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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之走上前,恭敬地行了个礼,随后抬头看向父母,目光坚定如刀。

“父亲,母亲,今日我来,是为了穗瑾。”顾砚之话音低沉而稳重,“我想让你们知道,我决意要追回她,娶她为妻。”

侯夫人脸色顿时一变,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的愤怒:“你在说什么?林家和顾家的退婚已成定局,如今你再去找她,这不是将整个顾家的名声置于不顾吗?林穗瑾已然不是合适的人选,我们商议好这几日就要与你定亲,早已看好合适的姑娘。”

顾砚之抿紧嘴唇,冷静却坚决地开口:“母亲,父亲,不论你们选了哪家姑娘,我都不会接受。穗瑾之于我,不是世家联姻可以替代的。我承认是我一时错判,才会退婚,但如今我已明白心意,穗瑾才是我此生唯一想要的人。”

勇昌侯一听,怒火顿时冲上心头,拍案而起,厉声道:“你这般执迷不悟,真是让我们大失所望!你明明可以迎娶门当户对的世家女,成全顾家的名望,何苦非要一意孤行?!”

顾砚之的眼神坚毅,声音中带着从未有过的决绝:“父亲,母亲,不论你们如何看待穗瑾,我都不会放弃她。我的心已定,除了她,谁都不会进顾家大门。”

侯夫人怒极反笑,冷冷道:“你当真如此执迷不悟?林家为了攀附,毫无底线,林穗瑾自小被那等家教熏染,早就不合适做你顾家的世子妃!要让她入顾家,除非我死!”

顾砚之看着母亲痛心疾首的模样,心中也隐隐刺痛,但他却没有丝毫动摇。

他静静地注视着母亲,缓缓说道:“母亲,倘若穗瑾与顾家不得善终,我自会负责所有后果。既然你们说她家教不好,那就由我来护她周全。无论世事如何,这一生,我心中只有她。”

“好一个‘只有她’!”勇昌侯怒不可遏,冷笑道,“砚之,你还真是长本事了,连我们都不放在眼里了!”

顾砚之深吸一口气:“父亲,我从未有不敬之意,只是这是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选择。除了穗瑾,我谁都不要,这件事我已决定,哪怕家族因此不容我,我也无怨无悔。”

说完,他朝父母深深一揖,转身毅然离去,留下满堂震怒的勇昌侯。

顾砚之离开顾家后,径直前往太子府。

他的心意已定,哪怕要奔赴清水省,也绝不会让林穗瑾再受片刻冷待。

但身负官职,他也清楚顾家绝不可能轻易放他离京,只有太子能帮他打开这个突破口。

太子正在书房,看到顾砚之气势匆匆地走进来,眉头微皱,起身相迎道:“何事让你急成这样?”

顾砚之郑重地行了礼,直截了当地说道:“殿下,此番来找你,实在是因为一事在身。穗瑾如今在清水省,而家里不会让我轻易离京,因此我需要一个正当的借口,请你成全。”

太子微微一怔,随即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道:“砚之,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现在京城之中正值关键时刻,那些余孽虽已剿灭大半,但朝中事务仍是繁多,你一旦离京,恐怕会让孤的处境更加艰难。就算我想成全你,局势也不允许啊。”

顾砚之知道太子的难处,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狡黠:“殿下,此事非我心血来潮,穗瑾于我而言早已是今生唯一。”

“若殿下肯助我此次,待我追妻成功,我便帮助你追上舅舅家的大姐姐,到时一定让你抱得美人归,绝不食言!”

太子闻言一愣,片刻后竟有些心动,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玩味的笑,略带试探地问道:“这话可是当真?”

顾砚之笑意微深,坚定地答道:“殿下,我此话句句属实。你一心想得大姐姐芳心,待我回京,一定全力帮你达成所愿,决不食言。”

太子眼中闪过一抹兴奋,轻咳一声,正色道:“既然如此,那便罢了。孤也非不解人意之人,这次我便帮你走这一趟。”

顾砚之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感激地行了一礼:“多谢殿下!”

太子反复斟酌,为顾砚之想出一个万全的借口。

他向皇上递交一道奏折,提议设立三省总督一职,统辖清水、清云、清涟三省,将顾砚之任命为总督,负责三省事宜并拥有最终的批文决策权。

表面上看,这是权力极大的职位,但实则是一种手段,可以顺理成章地将顾砚之调离京城,达到“追妻”的目的。

然而,这道奏折递上后,皇上看得愈发困惑,眉头紧锁。

顾砚之刚刚平定叛乱,立下大功,理应重用,怎会突然被调至外地?

这分明不像是重用,更像是一种变相降职。

皇上思索片刻,心生疑虑,便将太子召进宫问话。

太子见父皇召见,心中已有准备,施礼后便微笑着解释道:“父皇,儿臣的这份奏折,其实是为了砚之的私事。”

皇上闻言更加不解:“砚之战功赫赫,此番却要调任地方,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太子略带几分玩笑的语气说道:“父皇,此事说来话长。砚之心有所属,他那心上人如今在清水省。他舍不得放手,想追随而去,但以他的身份,贸然离京显然不妥。因此儿臣才想到设立三省总督之职,既能保全他的面子,又能让他心有所安,安心追妻。”

皇上一听,愣了一瞬,旋即恍然大悟,忍不住摇头失笑:“原来如此!朕还当你这是别有用意,原来是砚之小子舍不得心上人,这才让你想出此法。”

太子点头,略带几分无奈地说道:“父皇也知,砚之虽然冷静持重,但遇到那位姑娘便失了方寸,非要追随而去不可。儿臣思量再三,便想着如此安排,免得他日夜惦记,反倒难以安心。”

皇上低声笑叹,却也有几分担忧:“虽说如此,但你这一招‘明升暗降’未免过于显眼,朕也担心会引起朝野非议,恐被人认为我们在刻意压制功臣,对皇室名声不利。”

太子颔首道:“父皇所虑极是。不过若只调他去地方,确实不够周全。儿臣以为,砚之若能兼任大将军与三省总督的双重职位,则朝中无人会有所非议,百姓也会心悦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