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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城内

有两个身穿汉代古装的人,隔着桌案相对而坐,一个是面貌威严的年轻男人,一个是瘦弱的年轻男孩儿,都是面貌非常俊朗的存在,两人一边下棋一边交谈着。

大部分时间都是男人在讲话,他的面容严肃,说话的语气也很有力量,而那个年轻的男孩儿,则只是温和的笑着,就像一条见到主人的小狗一样,懒洋洋的将自己的上半身趴在桌案上,偶尔也会点头,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回应着男人的话语。

和煦的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给他们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底色,不知道的还以为面前的两人是正在拍古装片的明星呢。

“怎么样,没有想到青铜与火之王其实是这样的存在吧?”

在相对而坐的两人的不远处,也有两道身影存在着,小魔鬼穿着他考究的小西装,向着他身旁的苏然提出了询问。

苏然仔细打量了一番诺顿和康斯坦丁后,由衷的点了点头,“确实和学校教材里所描述的不太一样,看上去也不像是被称为最像黑王的龙王。”

路鸣泽好奇的瞥了苏然一眼,意味深长的道,“你只是提到和学校里描述的不一样,并没有提到你自己的看法。而且你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惊讶,你早就对他们的性情有所了解了,对吗?你果然很不简单啊!”

“知道青铜与火之王是双生子不算什么秘密,这件事《冰海残卷》中也是有记载的,只是你们还没有确定罢了。凭你的身份接触到这个信息倒是没问题,但关于他们的性格,在记载中可不是现在所表现出来的这样。”

苏然呵呵一笑随口解释道,“我只是接受能力比较强罢了,混血种都没几个正常的,谁又敢肯定龙王就一定是正常的呢?我就大胆猜测嘛,反正又不犯法。”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但你觉得我会信吗?”路鸣泽翻了个白眼,真把自己当小孩子忽悠了?

“这重要吗?”苏然坦然一笑,摊了摊手,“就像我从来不会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和路明非到底是什么关系,又为什么对我们学校这么了解。”

“我们是盟友,但我们要给彼此留一点距离,这样对你我都好,不是吗?”

路鸣泽撇撇嘴默认了苏然的话,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他不需要完全信任和掌控苏然,只要他们是一条战线上的存在就行了。

“他们必须要死!”

路鸣泽看着诺顿和康斯坦丁温馨和睦的一幕,忽然有些咬牙切齿的说着,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刺骨的寒意。

这一次,他是来警告苏然的!现在这个世界上能改变他写好的剧本的人只有两个,而其中最有可能做到的,就是眼前这个他都看不透的家伙了。

“你是看到人家两兄弟这么温馨,所以嫉妒了?”

苏然嘴角含笑,打趣着小魔鬼。

路鸣泽冷笑一声,声音依旧充满了寒意,“这么低级的激将法对我没用,我和哥哥的关系可不是他们能比的,我嫉妒他们?呵~他们也配?”

“我一定要杀他们,你要是敢拦我,那就是我的敌人了!”

路鸣泽抬头看向了苏然,他的黄金瞳中迸发出了无尽的寒意,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将自己伪装成精致优雅的小男孩,尽力让自己显得人畜无害的小魔鬼了。

撕去了伪装的他,此刻更像是一位从太古时代走来的暴君!容不得任何人忤逆他的意志。

在他璀璨的黄金瞳下,隐藏着滔天的怒火,也不知道是对诺顿兄弟的还是对苏然的,亦或是,对这个世界的。

然后,青铜城瞬间崩塌,接着空间发生重组,两人来到了一处雪山之上。

当两个戴着面具的人中,有一个人撕去了温和的伪装,展露出了恐怖的獠牙后,另一个也必然要将自己的獠牙露出来的,不然,没有半分威慑的他,就没有继续坐下玩游戏的资格了。

当小魔鬼展示了他的决心后,苏然也立刻做出了回应,他毫不避让的与小魔鬼对视着,一双黄金瞳也迅速镀上了一层赤色,赤金色的黄金瞳与淡金色的黄金瞳对视,彼此都毫不退让。

“你的黄金瞳,真是漂亮啊!”

两人异口同声的做出了评价,语气中却只有平静,同时两个人的黄金瞳变得更加璀璨了。

“你原本的眼睛和我是一样的吧?”

“确实”

“变成赤金色的感觉如何?”

“还不错”

“你的黄金瞳有些特殊……”路鸣泽注视着眼前的这对黄金瞳,语气有些古怪,从来没有听过混血种暴血还能把黄金瞳进化成次代种级别的,何况按照他的感觉,这可不是什么次代种的眼睛啊!

“我们现在僵持不下,要在这里打一架吗?”

路鸣泽闻言笑了,语气中带上了讥讽之色,“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真的很狂妄啊!你以为你暴血之后就能与我对抗了吗?”

“梦境可是我的权柄啊!少在那里说什么大话了,你以为我是来征求你的同意吗?这是一次警告!”

这样说着,路鸣泽的面目忽然变得狰狞了起来,恶狠狠的看向苏然,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好好感受一下吧!这就是对梦境的绝对掌控!”

啪!

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打了个响指,然后……什么都没发生。

路鸣泽眨了眨眼睛,露出了有些疑惑的表情,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什么变化都没有?

啪!

苏然打了个响指,场景再度发生了变化,两人出现在了一处冰湖之上,脚下的冰层中,时不时的有着巨大的鱼类身影游弋而过,冰湖之上,寒风卷起了雪花,飘飘洒洒的落在了路鸣泽的身上。

路鸣泽瞪大了眼睛,在他的脸上首次出现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语气也变得急切了起来,“你……这怎么可能!”

“你是怎么做到的?”

