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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发生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原本中风卧病在床的木蔺,在听闻新帝登基,而且还要重用寒门子弟的消息后,竟然奇迹般的好了。

不仅好了,还主动请缨,要主持这一届的科举,还洋洋洒洒的上书,说他便是出身寒门,最清楚寒门子弟想跨越阶级,参加科举,实现抱负的不容易。

一时间,还真有不少人支持。

虽然新帝还没拍板,可推举附和的不少。

尤其寒门子弟,更是把木蔺奉为寒门子弟地楷模,担心若是由其他世家出身地官员主持科举,对他们不利,而极力拥趸木蔺。

再加上木蔺让人造势,一时间,京中充斥着重用寒门就是重用木蔺的说法,

原本已经落败的木家,竟然隐隐有崛起之势头。

加之,崔瑶的娘家,原本的五品小吏因为无意中支持九皇子,而得了微末从龙之功,新帝登基之后,崔家也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崔父摇身一变,成了礼部侍郎,正好就负责这次春闱的事情。

崔瑶虽然是庶女,可是也是崔家众多儿女中,嫁得最好的,加之,崔家嫡母在前不久染病去世,崔瑶的小娘,又有了身孕,崔大人还收了崔瑶小娘的堂妹进府,正是得宠,所以,崔家传出,崔大人要扶正崔瑶小娘的消息。

如此一来,崔瑶便能由庶出,摇身一变,成了嫡女。

所以,一时间,崔瑶可真真是春风得意。

她得意了,自然第一个想到木婉云。

之前木尘出事,她们走投无路,木婉云袖手旁观,还历历在目。

虽然后来木尘被救出,可是因为受了刺激,至今都神志不清。

不仅如此,还染上…

想起这件事,崔瑶就恼恨的心神惧震。

另外,还有一件私密事,她发现,木尘似乎是废了。

这让她更加痛不欲生。

她才十九啊。

难不成要守一辈子活寡?

而这一切都是拜木婉云所致。

想着,崔瑶更是忍不住,让人去槐园附近散播他们木家要崛起的消息。

她相信,木婉云听了肯定会有所触动。

木婉云昔日不过是仗着跟三皇子妃宋曦月的关系,才敢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如今,天都变了。

二皇子一派已经落败,三皇子和宋曦月也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被赶去南疆那等偏远地区,木婉云,她还有什么资格在她跟前强横。

如此想着,崔瑶只觉得心头憋闷了数月的那口闷气都散了,更迫不及待想看到木婉云懊恼的样子,想起之前木婉云依靠权势,把她压的喘不来气,她就几乎要把一口银牙咬碎,如今,她才是那个得势的,木婉云,你可准备好承受我崔瑶,还有木家的怒火了?!

想着,她等不及去看了一眼还被关在屋子里,疯狂摔东西惨叫的木尘,离开的时候,又去了一趟木夫人和公爹木蔺的住处。

却正好听到木蔺用还不太利索的口齿,问木夫人,“你,你刚才说,木婉云,她收养的那个孩子,叫辉儿?!”

“好端端的,又提她做什么?!”

上次之后,木夫人算是彻底恨上了木婉云,尤其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每天都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更是恨不得去扒了木婉云的皮。

这会儿,听到已经恢复大半的木蔺,突然主动提起,心里更是不痛快的白了他一眼,心里那个念头又冒出来。

当时,说是庶妹在外怀了野种,故意想爬木蔺的床,来嫁祸,可是,会不会,其实还是有所隐瞒呢?

这么想着,她看木蔺的眼神都透着一股子探究。

只是她的那点小心思,在木蔺面前,根本瞒不住。

木蔺几乎立即就想到了她在想什么,一张脸立即阴沉下来,连忙摆手,“好了,我不问了,你也别胡思乱想了,她要是我的骨血,我为何不瞒着,何必还把真相告诉你?!”

闻言,木夫人略微一沉吟,也觉得似乎是这个道理,可还是忍不住嗔怪,“还不是你,好端端的,非提她,还有她那个野种?!”

