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丫丫想的很认真,陶凌晓也不打扰她。
片刻后,乌丫丫眼前一亮,嘻嘻笑道:“三哥哥,我决定了!”
“哈哈,小妹,你终于决定要好好念书了吗?”
陶凌晓甚是欣慰。
“不,我要收回老徒弟和小徒弟身边的飞奴鬼,让俩飞奴鬼好好认字。
我出门的时候就把他们带在身边,有不认识的字,我就可以暗中问它们啦。
没有人能看到它们的存在,人们只会以为,那是我自己的学识。
哈~哈~哈!
我真是太聪明了!“
乌丫丫双手叉腰,腆着小肚子,笑得无比嘚瑟。
陶凌晓一言难尽。
俩徒弟不淡定了。
“师父,送出的礼物,咋能收回呢?”
金钱急忙反对。
“对,师父,您都把乌天送给徒儿了,不能收回去。”
夏小七捂着自己挎在腰间的小包包,直接拒绝。
乌丫丫小脸一黑。
正在各自主子包包里探头探脑的乌法乌天,只觉得后背一凉。
老天!
不是吧?
主人真的想叫他们念书?
这是什么脑回路?
太可怕了吧?
俩飞奴鬼瑟瑟发抖。
【三哥哥和俩徒弟这都是什么表情呀?】
【三哥哥像吃了苍蝇一样,老徒弟和小徒弟像吃了大粪,难道,我这主意真的不好?】
【咦,那两个探头探脑的家伙,瞪着芝麻绿豆眼瞅啥呢?】
【鬼鬼祟祟、贼头贼脑的样子,一看就做了亏心事!】
陶凌晓心中五味杂陈。
尤其是听了她的心声,不知道是该笑呢?还是该笑呢?
“哎,你们在那里干什么呢?”
这时,一道略显粗哑的声音传来。
陶凌晓等人齐齐看过去。
只见一个老汉,挑着两捆柴禾,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小路上。
“老伯您好呀!”
陶凌晓面带微笑,向那老汉拱手行礼后说道:
“今日天儿好,我带着小妹和师侄到此游玩一番,领略一下这落日山的美丽风光。”
老汉听罢,缓缓放下肩上的担子,顺手从腰间抽出一条破旧的布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之后,一脸严肃地对陶凌晓等人说道:
“你们这些年轻人呐,不好好待在家里,跑这里游什么玩哟!
最近这段时间,这落日山可不怎么太平哩!”
听了这话,一旁的金钱立刻面露不悦之色。
他颇为不服气地反驳道:“既然这不太平,您老人家怎么还敢上山砍柴呢?”
老汉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解释道:
“唉,我家就指着这砍柴卖钱来过日子呢,就算有风险也得硬着头皮上啊。
再说了,像我这么个又老又丑的老头子,谁会看得上眼哦,那些坏人很少会把主意打到我这样的人身上。”
说完,他苦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生活的艰辛与无奈。
“谢谢老伯告知此事。对了,老伯,我小妹口渴了,可不可以上您家里讨口水喝?”
陶凌晓礼貌的问道。
“我哪有口渴?”
陶凌晓刚说完,乌丫丫便反问道。
“你有。”
“没有!”
“你真的有。”
“我真的没有!”
“哈哈。”
原本在苦笑的老汉,瞬间被兄妹二人给真正逗乐了。
他猜是这位公子口渴了,不好意思,便安在了自己妹妹身上。
结果,丫头很不给面子。
老汉笑呵呵的打圆场,指着远处的村庄说:“我家就在村子边上,你们进去坐坐吧。”
乌丫丫看了看老汉指的方向,又看了看三哥哥。
小脑袋想不明白三哥哥要干什么。
【难道三哥哥怕了?不敢上山了?】
乌丫丫抬手抠着发顶的小揪揪。
“哈哈,这位小哥,你家小妹圆呼呼的真可爱!”
老汉看向胖墩墩肉呼呼的乌丫丫,哈哈笑道。
“哈哈~”
陶凌晓哈哈笑了两声。
这老伯会说话,圆呼呼的。
只要不听到胖字,小妹就没事。
果然,乌丫丫笑哈哈的看向老汉,清脆的说道:
“老伯,您说的很对,我三哥哥就说我长得很圆润。”
得意的。
陶凌晓无语抚额。
他都跟她解释过许多次圆润这词了。
不知为何,她就认定了这是夸她的词。
几人说说笑笑,来到了吕家村。
吕家村是离落日山最近的村庄,村里人以吕姓为主。
这老汉姓李,是为数不多的杂户之一。
他是二十年前逃难来的,在此落了户。
“老婆子,快,家里来客人了,快烧水。”
老汉还没进院子门就吆喝了起来。
所谓的院子,就是用篱笆围着的。
“来了,来了,咱家哪有亲戚啊。”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略显消瘦却慈祥温和的老妇人走出屋子。
“哟,好俊俏的公子啊!”
老妇人打眼看到了陶凌晓,惊讶出声。
随后,眼神一扫,看到了小矮墩墩乌丫丫。
“啊,好漂亮可爱的小姑娘。”
她急步走上前,蹲下来抬手想碰乌丫丫的脸,快碰着时又垂下了。
“哎哟哟这小皮嫩的,跟剥了壳的煮鸡蛋似的,我这老手可不敢碰。”
她高兴的站起身,热情的邀请陶凌晓等人进院子。
“公子、小小姐,你们快进来,老婆子给你们烧水。”
她没有问老汉这是什么客人。
大概已经猜出了这是路过讨水喝的。
老汉洗了把手,从屋里搬出两条长凳,不好意思的搓着手说:
“我家里太乱,进不去人,公子您不介意的话,就在院子里坐坐吧。”
“不介意,我家曾经也是普通农家,最穷困的时候,还不如你们家呢。”
陶凌晓弯腰抱起乌丫丫,坐在了长凳上。
金钱和夏小七坐在了他对面。
“老伯,您也坐,咱唠唠嗑。”
“哎,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老汉说着,从屋里提出一个小板凳,放在长凳边,坐了下来。
“老伯,还没问您贵姓呢。”
陶凌晓笑着问道。
“哎,贵啥贵呀,我姓李,二十年前逃难来到吕家村的。”
“您家里有几口人呢?”
老汉挖了一烟袋锅子土烟,苦着脸叹了口气说:“现在家里只有三口人了。
逃难路上一大家子齐齐整整,来了这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