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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沉浸在思绪里的崔瑶,被一记惊堂木,惊的回了神,耳边就传来沈大人的厉喝。

刚准备反唇相讥,问一问他,身为朝廷命官,却公然的袒护木婉云这个和离妇,是何居心?

又是不是有不正当的关系?

可话到嘴边,她却还是生生止住了。

这么冒冒失失问出来,又没有证据,想来,他们也不会承认。

说不定,他还会给她扣上一个污蔑朝廷命官的帽子,岂非不偿失。

这么想着,崔瑶眼珠子转了转,眼角余光瞥见一副有恃无恐的木婉云身上,眼里的恨意几乎溢出来,巴不得立即将对方踩在脚下,一解郁气,方才解恨。

可她也知道暂时不能。

还得从长计议。

罢了。

暂且再让她蹦哒几天。

这么想着,她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烦躁和不甘,拢在袖子里的手攥紧又松开,做出一副无奈又柔弱的样子,对着沈大人和木婉云分别盈盈一拜,带着哭腔开口,“是我做的,我本意…”

“你承认就好,既然如此,那本官罚你赔偿木小姐的损失,你可有异议?”

沈大人不等崔瑶说完,已经不耐烦的打断,又不等她开口,目光已经掠过她,落在木婉云身上,态度是从未有过的恭敬,甚至带了明显的讨好。

跟对崔瑶的态度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旁人,都未察觉异样,毕竟,一个是苦主,一个是被告。

可这么大的反差,落在崔瑶眼里,却让她仇恨不甘倍增,同时,也更忍不住去揣测,越看,越想,越觉得他们的关系不正常,耐人寻味。

“木小姐,您觉得呢?!”

回神,又听到沈大人带着明显偏袒的问木婉云,崔瑶眼底又掠过一抹不甘。

“我觉得沈大人言之有理。”

木婉云勾唇,随之让人拿出一张纸,双手递给一侧衙役,又经衙役之手,递到沈大人面前。

“这是我整理的损失详情,还望沈大人定夺。”

沈大人双手接过,眼神一眯,随之报了个总数,问崔瑶,“崔氏,你一共搅了木小姐名下十三家铺子的生意,木小姐心善,只让你补偿一天的盈利,并未让你赔偿带来的名誉损失,你不该给木小姐道一声谢?”

闻言,崔瑶面色泛白,眼里的恨意几乎控制不住,该死的,这道貌岸然的老东西,可真是肆无忌惮的偏袒,色字头上一把刀,他还真是为了一个女人,连官声和前途都不顾了。

还有木婉云,放着沈阔不要,非要和离,跟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

还敢一唱一和羞辱自己!

当真是该死!

“怎么?崔氏,你有异议?!”

没听到崔瑶作答,沈大人三角眼一眯,声音带着一丝威慑,再次开口。

“不敢。”

崔瑶几乎把一口银牙咬碎,才勉强稳住自己,不立即揭穿。

“既然如此,还不赶紧给木小姐道歉,还有,罚你赔偿木小姐的五千两…”

“什么?五千两?!”

崔瑶没忍住,嘶吼出声,一张俏生生的脸,瞬间扭曲狰狞起来。

“若是崔少夫人有异议,那还是按照咱们天朝律法,该怎么判怎么判?!“

木婉云看着崔瑶,突然开口。

“你…”

崔瑶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却怎么都无法冷静。

她一共就存了一万两的私房钱,之前已经拿了一千两给木蔺,今日又花了一千两,还要让她再拿五千两…

“木小姐言之有理,既然如此,按照…”

“慢着,我,我赔,不就是五千两…”

崔瑶咬牙切齿,目光如刀一般刮过木婉云,尖锐的指甲划过掌心,几乎深陷进肉里,最后,一咬牙,还是打开荷包,拿了五千两。

衙役刚要上前接过,崔瑶却突然收回手,衙役面色一紧,下意识抬头看向崔瑶,崔瑶却不慌不忙,挤出一丝笑,道,“刚才大人不是说还让我给木小姐道歉,我想亲自给木小姐道歉,再把银票双手奉上。”

说罢,抬头看向木婉云,红唇微张,“不知,木小姐,可否?”

“当然。”

木婉云轻轻点头,随之,上前一步,她比崔瑶要高半个头,此时,站在崔瑶面前,微微颔首俯视,颇有点居高临下的意味。

崔瑶努力挺直身子,却还是只能到木婉云的鼻梁,这种反差,让她顿时有些恼恨,可想到自己的发现,想到自己用不了多久,就能让木婉云名声扫地,她又忍不住得意起来。

于是,微微躬身,对着木婉云盈盈一拜,“今日的事,是我想岔了,你让我赔偿也好,不原谅我也罢,我都甘愿,只是希望云儿,你,别再赌气…“

说着,她努力探身过去,凑到木婉云跟前,压低声音,用只有她和木婉云能听到的声音威胁鄙夷,“不然,等你名声扫地,就算你跪着磕头哀求,木家大门,也未必为你敞开…”

说着,她微微一笑,掩饰眼底的恨意,正要直起身子。

结果,下一秒,啪的一声!

木婉云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木婉云用了十分力气,直接把崔瑶打懵了一瞬。

等她反应过来,顾不上脸颊火辣辣的疼,直接嘶吼出声,“贱人,木婉云,你敢打我!”

吼完,想起什么,崔瑶又怔愣一瞬,随之变脸一般,脸几乎一息之间,从满是怒气面目狰狞,又变得楚楚可怜,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边用手捂住脸,一边颤颤巍巍后退,不敢置信的嘶哑问道,“我都给你道歉了,也赔偿了,你为何打我?还在公堂之上?难不成,你不满沈大人的处决?”