“好了,不提了,不提了还不成。”

木蔺无奈扶额,为自己竟然还想从她口中获取线索而懊恼,只是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琢磨,木婉云为何会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男婴,还给她取名,她上一世儿子的名字。

想到自己重生的事情,木蔺心里突然涌出一种奇怪的念头来。

似乎是被打开了口子,他紧跟着,又想起更多的细节。

木婉云以前对他们可谓是言听计从,无怨无悔的付出,从小受到的教导,也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按理说,她认定自己喜欢沈阔,怎么会无缘无故跟他闹的不可开交。除非…

正想着,突然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木夫人应了一声,接着,便看到,崔瑶打开帘子,走了进来。

看到崔瑶,二人立即想起他们大受打击,几乎疯魔的儿子木尘。

木夫人原本还堆满笑意的脸,立即变得阴云密布,忍不住开口,“去看过尘儿了吗?他怎么样了?还需要多久?”

“不太好,大夫说,他未必坚持的下去…”

崔瑶哀叹,木尘在谢瑞那里,不仅受到非人的折磨,还染上了五石散,起初,全家都没发现,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木尘已经戒不掉了。

可是木家如何能支持的起他这样挥霍。

而且,木尘每次发作,行为疯癫,简直不像人。

这次,他们托了好大的关系,才寻来大夫,说是,只要意志力够坚定,就能戒断。

可是已经反反复复几次了,木尘根本承受不住。

想起儿子受的苦,木夫人就泪如雨下,“我的儿,怎么受得了?该死的谢瑞,怎么能这么折腾我儿…老爷,你官职恢复了,可不能饶了他…”

木蔺也是满眼阴郁,他重生回来之后,才知道家里发生的巨大变化,一时间,可真是有些难以接受。

分明,上一世,木尘已经坐上户部郎中的职位,虽然官职不高,可是也算是前途一片光明。

而他因为替新皇主持科举变革,也获得重用,关键,他主持了新帝登基之后的第一届科举,甚至很多新入朝的官员都是他的门生。

他本来正得意洋洋,甚至还想把养在外面多年的妻儿接回家,还想把女儿送去宫里参加选秀,女儿容貌俊美,他有信心,他们父女通力合作,他们木家将来一定会前途一片大好,可是没想到,他只是陪阮娘去看了一次杏花,就被掉落的山石砸中,再醒来,竟然就回到了八年前。

而这一世,木家竟然已经名声扫地,他还中风。

好在,他是重生回来的,知道有一位神医擅长治疗中风,他写下来,让人去找,这才一点点好起来。

想到重生之后接收的家里的信息,他深感无力。

而这段时间,他也大概捋清了一些。

他理清了之后,赫然发现,这一切都是从木婉云的不对劲开始的。

如果他没猜错,她可能跟他一样重生了。

而她重生的比他要早。

小小女子,竟然害的他们木家沦落至此。

不过现在他回来了,那这一切,都会被纠正。

上一世,木婉云愚蠢的跟那个柳如霜斗的你死我活,后来被沈阔失手杀了,沈阔找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说是失手,是木婉云先要刺杀柳如霜,他为了护住柳如霜,才失手杀了木婉云。

虽然他知道这都是托词,可还是纠结一番之后,选择了原谅,甚至还主动致歉,说他没有教好女儿,让贤婿受了委屈。

沈阔是他看好的人,当年,沈家获罪,他正好意外遇到沈阔。

当时是在一个破庙,遇到大雨,他们露宿在破庙,后来还去了一个和尚,和尚眼盲,可是听到沈阔的名字,竟然说了一句,“咦?帝星?”

