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了花厅,见来访的客人竟是夏小七的太奶奶夏老夫人。
“夏奶奶,您回京啦?”
乌丫丫从陶凌晓怀里溜下来,张开双臂扑向夏老夫人。
正在跟洛轻鸿说话叙旧夏老夫人,急忙放下手中的茶盏,张开双手迎接欢快扑过来的乌丫丫。
乌丫丫扑进她怀里,拱了两下说:“夏奶奶,我可想你了。”
“呵呵,乖乖,夏奶奶也想你啊。”
两人腻味了一会儿,众人才切入话题。
夏老夫人此次回京,就是为了请乌丫丫破除夏家诅咒一事。
当初乌丫丫在西北府夏府破除玉观音上的术法时,就发现那是一个连环术法。
术法破除后,会转变成一种诅咒滞留在夏府。
这说明,夏府必然有一物与玉观音上的术法相连。
但是那物不在西北夏府,那只能是在京城祖宅。
如果不破除的话,夏家的人会时不时倒倒霉。
轻则受伤,重则丧命。
“小丫丫,夏奶奶听说,你前几天揍了那个偷窃小七他们精元的人?”
“对呀对呀,先收收利钱。”
“哈哈,谢谢小丫丫替我们报仇,哎,小七呢,我怎么没见着他?”夏老夫人说。
乌丫丫回头往外看了看,说道:“这个时辰,他在跟他大师兄做功课啊。”
“想不到他还挺好学的。”夏老夫人感叹道。
在西北府时,可是数夏小七最爱耍猫钓老鼠。
“嗯嗯。”乌丫丫胡乱点了点头。
【不好学能行吗?俩徒弟在准备两年后的首席大弟子的竞赛呢。】
【嘻嘻……】
陶凌晓听了她的心声,心中微微一动。
要不,他也再收一个徒弟,搞个首席大弟子竞赛?
乌丫丫要是知道他的想法,铁定要笑话他。
众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夏老夫人步入正题。
“小丫丫,按你说的,我回京这几日,命人在府里四处搜寻,并没找到可疑之物,那个诅咒还能破吗?”
乌丫丫瞪着圆溜溜的大眼,认真的点点头,“能的,夏奶奶不必担心。”
说着,她掐着小胖手指算了一会儿,说道:
“夏奶奶,五日后戌时正便是吉时,到时候我去您府上施法破咒便可。”
“那就好,那就好,你是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们可是遇到好几起倒霉事。
幸好有你留下的平安符,才让我们化危为安。”
“夏奶奶不要怕,待诅咒破除,夏府便会平安顺遂,只不过……”
乌丫丫说到这里,停顿下来。
“只不过什么?”夏老夫人急切地问。
“只不过夏奶奶的那个亲戚,恐怕就要被反噬了。”
乌丫丫说道。
“亲戚?”夏老夫人一时没有想起是谁。
“就是白猴府的那个呀。”
“余明梅?!”夏老夫人恍然大悟。
旋即冷笑道:“她早该归西了,七十多岁了还成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凭什么还让她逍遥自在?”
“呵呵~”乌丫丫干巴巴的笑了两声说:
“她从三十五便瘫痪在床,过得半死不活,何尝不是一种天罚?
夏奶奶虽然命运多有波折,但像您这个这岁数仍然康健的人,也不多呀。
况且,夏大人是个大清官,功德加身,自会给子孙后代带来福运的。”
夏老夫人闻言,会心的笑了。
“那就借丫丫吉言了。”
……
大街上。
人潮涌动。
陶予平骑着高头大马,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带着长长的一队人,抬着聘礼,一路直奔晁国公府。
“哇,定北将军好英俊。”
“是呀是呀,他终于要成亲了。”
“快看,这聘礼也太丰厚了。”
“福安县主一直未嫁,原来是在等定北将军,好深情噢。”
“天啊,我太感动了,从此不羡鸳鸯不羡仙,只羡将军和福安县主的姻缘。”
“定北将军和福安县主这也算苦尽甘来,我们要祝福他们。”
有人提议后,祝福之声此起彼伏。
陶予平不时转身向两边的百姓拱手致谢。
在街道的拐角处,一辆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
明华掀开车厢窗帘,眼神落在骑高头大马的人身上。
那曾经是自己年少时的梦。
因为与陶予平自小有婚约,她是为数不多的见着陶予平成年后真容的人之一。
陶予平比她大了六岁,等她到了十五岁,他已经二十有一了。
但陶予平守信,身边并无其他女人。
连通房都没有。
这让她更是一颗芳心全部落在了陶予平身上。
被他俊美的容颜深深的吸引着。
她想象过两人的未来,应该是甜蜜的美好的。
就在两人的婚事紧锣密鼓的准备时,一封边境告急的信送进了京。
陶予平被临时授命,连夜出发,奔赴战场。
再回来,是被抬着回来了。
直接入宫医治。
后来,出宫回府,便双腿残疾。
如果当初不毁悔,今天的荣耀是不是就是她的?
明华紧紧的拽着窗帘,手背上青筋暴突。
她死死的咬着唇,目光随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移动。
为何他看上去还那样年轻,她却老了。
如果他一直瘫着,她的心里还平衡一些。
可是……
她恨。
她不服。
命运为何如此捉弄于她?
(乌丫丫:你怕是想吃屁!)
……
国公府。
晁国公一袭新衣精神焕发的端坐在前院花厅里,端着茶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暴露了主人的不平静。
“国公爷,来了,来了。”
管家晁令信小跑着冲进花厅,指着外面,高兴的嘴咧到了耳朵根。
晁国公“砰”一下把手中的茶杯搁在桌子上,猛地站起来。
双手握起松开。
又一屁股坐下来。
他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说:“去将夫人请来吧。”
他的夫人程氏,身体不是很好。
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今天的场面。
他本意是不想让她过来,可是这么大的事,程氏不肯缺席。
在程氏刚被扶进花厅坐好,提亲的队伍便走进了院子。
只见一抬又一抬的聘礼,整整齐齐地码放在花厅外宽敞的院子里。
加上皇帝半路补给的,足足一百二十八抬聘礼。
这是破规格的。
但是皇帝准了!
一个身材肥胖、满脸笑容的老妇人迈着小碎步匆匆走向花厅。
她身穿一袭暗红色的绸缎衣裳,头上插满了金簪银钗,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此人正是官媒特意派来的经验最丰富的媒婆——王媒婆。
还未进花厅门,王媒婆便扯起嗓子高声喊道:
“哈哈,国公爷啊,老婆子我今儿可算是赶巧啦!特地前来给您道喜喽!”
她那爽朗的笑声传遍整个院落,令喜庆的氛围更加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