木婉云面色不改,眼底都是鄙夷,嘴唇一侧微微扬起,一边轻轻转动打酸的手腕,一边也学她那般楚楚可怜,诚惶诚恐,“我也以为你真的知道错了,可你刚才威胁我,说等我一走,就要让人把银子抢回来…”

“你…”崔瑶目眦欲裂,贱人,竟然猜到!

“你还威胁我,说我如果不乖乖如你所愿,带上铺子红契和我所有的银子回木家磕头认错,就要造谣说我跟沈大人不清不楚…你污蔑我也罢,可沈大人是朝廷命官,今个儿大家都在,沈大人一直都是秉公处理,人证物证都在,沈大人也已经看在已经被赶出朝堂的木大人和崔大人的身上,已经从轻发落了,可你还是不知足,怎么,你是觉得你们崔家,和木家要发达了,就觉得可以颠倒黑白了?!“

木婉云声音不大,可是口齿清晰,不卑不亢,甚至语气里还带了一丝愤慨,顿时让所有人惊的不由自主看向崔瑶。

沈大人也气坏了,他本来想看在崔家和木家份儿上,还想小事化了。

可没想到崔瑶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他和木小姐?

我的天!

这不是害他!

崔瑶也懵了!

她怎么都不敢去想,木婉云竟然猜到她的心思!

不对!

她不能承认!

“你胡说,我没有!”

她当即白着脸失声否认。

反正,她还没说,她不承认,谁能屈打成招!

“那你刚才故意探过身子,在我耳边说话,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可是就当别人都是瞎子傻子吗?要不是你刚才故意激怒我,我为何会突然发疯,给你一巴掌?!”

木婉云也努力掐了自己一把,红着眼眶,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木婉云本来就是今日的苦主,是受害者,已经宽宏大量选择原谅,也没要求当面道歉,可对方非要当面道歉,亲手把银票递上,而且她刚才的确故意往前探身子…

木小姐虽然是苦主,可一直很冷静,突然发怒动手,若说不是被刺激,他们都不信?

一个是处处设计陷害,有了证据还无理争三分的小人,一个是总是被欺辱的,信谁不信谁,可真是一目了然!

周围人越来越觉得,肯定就是木小姐说的那样,这崔氏,故意激怒!

想起木家以前对木小姐做的事情,木小姐可真是用一个惨字都无法形容,而她处处退让,他们还不依不饶!

都写了断亲书了,按理说没关系了,还不依不饶!

“不是,不是这样的…”

周围的议论和嘈杂,让崔瑶心神震荡!

“不是这样,那是哪儿样?你刚才不是亲口承认,你之所以这么做,不就是想让我知道我一个弱女子想做生意,没有木家,寸步难行,我知道,陛下登基后,有意科举改革,木太傅如今备受称赞,是这一届科举的热门人选,你们崔家也门庭改换,可是,我已经尽量避开,为什么,你们非要欺辱我?非要算计我?!难道,我和离了,就该去死吗?难道,我永远摆脱不了养育之恩,非得让我把血肉都奉上,才能让我过安稳日子不成?!”

木婉云捂着心口,声声泣血,几乎哭晕。

沈大人看着,也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木婉云踉跄着倒在绿俏和红玉怀里,伸出手指指向沈大人,“我跟沈大人不过是只见过两面,他年龄做我父亲都有余,就因为他秉公办理,替我说话,你却因为要害我,就污蔑沈大人,谁不知道沈大人跟沈夫人伉俪情深…“

说到伉俪情深,木婉云顿了一下。

沈大人却是心里咯噔一下,伉俪情深个屁,他那悍妻…

等等,沈大人突然瞳孔微缩,不敢置信的看向崔瑶,若是真像木小姐说的,崔瑶要捏造他和木小姐,不仅他的官声没了,以他家悍妇拈酸吃醋的本事,非得把他仅剩不多的头发薅光不可,还可能闹的人尽皆知,毕竟,他那悍妻当年只是因为他多看了路边女子一眼,就敢当街掌掴,被他回了一巴掌,差点拖着年幼的儿女跳河…

沈大人心里一阵突突,不敢再想下去,眼神锐利如刀,嗖嗖,刮着崔瑶…

崔瑶整个人都懵了,想开口辩解,想扮弱,可是却淹没在沈大人的怒吼和嘈杂的议论声里…

“好你个崔氏,你屡次三番陷害木小姐,我本想看在木老大人,和崔大人的面子上,只罚没银钱,免去你的牢狱之灾,可没想到,你竟然敢包藏祸心,竟然还想污蔑老夫,不,本官,谁不知道本官心里只有夫人一人,本官夫人,可是本官发妻,陪本官几十年,岂是你张张嘴就能污蔑的,简直其心可诛…”

“我…”

“所以,沈大人之前是故意放水,这…”

有人喊了一声。

“本官,本官没有,本官只是觉得老大人年纪大了,这马上就要主持春闱,怕他…”

“谁说春闱是木蔺主持?!”

人群后,突然传出一声厉喝。

沈大人额头一突突,赶忙撑着桌案站起来,就看到一身绯色官服的卢枫在一队护卫的护卫下,缓缓走来。

百姓纷纷让出一条道。

木婉云也看到卢枫。

这还是上次之后,阔别数月,头一次见。

原以为卢枫投靠新帝,新帝登基,他必定官升数级别,可没想到,他仍是任职大理寺卿,而且,也没有关于他和新帝的任何闲话。

对于朝政,她并不懂。

可她却在看到卢枫的时候,莫名的觉得一阵心安。

同时也有些好奇,他此时来这里是为何事?

“卢大人,您来的正好,此人,竟然公然诽谤下官,卢大人可要为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