木蔺素来信奉命理,当年,他还是儿童,就有人算出他能高中,后来木家才砸锅卖铁供他读书,而他似确实有紫薇星气运,在读书一途上,很是顺遂。

再后来,他知道自己若是没有推荐,根本去不了乡试,便主动跟当时书院先生的女儿,也就是现在的木夫人在一起。

木夫人是旺夫命格,还曾经有大师算出她生的女儿是凤命,所以,他这些年对她一直很好。

所以,当时听到瞎眼和尚那么说,他立即就追问起来,只是瞎眼和尚讳莫如深,最后还是他用了点手段,才套出话来。

总之,就是沈阔以后会颠倒乾坤,开创新朝。

他当时激动澎湃,随即多番印证,筹谋数十年。

只可惜,他怎么都没想到,木婉云竟然废物到根本走不进沈阔心里,还被一个乡下来的蠢笨女人压的死死的。

不过,最后,沈阔的确造反,只是却失败了。

这让木蔺一直颇为费解。

不过,这也无妨。

如今虽然提前了,可登基的还是九皇子,上一世,九皇子就对他很是信任,这一世,想来也是如此。

木蔺想着,神情才倏然和煦了几分,只是耳边又响起木夫人喋喋不休的唠叨,“老爷,你说话啊,难道,你就不想为咱们尘儿报仇?”

木夫人刚才又听崔瑶说了一番木尘受的罪,捏着帕子的手紧紧的,眼皮都要被她擦肿了,嘴里不时呢喃,她可怜的尘儿。

木蔺被她吵的脑仁疼,有些不悦的吹胡子瞪眼,“好了,哭,尘儿就能好了?现在,什么都没有尘儿治病重要。”

“我当然知道,可是,尘儿实在是太遭罪了,要我说…“

木夫人怯生生的看了一眼木蔺,小心翼翼查看他的脸色,试探开口,“要我说,实在不行,就吃…”

“你说什么?!”

木蔺一巴掌拍在桌案上,神情让人不寒而栗。

饶是木夫人这个跟他几十年的人,也吓得面色发白,不知为何,自从老爷身体恢复够,她就觉得他威压迫人,总之,很奇怪。

可是想起儿子在受苦,她当娘的,又生出一股子倔犟来,也努力挺直身体,梗着脖子,“我有说错吗?大夫也说了,那种东西只要沾染上,一般人根本断不了,尘儿从小娇生惯养,油皮都没破过一块,老爷,如今,你也要被起复了,前途一片光明,咱们家眼瞅着就要好了,又不是养不起…“

“妇人之仁,你懂什么,难道你想尘儿就这样成为废人…”

木蔺声音陡然拔高,声音里都是抑制不住的怒火。

他虽然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可大夫说,还是受了影响,他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正常,平日里,说话,刻意放慢,不过,一般人听不出来,只是此时,他实在是太气愤了,语气有些不稳,听上去,竟然有些口吃。

而他察觉之后,显然更气愤了。

又连连拍了几下。

吓得木夫人也是神情一怔。

而原本不做声的崔瑶,突然眼神陡然撑大,所有的思绪都被废人两个字牵绊,想起木尘少了的手指,想起木尘癫狂的样子,想起他某处一蹶不振,她突然心里生出一股子后怕来。

她如今马上就是嫡女了,她的夫君,竟然是个身体不全,还染上那种东西的废人?!

她抑制不住的身子抖动。

而一旁,木夫人也在短暂的被唬住后,有破防了,不知想到什么,似乎更加激动,浑身颤抖的指着木蔺,“不许你这么说,尘儿,尘儿是被害的,要我说,那木婉云,要我说,就把那小贱人的产业夺过来,难道还养不起咱们尘儿?!”

闻言,木蔺没说话,只是眼底仿佛有什么倏然一亮,可还是摆手,厉声斥责木夫人,“我看你是疯了,好了,你有空就去照顾尘儿…”

说罢,冷眼扫了崔瑶,提醒,“把你婆母扶下去…”

等二人离开,他又兀自沉思了一会儿。

觉得,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木婉云不过是仗着重生,心里有怨恨,所以撒气罢了。

他记得上次,他伏在他耳边说的话,如果没猜错,她其实知道她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既然如此,那他也可以给她一次机会,只要她继续回来,当然,得三拜九叩,他也可以让她重回木家。

她不过是仗着跟三皇子妃的关系,如今,三皇子自己都自身难保

她不傻,应该知道怎么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