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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游完了人最多的地方,接下来便是直接去往平康坊的许家,亦是本次进士游街的终点。

路上崔兰生实在是没忍住打趣。

“缘齐,你先才魂儿都快叫那小娘子勾了去。”

“就那般喜欢吗?”

许淮和:……“哪有,你定是瞧错了。”

谁知一直少言的榜眼曾广文这会儿也笑着打趣:

“没瞧错,我方才也瞧见了,咱们状元郎的眼睛都快黏到人家小娘子身上去了,扒都扒不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

这话顿时惹的周遭的进士们哈哈大笑,连那牵马的兵士都没忍住咧嘴无声笑着。

只有许淮和一人神情羞赧,脸红的跟猴屁股一般。

好在不多久就到了许宅门口,许淮和总算是可以得救,逃也似的下了马。

“许状元下回见!”

“下回见!”

送许淮和到家后,众进士便可各自散去。

张求知借住在许家,自是留了下来。

崔兰生走之前还冲着许淮和露出个揶揄的笑,很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若不是顾及着其他进士在场,许淮和恨不得拿把扫帚将他赶走。

待进士们散去,许家门口仍旧挤满了人,都是前来看热闹讨喜钱的百姓。

杨淑君与齐时真一早便备好了,就等着人回来呢。

先才碍着人多,齐时真都没露面,这会儿进士都走了,她才站到了门口。

与杨淑君一道吩咐府里的下人将备好的铜钱撒出去。

“见过娘和母亲!”许淮和对着两人深深行了一礼。

“见过两位伯母。”张求知虽不明白为何许淮和有一个娘还有一个母亲,但却并不多问。

既缘齐没有主动讲,那他也不便多问。

“你们都是好孩子,快进来歇歇,累了一天了。”

杨淑君和齐时真看着儿子穿着状元服的样子,心中那是无比的自豪与高兴。

许幼清同许淮平则是围着许淮和看了又看,还时不时上手摸一摸这状元服的料子。

“大哥!你穿这身衣服可真好看,比以前都要好看!”

“清儿说的没错,好看!”

“我家大哥是状元郎诶,若是草儿和狗蛋知道了,定是要羡慕死我,嘿嘿!”

……

许家今日好生庆贺了一番,还去了放着许父牌位的祠堂上香祭拜,以告其在天之灵。

杨淑君眼泪就没停过,是高兴的。

齐时真并未阻止,许方远于自己这个孩子而言有救命与收养之恩,理应祭拜。

传胪大典第二日,天子会命礼部设宴表彰新科进士,称作琼林宴。

与许淮和前世所了解的有些许不同,这儿的琼林宴参加的人主要是新科进士与皇帝,还有朝中三品以上大员。

齐方景作为玄甲军统帅自是也会参加,更何况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明。

这日,许淮和早早便醒了。

只是脸色着实不大好看,抿着唇掀开被子往某处一瞧,又瞬间抬起头。

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这迟来的青春期……

还有春—梦!

想到梦里的那些个十八禁的香艳场景,许淮和的脸像是被烧开的锅炉,烫得很。

偏生梦的对象还不是别人,竟然是……

他还是下面那个!

他可真该死啊!

该死该死该死!

默默将弄脏的裤子换了下来,都没敢丢给下人去洗,而是团巴团巴塞进了个袋子,然后丢到了空间的某个小角落。

等他什么时候方便了带去荒郊野外给埋了。

这也太羞人了,以前这些他都只在生理课上听到过,如今居然亲身体验了一次。

这感觉不是很美好,实在太羞人了!

以致于他一整日都有些神思不属,直到傍晚赶去参加琼林宴之时才找回些许精神。

——

萧宝嘉辗转反侧了一夜,脑子里全是徐允兰最后说的那句话。

赐婚,她居然叫父皇给她和许淮和赐婚!

一想到这个萧宝嘉就不舒服,觉得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般,气得用粉拳捶了好几下枕头。

她有些懊恼,不知该如何应对。

自己好似有些喜欢对方,可对方是否喜欢自个儿却是不知。

若是她去求父皇,将他点作自己的驸马……

他会不会怨怪自己阻了他的前程?

这般想了一晚上,第二日萧宝嘉便喜提两个黑眼圈,看的灵泽雨扶光二人啧啧称奇。

萧宝嘉可没空理她二人,一早便找她父皇去了。

她想明白了,就算不让许淮和做她的驸马,也不能叫徐允兰得逞。

徐允兰才不是他的良配,她这便去求父皇,让他不要给这两人赐婚!

萧洋这几日都在忙,难得今日清闲一些,只需要晚上去一下琼林宴。

故而很是有雅兴的在御书房内自己同自己对弈,捏着枚棋子正思忖着下在哪,不得公公就从外间进了来。

“陛下。”

萧洋见他进来却并未将视线分给他,仍旧盯着面前摆着的棋盘,气定神闲道:

“查到些什么?”

不得将暗探查到的关于许淮和与齐国公府之间的事一一道出。

良久,萧洋才轻笑一声。

“看来这许淮和还真是齐家人,也不知是与齐国公府干系多些……还是与安东侯府干系多些……”

不得听完萧洋说的这句话,问道:

“陛下,可要交代奴才旁的什么?”

萧洋没立即回他,而是将手上捏着的那枚黑子落到棋盘上才说:

“若是与安东侯府干系大些,那便留着。”

“那若是与齐国公府干系大些呢?”不得问。

“那便……除了。”语气平淡无波,像是在说今日的饭菜如何。

不得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色,却并未在萧洋面前显出异常,只恭敬的道了句“奴才遵旨”。

不同于里头那般平静,听了二人谈话内容的萧宝嘉感觉心都快跳坏了。

她来之时,有小太监想去里间通报,被她给制止了。

本就是见不得公公不在外头,想着能不能听到些父皇与皇后的谈话。

没曾想却听到了这事。

她并不了解这其中有何内情,但父皇那般平静的说出那些话时,她只觉得害怕。

还有一点便是,她不想许淮和死。

或许……她能够保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