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上那张巨大而神秘的面孔微微颤动着嘴唇,仿佛一阵轻风就能吹走她发出的声音,但这轻柔的话语却清晰地传入灾厄之主的耳中:“此番能够面见创世神,着实令吾获益良多啊!许多往昔百思不得其解之事,如今皆已豁然开朗。”
说话间,她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缓缓转向天空之中高耸入云的巨塔,目光似乎穿透了塔身直达内部核心一般,接着又道:“吾能深切地感受到,这座通天塔内藏有着即便是于吾而言都极为重要且大有用处的稀世珍宝。”
“灾厄啊,此事便全权交予你来处理,务必夺取最终的胜利,将其中的宝物收入囊中。”
站在一旁的灾厄之主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压低嗓音应道:“请母神放心,吾定然不会辜负您之所托。”
听闻此言,河面上那张巨大的面孔神色淡然,只是轻轻挥了挥手,道:“去吧,我需继续陷入沉睡去参悟之前的领悟了。”
“谨遵母神旨意,那吾先行告退。”
话音未落,只见灾厄之主的身形骤然变得模糊起来,眨眼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宛如从未在此出现过一般。
与此同时,河面上原本清晰可见的巨大面孔也逐渐淡化直至完全消散不见,只留下一片风平浪静、波澜不惊的河面,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境罢了。
就在这个时候,位于另一侧的河岸边上,那堆积如山的血肉竟然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正在悄悄地发生着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变化。
原本静止不动的血肉山,此刻开始有节奏地、轻微地颤动起来,就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每一次的颤动都显得那么诡异和有规律。
随着这种颤动的持续,一股浓烈到极致的血腥气味也从肉山的中心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并迅速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开来。
这股血腥味浓郁得让人作呕,仿佛能够将人的灵魂都淹没其中。
与此同时,高悬于天空中的那座神秘塔楼也突然有所感应。
只见它那巨大的塔身猛地微微颤抖了一下,紧接着,一道耀眼夺目的金色光芒如同闪电般划过天际,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直直地冲入了下方那座正在颤动的血肉山中。
眨眼之间,这道金光便完全没入了肉山之内,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了一片长时间的寂静。
......
在魔界之中,有一片名为灾厄旷野的地域,它宛如深深刻印在魔界大地上无法触及也不敢触碰的禁忌,令人闻风丧胆。
也正是因此,灾厄旷野也被公认为魔界的十大禁地之一,而且位列第七位,其凶险程度可见一斑。
当有人胆敢贸然踏入这片区域时,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死亡气息便会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人们的咽喉。
这里的狂风肆虐狂暴,其强度远远超出了常人的想象,就好像有成千上万头上古时期暴怒无比的巨兽同时张开血盆大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一般。那恐怖的风力强大到足以轻而易举地将需要数人才能环抱得住的巨大石块卷起,并毫不留情地抛向高达千米的高空之上。
随后,这些巨石又会以雷霆万钧般的骇人声势狠狠地砸落下来,与坚硬的地面发生剧烈碰撞所产生的巨响,更是能够传遍方圆百里之遥,使得生活在此范围内的所有生物无不感到胆战心惊。
抬头望去,天空早已被一层浓稠如墨汁般的厚重乌云完全遮盖得严严实实,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光亮能够穿透这层黑色帷幕洒落到地面上。
整个空间都被那种令人窒息的压抑黑暗所填满,仿佛要将一切生命吞噬殆尽。
然而,就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一道道紫色的闪电却时不时地骤然划过天际,它们就像是一条条面目狰狞的远古巨蛇,以超乎寻常的速度迅速穿梭而过。
每当紫色闪电闪现的那一刹那间,原本漆黑一片的荒芜之地都会瞬间被照亮得如同白昼一样明亮耀眼,但这种光明仅仅只是昙花一现罢了。
紧接着,便是一阵震得人的耳朵嗡嗡作响、仿佛连灵魂都能被撕裂开来的惊天动地的炸雷声滚滚而来,响彻云霄。
广袤无垠的大地之上,那一道道巨大的裂缝宛如恶魔狰狞地张开了血盆大口,彼此交织纵横,一眼望去竟望不到边际。
炽热滚烫的岩浆好似汹涌澎湃的火之洪流一般,从这些裂缝当中疯狂地喷涌而出,刹那间便汇聚成了一道道高耸入云、绵延不绝的火墙。
这火墙气势磅礴,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焚烧殆尽。
滚滚而来的热浪携带着毁天灭地般的力量,以排山倒海之势狠狠地扭曲着周围的空气。
身处其中的人们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无比巨大且正在不断变形的扭曲蒸笼之中,炙热难耐,呼吸困难。
而那些奔腾不息的岩浆更是势不可挡,所经之处无论是坚硬的岩石还是茂密的植被,统统都被其无情地吞噬和融化。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硫磺味道,这种气味无孔不入,哪怕只是轻轻地吸上一口,也足以让人心生厌恶,胃部翻涌不止,难以遏制住想要呕吐的冲动。
就在这片末日景象上演之际,天空中突然毫无征兆地下起了一场倾盆大雨。
然而,这些从天而降的雨滴却并非寻常所见的普通水珠,而是蕴含着强烈腐蚀性的强酸!
当它们噼里啪啦地砸落在地面上时,立刻就发出了一阵“滋滋”的恐怖声响,并溅起了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毒雾。
倘若有任何生物不幸沾染上了这些强酸雨滴,那么在眨眼之间,它的皮肤就会像纸一样被轻易撕开,暴露出里面鲜红的肌肉组织。
紧接着,强酸会顺着伤口迅速侵蚀进体内,将骨骼、内脏等一并溶解消化。
最终,这个可怜的生物只能在极度痛苦的挣扎中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血水,彻底消失在这个残酷的旷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