梁高挺,饱满的唇瓣红润,瞧着没那么不近人情了,反而有些乖。

看着这样毫无防备的陆循,温以嫀本就柔软的心更是软了一块:“你好乖啊。”

对于“乖”这个不太听到的字眼,陆循被她手掌盖住的眼皮微微动了动,却没睁开,因为跟她仰头说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如果你愿意爱我,我会一直这么乖。”

“这么听话......”温以嫀低头碰了一口他红润的嘴唇,“是一号吗?”

陆循因为得到一枚香吻而喜悦的心一下子就被泼了一盆冷水,他抿着还残留有一丝温软的下唇,轻轻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承认了还是否认的意思。

温以嫀单方面认为这是承认的意思,只有一号才会这么乖巧又傲娇,像只奇怪的小猫,温以嫀时常被他可爱到。

“你好久没出现了。”温以嫀感叹着,“我有点想你了。”

陆循又轻轻哼了一声。

女孩修长漂亮的十指还按着他的额头,有技巧地按摩着各个穴位,陆循被服务地舒服,就没有计较她又认错人的事。

偏偏温以嫀还在说:“这些天都是二号在用这具身体,一号你跟三号这几天相处得还好吗?”

一直都是三号的陆循本人:“呵。”

“好吧,那就是好的吧。”温以嫀揉了揉他的头发,将他凌乱的碎发揉得一团乱,陆循缓慢而享受地眨着眼,温以嫀看得好笑,拍拍他的头,“既然舒服了就快点去洗澡吧,等你洗完头就不会痛了。”

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总在做梦的陆循狡辩了句:“本来就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