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饮罢。
司马华珝放下酒杯笑道:“有酒无曲,太过无趣,婉儿……”
“是。”
婉儿借机退下,来到另一个房间,对这一屋子莺莺燕燕的舞女道:“你们可以入内表演了。”
“是。”
众舞女齐声应道,个个喜笑颜开,连嘴角上扬的幅度都差不多。
领头的姑娘神色复杂。
她便是厉灵灵,作为花船舫的头牌,自然少不得被雇佣。
长公主对这些舞女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劝君更尽一杯酒。
要舞得漂亮,舞得华丽,让皇子们兴头大起,多饮几杯酒。
厉灵灵可不是什么真舞女,她早已感知到了对方在花船底下的布置,只能感慨无巧不成书了。
原本厉灵灵摆脱黄巢寄生后,接到的第一个任务便是暗杀皇子,获取精血,想来应该还有别人也和她接到类似的任务,毕竟皇子可不止一个。
只是她没有想到长公主会选择在花船舫宴请众皇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些舞女的内里,可全都已经被更换了,厉灵灵和她们待在一起都感觉浑身不自在。
只是上官婉儿实力低微,未能察觉不对,吩咐完后,便去船底通知麾下做好准备。
厉灵灵领着舞女们来到宴席大厅,望着一众皇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啊。
“怎么还不进来演奏?”
司马华珝看向门口站着的厉灵灵眉头微蹙。
“桀桀桀……厉圣女,她教我们演奏,可我们不会跳舞该怎么办?”
厉灵灵身后的舞女也不装了,发出“桀桀桀”的怪笑声。
眼瞅着就要完成老祖的任务,他们也确实不用再装了。
这么些年,真是憋屈死他们了,要在这小小的人类躯壳里生活,太不自在了。
“皇姐\/妹,这到底怎么回事?”
皇子们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大喊道:“来人啊!”
“是殿下在呼喊!”
外面的护卫们纷纷闯了进来。
因为参加的是长公主的宴会,不想把气氛搞得太紧张,争夺皇位也处处都要用人,所以皇子们还没有奢侈到用先天武者当贴身保镖,毕竟皇位归属尚未明了,先天武者基本都不会提前站队的,六品以上的修行者到哪儿都有饭吃,完全没必要冒险。
而皇子们也不觉得自己会像他们的倒霉大哥司马钟一样,碰上一个敢当街杀皇子的宋瑞。
于是乎,这些七八品的护卫根本不知道他们即将面临什么。
“桀桀桀,都去死吧!”
一名舞女忍耐不住了,妖气尽显,一巴掌挥出。
哗啦!
法力化作大手将上百名护卫全都握住,然后猛地一攥。
“啊啊啊!”
惨叫声转瞬即逝。
鲜血肆意飞溅。
一松手,一大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肉沫掉落在江面。
“你,你们……”
司马华珝见此情形瞳孔骤缩,联想到陈胜来此的目的,悄悄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
嗖!
一阵狂风吹过。
司马华珝只感觉手上一空,玉佩不见了。
“这是什么东西?”
一名舞女把玩着玉佩。
这玉里有道非常细微的裂痕,有瑕疵,算不得什么好物件。
司马华珝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旋即故作惊慌愤怒道:“把玉佩还给本宫!”
“还给你?呵呵,死到临头还要这东西有何用。”
舞女语气轻蔑,对着玉佩用力一捏。
厉灵灵察觉不对,连忙喊道:“快住手!”
奈何她喊得完了。
咔嚓!
玉佩被捏碎。
咻!
一道斩击从玉佩中飞出,眨眼间便贯穿数名舞女的身体。
“这,这是,刀,刀意!”
那名手握玉佩的舞女身子顿时僵住,语气里带着震惊和不甘,随后上半身掉落,从里面露出半截蜈蚣的躯体。
连带着倒下的还有几名舞女,无一例外,体内全都藏着一只大黑蜈蚣。
是快刀陈胜!
厉灵灵在一旁冷汗直冒。
还好她没站在这手贱蜈蚣的身后,不然也是落得个一刀两断的下场。
可,可是那快刀陈胜已经变得这么强了吗?
刀意,武道之意,黄巢说过,这是只有超品武者才具备的可怕武技啊。
人不在,仅仅只是玉佩上的刀意,居然让我升不起一丝反抗的想法。
厉灵灵咬着红唇,看向司马华珝,怒道:“别在搞什么幺蛾子了,立马动手全杀了,这里可是帝都,对方马上会赶来的!”
“我看谁敢动!”
司马华珝又拿出一块玉佩,手攥得紧紧得,再想抢,玉定碎!
气氛顿时陷入了僵持。
寄宿在舞女体内的蜈蚣大妖们不敢上,都成大妖了,谁也不愿意死在这里啊。
“不对!她心跳得很快,她在骗我们,她在拖延时间”
厉灵灵急道:“别磨蹭了,快上!”
“你怎么不上?”
一舞女问道。
“我!”
厉灵灵卡壳了。
为什么不上?
因为她怕司马华珝手里的玩意儿是真的!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概率,她也不想赌。
因为刚才那蕴含刀意的玉佩在被激发前,也跟普通的玉佩没什么两样。
“公主殿下,我们可以放过你。”
厉灵灵急中生智,指着司马华珝身后的皇子道:“只要他们留下就可以,别想拖延时间,我只给你十个数,十、九……”
“皇妹\/皇姐,你可千万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众皇子们脸色骤变。
就连一向温文尔雅的司马琬都绷不住了。
他这么帅,还没成为史上最帅的皇帝,他还不想死啊!
“八、七……”
厉灵灵的倒计时还在继续。
他们的任务是杀死皇子,拿到精血,没必要和司马华珝死磕。
当然,要是司马华珝敢拖延时间,那他们也不得不拼命,不然上面的怒火他们也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