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楚屿君不欢而散,宋瑾恨不得马上离开京城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
早早打车去了机场。
去机场的路上,楚妈妈打来好几次电话,都被她拒接。
候机的时候,乔晚的来电响起。
亲妈的电话,她不敢不接。
硬着头皮点开了接听键。
“怎么又闹分手?”乔晚刚接到楚太太的电话,结束后就开始质问宋瑾。
宋瑾不知道该如果来描述,她和楚屿君闹分手的原因,“我马上就要登机了,等回到家再说。”
“好。”乔晚耐着性子放她一马。
登机前,她还在盼望楚屿君忽然出现,不停地看手机,最终怀揣着失望把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
离开京城的时候,京城天寒地冻。
航班在港城落地,港城则风和日丽。
乔晚亲自开车来接机,母女俩的目光在人群中相遇那刻,宋瑾就已心生怯意。
上车后,乔晚启动引擎,“你和楚屿君这次闹分手的原因是什么?”
“您不要什么错都算到我身上。这次分手,是我和楚屿君同时提出来的。”
她小声解释。
乔晚吁了口气,“你来说说,都订婚了,为什么还要闹分手?”
“我和他在很多事情上无法达成共识。”她不想过多解释,试图轻轻带过。
乔晚不依不饶:“到底是在哪些事情上无法达成共识?楚屿君对你到了百依百顺的地步,是你瞎折腾吧?”
“您总是戴着有色眼镜看我,我拒绝回答。”
“订婚之前我一再让你冷静再做决定,你就是不听。但凡当初能听我一句,现在也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
乔晚的责备令宋瑾心虚,索性不再做任何反驳。
“我和你爸的意思是,你和楚屿君吵归吵,闹归闹,彼此先冷静冷静,不要急着分手。”
乔晚语重心长叮嘱,“以我对你和楚屿君的了解,这次分手持续不了一个月。”
宋瑾只“嗯”,“哦”。
令两人没想到的是,回到锦绣居,看到宋津南正脸色阴沉坐在客厅。
“爸,我回来了。”
宋瑾刚开口,就发现住家保姆正忙着从地下储藏室往上搬东西。
那些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楚家给她的订婚聘礼,几十件黄金首饰,几幅明清字画。
客厅的茶几上,摆放着楚家给她的房产本以及股权转让书。
乔晚一头雾水,不解地问:“不是说先冷静冷静嘛,怎么把这些东西折腾出来了?”
“我们想冷静,可是——”宋津南烦躁地拿起支烟,“十分钟前楚屿君打来电话,说楚家已经把我们订婚的回礼打包好,两个小时之后,会有专人送过来。”
“什么意思?我们还没说什么,难道楚家要主动退婚?”乔晚比宋瑾还不淡定,急着问。
宋津南点头,“楚屿君是这样说的。人家把回礼送来,我们也不能怠慢,必须把聘礼一样不少退回去。”
“订婚仪式搞得整个江城人尽皆知,才十个月就闹退婚——”乔晚气得跌坐在沙发上,摁住开始作痛的额头,“糖糖,你和楚屿君这是唱的哪一出!”
宋瑾心中五味杂陈。
自从上次闹分手,她就知道真要狠起来,楚屿君比她厉害。
她刚到港城,楚家人就要来退还回礼,看来,楚屿君是真的不准备与她走下去了。
她努力平复好情绪,故作从容,“既然楚屿君要退回礼,那就退吧,我和他,就此结束。”
“退婚这么大的事,在你和楚屿君眼里就像过家家!你俩对婚姻没有任何敬畏!当初你执意要订婚,任我怎么苦口婆心地劝,就是不听!”
乔晚最为生气,怨恨的眼神落在宋津南身上,“我当时就说了,坚决不出席他们的订婚仪式,就怕订婚没几天他们闹分手,我丢不起这个人。是你,一次次不厌其烦地劝我!”
“怪我,当初没听你的话,让糖糖冷静冷静再做决定。”
宋津南自责捂眼。
乔晚气得连喘气声都粗了。
客厅的茶几和地上,摆满了楚家给的订婚聘礼,宋瑾心口的疼痛一波接着一波往上涌。
订婚那天的欢声笑语还言犹在耳,现在,她和楚屿君的感情却进入了结束的倒计时。
“糖糖真要与楚屿君处不下去,我们做父母的也别为了面子强求。”宋津南目光定格在宋瑾身上,“我想知道,你和楚屿君因为什么才闹到分手的地步?”
“不为什么。他家人催婚,我心里膈应,一连四个月没去楚家。他小题大做,我们就吵了起来。”她心虚地解释。
乔晚生气拍了下桌子,“为了这么件鸡毛蒜皮的事儿闹分手,你和楚屿君有没有脑子?”
宋瑾颓败地垂下头。
“我只是接到了楚屿君退还回礼的电话。”宋津南若有所思,“不知道楚昭夫妇是什么态度,我与他打电话探探口风。”
“别打!”乔晚急声叫停,“楚屿君已经打定主意退婚,我们又何必死乞白赖!”
“晚晚,两个孩子都在气头上,我们做长辈的不能再跟着赌气了。好好的一桩姻缘就这么毁了,我心有不甘。”
宋津南当即拨出楚昭的电话。
令他们一家三口没想到的是,楚昭对退还回礼一事并不知情,在电话中不停向宋津南道歉,一连骂了楚屿君好几句。
临结束通话,楚昭义正言辞对向宋津南道,“津南,我以我的人格向你和糖糖承诺,绝不会让屿君那个混小子胡作非为。退还回礼的事儿,绝不会发生。三天之内,我让他去港城向糖糖赔礼道歉。”
“赔礼道歉大可不必,因为,糖糖也有错。”
宋津南慢悠悠道,“两个孩子都闹到了分手的地步,肯定是因为在某些问题上无法达成一致。不如让他们都冷静一阵子,我们先静观其变。”
“两个孩子确实需要冷静,归根到底是我家的混小子、这次做的事儿过了头。津南,替我给糖糖带个话,以后他再敢欺负糖糖,马上告诉我,我一定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楚昭言之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