苏然摊了摊手,很是随意的回复道,“自己的梦境自己做主,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只要一点点专业性的训练就可以了。”

路鸣泽:“……”

正常个屁啊!这他妈分明是我的权柄啊!你知道什么是权柄吗?那是最高、最深、最根源的支配!在我的权柄面前你所谓的掌控根本就是个笑话好不好!

“呵呵,反正现在只要我不想放你走的话,你连离开我的梦境都做不到了,我想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总可以好好聊聊了吧?”

“你这是在威胁我?”路鸣泽皱起了眉,一脸不爽的看向了苏然,他发现自己真的失算了,这个苏然比自己想的还要诡异,简直就是不讲理啊!

自己在自己掌握的权柄上栽了,这种荒谬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真是见鬼了。

“怎么?只能你警告我,我不能威胁你啊?”苏然挑了挑眉,没有将路鸣泽的表现放在心上,这些都是暂时的,而且,路鸣泽的弱点实在是太明显了。

“喂喂,我们可是合作伙伴啊!”路鸣泽迟疑了一瞬,黄金瞳的光芒再次黯淡了下去,脸上很快就挤出了一个温和阳光的笑容,再次披上了他那温和的外衣。

警告没成功,不能以势压人,那就只能谈革命感情了。

“你这么对我,对的起我送你的一亿美金和漂亮女孩儿吗?你和麻衣相识的机会可是我创造的啊!不看僧面看佛面,我还考虑过当你们孩子的干爹呢!你不能这么对我的!”

苏然的嘴角微微抽搐,“我现在相信了,你和路明非果然是兄弟啊!”

路鸣泽闻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感觉有些尴尬啊!有这么明显吗?

苏然懒得搭理他,继续问道,“那诺顿兄弟的事情你怎么说?”

“不是,你不是说好了不威胁我吗?”路鸣泽苦着一张脸,有些委屈巴巴的低声嘀咕了一句。

“我没有威胁你,现在只是再询问你的意见,当然了,我要是不满意你的意见,我可以直接驳回。”

苏然拍了拍路鸣泽的肩膀,低下头看着他缓缓开口道,“反正你现在对我来说根本毫无威胁,我要是真的硬顶着来,你也拿我没办法,最后我们最好的结果就是要两败俱伤,搞不好还要连累你哥哥,所以……”

“你一定要慎重考虑啊!”

路鸣泽面色难看的看着苏然,“你就不怕我给麻衣穿小鞋吗?”

苏然嘴角微微上扬,“你就不怕我给路明非穿小鞋吗?”

路鸣泽:“……”

淦!我早就有预感,你丫会在关键时刻捅我一刀!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真是该死……

“考虑好了没有?”

“你这样欺负小孩子良心不会痛吗?”

苏然晃了晃手指认真纠正道,“第一,你可不是什么小孩子,第二,我还不至于傻到跟魔鬼讲良心。”

多少年了,自己竟然又一次感受到了这种无力感,路鸣泽憋屈的不行,偏偏又拿苏然没什么办法。

“不行,他们必须死,这些家伙都是叛徒!反正就算我不杀他们,他们也会在最终的战场上死去。他们活着也毫无价值,还不如死了化作我们的养料呢!”

“你别那么固执了,别忘了我们可是盟友啊!你都不认识他们,何必跟我对着干呢?还是顾全大局一点儿吧!”

路鸣泽依旧固执己见,不肯进行丝毫的退让,同时开始试图说服苏然,“你是炼金师,应该也知道龙骨十字的价值,两具龙骨十字啊!这是多少炼金师梦寐以求的东西!”

“杀了他们我们就有了,其中一具完全可以送给你的。”

“你要是还不满意,条件尽可以开,我可以立刻送你一百亿美元,再加两个最顶级的女孩儿……”

“你之所以这么生气,是不是因为他们也伤害过路明非?”

苏然平淡的话语打断了路鸣泽的喋喋不休,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简单的用价值来衡量的,钱财我现在也够用了,顶级的女孩儿我有麻衣一个就够了,嗯,反正目前就是这样的。”

路鸣泽沉默不语,苏然也没有在意,而是继续提议道,“我们两个人僵持不下,这时候就有必要咨询第三方的意见了,去问问路明非吧!他不也是当事人吗?你可不能一直替他做决定啊。”

路鸣泽狠狠的瞪了苏然一眼,“他现在这副鬼样子,我难道能从他嘴里得到想要的答案吗?怂的跟丧家之犬一样!”

“这么说你哥哥真的好吗?”

路鸣泽颓然的叹了口气,语气复杂道,“你不懂,我有多爱他,就有多恨他!”

苏然无语的打了个哈欠,象龟兄弟的相爱相杀?不,应该是别扭的极致兄控弟弟,对彻底颓废的废柴哥哥的怒其不争吧?

“你还是去问问吧!要是你能把他争取过来呢?友情提示一下,留给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哦~”

路鸣泽犹豫了片刻后,终究还是叹了口气,“算了,我们确实等不起了,如何处理那两兄弟,必须要尽快达成统一意见才行。”

这样说着,路鸣泽看向了苏然,在得到苏然的点头允许后,这才打了个响指,身影慢慢变得虚幻起来,“不过,你别以为你就赢定了,这事儿我们还没完!”

“另外我也友情提醒一下,你这次可是把麻衣弄哭了哦~那么坚强的女孩儿,我还是头一次见她那么伤心呢,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哄她吧!”

幸灾乐祸的补充了一句后,路鸣泽便彻底消失在了原地,走的很急,看起来对于进入苏然的梦境是有一定的心理阴影了。

送走了路鸣泽,苏然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哄女孩儿?该怎么办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