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齐看向东方既白的眼神里隐隐有几分担忧,欲言又止,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东方暃收到消息的时候,苏清颜正在为他磨墨。
“陛下,三殿下府上传来喜讯,说是三殿下新纳的侧妃已经有孕三月有余。”刘公公面带喜色地进来通报。
苏清颜磨墨的手一顿,转过头看着东方暃,“不是才说要纳侧妃,怎么——”
东方暃在电光石火之间猜出了些什么,眼眸亮了一瞬,搁下了手里的画笔。
“既然如此,老刘,拟制,册林氏莺儿为从二品祥妃。”
林莺儿,阿蛮本名。
刘公公:“是——”
待刘公公拟好旨走后,苏清颜挨着东方暃旁侧坐下,“你们父子俩有什么事瞒着我?”
东方暃一把将苏清颜搂进怀里,“哪有?
不过有些老鼠不安分,老三也是将计就计。”
苏清颜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头,“我不知道你们又谋划了什么,总之,你得多上点心。
白儿最近瞧着又消瘦许多,费心的事也少让他做些。
他再能耐,也就只有双拳两腿……”
东方暃一边听,一边点头,“知道了,回头我差人多送些补品过去。
这回的事他也没同我讲,我只当他心里有数,暗里我也着人盯着了,不会出什么大事的,放心好了。”
苏清颜点点头,“泽儿那里也是,出门闯荡,也没来个信,也不知道那个欧阳叙靠不靠得住……”
东方暃安慰道:“人是白儿选的,出不了大差错。再者孩子大了,总要多出去走走,别太忧心。”
苏清颜还欲说些什么,便被东方暃低头吻住,一通缠绵。
此时远在海城的东方启玉打了个喷嚏,“啊切——”
欧阳叙回头看着他,玩笑道:“昨夜让你少吹海风,别是着了风寒。”
东方启玉揉了揉鼻子,快步上前挎上欧阳叙的手臂,“哪能啊,小爷身体好着呢!
走走走,今日还得去捞两船鱼,送去老张头那里换好东西……”
欧阳叙也是笑了笑并没有没说话,放下手里的缆绳便去开船出海。
册封的法旨很快送到了东方既白府上。
紧接着东方既白纳了侧妃的事大街小巷都传开了。
林谨晏和赵恒逸见燕景瑜这两天心情不好,知道这事后也没同她讲。
燕景瑜自己又不大出门,下面的人又刻意瞒着,这件事便被盖了过去。
是夜——
燕景瑜待在廊下逗小猴玩。
侍卫急匆匆跑了进来,“主子,有人送了一封密信过来,主子请过目。”
燕景瑜接了密信一看,上面写着‘今晚子时,密林一叙,不来后果自负。’
燕景瑜看完之后便前去赴约了。
密林,月亮的银光撒在地上,影影绰绰,河边一个白色的挺拔身影,尤为显眼。
燕景瑜走了过去,那人却是背对着他。
燕景瑜心下生疑,“找吾什么事?”
白色身影的主人听到声音转了过来,“你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来。”
一转身,燕景瑜才发现来人是谁。
“有事便说,其余的,你别妄想。”
顾见臣并不意外,可心里还是猛地一疼,“我想和你谈谈东方既白的事。”
“说!”
“你可知他纳了侧妃?”
燕景瑜听到这话心里猛地一沉,却又一脸疑惑,“侧妃?”
顾见臣轻笑一声道:“看来你不知道。他不仅纳了侧妃,还快要当爹了。”
燕景瑜心里压根不信,反驳道:“少在这里凭空捏造,歪曲事实!”
顾见臣却没有理会,继续自顾自地说着,“听说是他府上的一个侍女。
他醉酒之后误将那名侍女幸了,之后又与那名侍女有了孩子。
前日他还特意为她请命加封了祥妃。
现在整个上京应该都知道了……”
燕景瑜听到‘醉酒’、‘幸了’、‘孩子’这几个字眼猛地攥紧了手,心里料定其中必有蹊跷,“少胡说……”
顾见臣似有同感,朝她靠近了几分,温声道“:溶溶,他可以有别人,但我却不会。
放弃他吧,他都和你断了,何必……”
燕景瑜定了定神,厉声道:“只言片语就想欺瞒吾,便是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顾见臣,无论有没有东方既白,吾与你都绝无可能,你给不了吾想要的。”
燕景瑜说罢便要离开,顾见臣却又伸手拦住,“我给不了,那东方既白就能给了?”
燕景瑜打开他的手,字字句句铿锵有力,“是!因为你只会想着把吾逼入险境再假悻悻对吾伸出援手,却还要求吾感激你。
甚至,要求吾心悦你,呵——可笑!”燕景瑜说着说着,语气自然地带着明显的嘲讽。
“那他呢?”
燕景瑜咽了一口气,看向他,言语轻吐,“他不会!何况此事内情还未分明……”
顾见臣闻言心中怒火中烧,“怎么不算分明?
若不是,他何必请旨?
你不过是为他砌词狡辩罢了!
燕景瑜,你糊涂了啊,他有什么好的……”
“纵他再不好,也胜你万分。”
顾见臣还欲说什么,燕景瑜却运了轻功离开了很远。
暗影碟者把这番话转述给东方既白后,东方既白几乎都要乐开了花。
原来小猫对自己是这样的爱重,那我也不能伤了她的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