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乔晚卡着宋怀川出门的点儿,紧跟着出了锦绣居。
为了不惊动宋怀川,乔晚特意戴了顶渔夫帽和口罩,穿了件从未在孩子们面前穿过的外套。
宋怀川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
始终保持十几米的距离。
出了锦绣居,穿过两条街,宋怀川进了一家商务酒店。
看到这儿,乔晚的心咯噔一下!
一向懂事自持、举止有度的儿子,难道已经与徐蓝歌——
她不敢再往下想!
宋怀川没有经过前台,直接进了电梯间,电梯门关闭之后,乔晚点了电梯开关键,紧盯宋怀川乘坐电梯的电子显示屏。
发现在八楼做了短暂停留。
她急忙进了另一个电梯间。
还好,早上六点半,酒店大厅和电梯间都没人,否则肯定会错过宋怀川!
乔晚从电梯间出来,刚好看到宋怀川敲门,略作停留之后走进最东边的房间。
两分钟之后,乔晚才轻手轻脚走近那个房间。
令她没想到的是,房间的门竟然是虚掩的,留了一道半尺宽的缝隙!
她以为是忘关了,俯身却看到下面挡着一瓶没开过的纯净水。
还没来得及思索,房间内就传来宋怀川的声音,“昨天我回家之前,给你布置了两百个单词,先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过一下再听写,错一个,罚写五十遍。”
“怀川,你比我高中的英语老师还严厉!这半个月在你的约束下,我背完了所有高中单词,早上还听了一节你为我订购的托福口语课。”
赫然是个女孩子的声音,清脆悦耳。
纵使隔着一扇门,乔晚已经在臆想女孩有多温柔漂亮。
“你之所以没考上公办大学,是因为英语成绩太差,如果高考中能与语文数学考得差不多,上个一本完全没问题。以后你还要与我一起去m国念书,不提升英语怎么行!”
“我以前最讨厌英语,说实话,现在也不喜欢,但为了能与你在一起,只能咬紧牙关学。”
“等你真正把英语吃透,就会发现英语一点都不难,比起数学物理简直不要太容易。等听写完单词,我们来做口语练习。”
“房间内开着空调,你非要把门留个缝隙,热气蹭蹭往房间里钻,还是关上吧!”
听到这儿,乔晚吓得往一旁退了几步。
“蓝歌,我现在连女朋友的身份都不能给你,再与你独处一室心中有愧。我们在酒店,虽然是我一直在为你辅导功课,但真要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我不能这样自私。”
宋怀川愣了片刻,苦笑,“昨天我妈还问我是不是交女朋友了,我说没有。”
“这不能怪你,怪我,既没有好家境,也没有大学可上,实打实的无业游民。别说你家,就是寻常工薪家庭也看不上我。”
“不要这样说。我爸妈很开明,是我现在年龄还小,怕他们担心没把心思用在学业上。等你考过托福,我就在m国给你联系一所学校,到那时候就向家人公开我们的关系……”
听到这儿,乔晚一颗高悬的心缓缓落地,昂首挺胸离开酒店。
她就知道自己的儿子不会那么不堪!
现在,总算吃了一颗定心丸。
先不说徐蓝歌人品如何,单单宋怀川与徐蓝歌独处能举止有度,没有仗着家势和徐蓝歌对他的好感占便宜,乔晚就已经十分欣慰了!
她的原生家庭与宋家在经济上天壤之别,嫁给宋津南前三年,在宋家受尽挤兑打压。
自己吃过的苦,自然不想别人再吃。
对儿女以后恋爱结婚,只求情投意合,对方人品过得去,根本不在乎家庭的经济实力是否与自家相衬。
当初听说宋瑾喜欢上一个北方小乡镇出来的男孩,她没有任何抵触,只觉得男孩能被女儿看中,应该很优秀。
现在,儿子也有了喜欢的女孩,家境差点无所谓,只要女孩品行过得去,她绝不会说半个不字儿!
宋津南找人调查徐蓝歌的家庭和人际关系,两天后给出反馈,说徐蓝歌只有一个卖猪肉的继父,并没有查到所谓的干爹。
乔晚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找宋瑾求证,宋瑾一口咬定徐蓝歌有干爹,而且两人在机场众目睽睽之下举止亲密。
这些年乔晚虽然养尊处优,但也见过不少阴谋阳谋,她坚信女儿不会说谎,也开始质疑起徐蓝歌来。
宋津南不以为意,说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姑娘,也就带了点市井气息,没必要往龌龊的方向想。
乔晚口头应下,暗暗在京城找了一家口碑不错的私人侦探社,再度开始了对徐蓝歌的调查。
不光要查出实情,还要拿到一手证据,好让宋怀川彻底死心!
宋瑾惦记着蒋随州,在港城每天都度日如年。
开学前一周的一个上午,趁宋津南和乔晚都不在家,拎着行李箱回了京城。
乔晚下班回来才知道她提前回了京城,气得在电话中训了她一通。
还没正式开学,学校宿舍暂时不对学生开放,宋瑾从机场出来,先回了乔晚去年为她在政法大学附近买的小高层。
稍作收拾,打车来到恒合律所。
路上,她想过无数次,见到蒋随州该如何打招呼,但走进恒合律所的玻璃门就愣住了!
蒋随州正在律所的公共办公区找东西,苏一真有说有笑站在他身侧,还体贴的接过他手中的卷宗。
两人配合默契,颜值都挺高,任谁看都是一对儿璧人。
乔晚心口泛酸,想转身走掉,双腿却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蒋随州明明不喜欢苏一真,短短数日就允许苏一直出现在身边,到底是什么原因令他有了这一百八十度的变化?
骨子里的不服输在不停叫嚣!
为了帮恒合律所渡过难关,她违心答应叶星奕做他一个月女朋友。
就算蒋随州不知道是她出手相助,也不能与苏一真走那么近啊!
因为苏一真的父母曾去紫薇巷大闹,让蒋随州全家颜面尽失。
她就不信蒋随州会忘掉昔日的屈辱!
清了清嗓子,故意咳了声。
很快,蒋随州和苏一真的目光朝她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