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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侯府~

赵奉两只手掌疼得要死,想尽快找个大夫去瞧瞧,却被赵芳瑜给叫来问话。

“赵奉!”赵芳瑜这会儿火气大得很,说话的声音都格外刺耳朵。

“小的在。”赵奉心里苦成黄连,面上却仍是装作恭敬的回话。

赵芳瑜:“今日这事你怎么看?”

赵奉:……

怎么看?吃瘪了还怎的看!

“那齐娘子着实猖狂,竟敢如此对待侯府人您,小的定会“如实”向侯爷禀明!”

啪的一声,赵芳瑜的巴掌就甩在了赵奉的脸上,让那张带着恐怖刀疤的脸变得更加扭曲。

“你这双眼睛若是瞎了便剜了喂狗!”

“我问的是这个吗?你难道没瞧出那姓许的举子长得与那齐贱人分外相像?”

赵奉顶着肿了半边的脸,这才回过味来。

“您这一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那姓许的也是蓝眼睛!”

这话刚说完,赵奉就见到自家主子阴恻恻的看着自己。

! ! !

“所以,你现在告诉我,当年那两个小贱种到底有没有没死透!?”

赵奉这下连手上和脸上的疼痛都感受不到,只觉得自己呼吸一滞,随即忙开口解释。

“大娘子!小的万不敢欺瞒于您!”

“小的当年亲眼瞧见的那两个小贱种毒发,您也知晓这附骨散的厉害,绝无生还的可能!”

“况且侯爷之后还叫小的遣人放了那把大火,事后也确确实实发现了那两个小的被烧焦的尸体。”

“小的办事万不可能出差错!”

听赵奉这么一讲,赵芳瑜总算是放心些许,看来真的只是碰巧长得相像。

可心中又实在咽不下今日这口气,越想越生气!

早年齐时真还是侯府主母之时,她便处处被压上一头。

如今她都成了侯府主母,却还是要时刻避着那贱人。

“你这几日去给我盯着那许家两兄弟,看看他二人是何来路,若是有机会……”

“将人给我杀了~”

办不了你齐时真,我还办不了这两个蝼蚁?

长了一副她讨厌的模样也就罢了,还撞见了她的丑态,一个都别想活!

赵芳瑜眼神瞬间变得阴狠,让杀惯了人的赵奉都有些怵。

“大娘子……,这……这怕是不妥吧?”

他手都废了啊,也不知能不能医治好,居然还给他派活。

“齐……那位先前不是说……”

见底下人敢忤逆自己,赵芳瑜伸出手又是一巴掌,打在赵奉另一边脸上。

“齐时真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喊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赵奉忍着痛道:“大娘子!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小的只是怕那边人找您的麻烦,到时候侯爷那也不好交代啊!”

赵芳瑜听闻这话总算是找回了些理智,却还是没打算放过许家两兄弟。

“我叫你将人给做了,自是不能让齐国公府那边察觉出什么。”

“自然,也不能让侯爷知晓此事。”

“你现下知晓如何去办了吗?”

赵芳瑜似笑非笑的看向赵奉,好似赵奉再敢反驳一句她便随时要将人给杀了。

赵奉只得认命应下:“小的知晓了。”

“不过,大娘子能否宽限小的些时日?”

赵奉将自己废了的两只手艰难的举起。

“今日伤的颇重,这双手怕是要废了,需要找大夫治治。”

赵芳瑜的视线落在他那双手上,柳眉微蹙。

不是在担心赵奉的伤势,而是不耐赵奉误了她的事。

“过后去账房那领一千两银票,将伤给治治。

交代你的事也不要忘了,若是办的不好,往后便去京郊庄子上养老吧。”

听到前头的话赵奉还有些感激,后头的话却直接让他寒了心。

大娘子这是动了舍弃他的心思啊,已经想好要将他打发到庄子上去了。

赵奉心中自嘲的笑了笑。

也是,自己这双手如今算是废了,再治也好不到哪去。

便是任他功夫如何之好,没了这一双手那便等同于半个废人。

在大娘子眼中,他可能连半个废人都算不上。

想他赵奉跟了她近二十年,如今却是落得这般下场……

随即,他便又将这股恨意转到了许淮和与齐时真身上。

都是这二人毁了自己这一双手!不然他也不会被大娘子舍弃!

“小的谢过大娘子!”

“您放心,等小的伤好上一些,便立马着手去办您交代给我的事情,保证让许家那两兄弟死的与您……与侯府一点干系也无!”

——

永康伯爵府正院书房内。

“祖父,您此番叫孙儿过来,可是因着孙儿之前托您查的那事儿?”

崔兰生站在崔守正面前,身姿笔挺,与在许淮和面前完全是两个样。

崔守正将底下人查到的消息递到崔兰生手上,后者即刻接了过去快速查看。

“我派人去他祖籍之地查访过了,身世并无异常之处。”

“乃是其父许方远第一子,生于承统三十一年,这些都有人证可查。”

“与齐小公爷的那位小郎君对不上号,二者并无关联。

应是你多想了,这世上长得十分相似之人虽少,却也是有的。”

可崔兰生却将食指点在了那信上某处,蹙眉看向祖父。

“您看这处,许父曾在缘齐满周岁之时将人带至京城因果寺求医,足足在京城滞留了一年之久。”

崔兰生抬眸思索,那一年是承统三十二年。

承统三十二年……

崔兰生对上自家祖父的眼睛,正色问道:

“祖父,承统三十二年至三十三年,京中可发生了什么大事?”

那时他也才是个奶娃娃,并不记事,但祖父定是记得的。

经自家孙儿这般一提醒,崔守正也恍然想起一事来。

那事儿还正巧就发生在承统三十三年,因着事态极其严重,皇城底下、天子脚下,一夜烧死了三人。

还涉及到两方勋爵人家,就连当时的圣上都亲自过问此事,命刑部彻查审办。

“确有一事。”

崔兰生眼眸瞬间闪起光亮:“是何事?”

崔守正侧头望向窗外,开始回忆复述当年发生之事。

“承统三十三年春,齐国公之女与安东侯生的一对满两岁的龙凤胎染了天花,被送到因果寺鉴空大师那医治。

因此病极易传染他人,侯府那时便派了几个侯夫人身边的婢女贴身照看,另安排了好些府兵保护。”

说到此处,崔兰生已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他知道齐国公之女与安东侯曾是夫妻,且二人早已和离。

但他还是第一回知晓二人竟还生过一对龙凤胎,这么说来,那对龙凤胎应是出事了。

果不其然,就听得他祖父继续道:

“眼看两小儿将要大好之际,所住的斋房却叫人恶意纵火。”

“那火烧了整整大半夜,才被潜火军扑灭。”

崔兰生有些不解:“您之前不是说共死了三人,既有婢女又有府兵,怎会救不下两个才两岁的孩子?”

崔守正转过头看向崔兰生。

“斋房四周,尤其是两个孩子睡的里间被浇了大量的火油,火势一起根本无法进到里间。

外间的婢女也都拼了命的往外逃,只一个陪嫁丫鬟不顾自身安危,舍下性命也要进到里间救出小主人。”

光是听祖父叙述,崔兰生就觉得难过。

“所以,死的三人便是那两个孩子还有这个陪嫁丫鬟?”

崔守正点了下头:“没错。”

崔兰生面露不忍,又十分困惑。

“怎的这般轻易便叫人纵了火?那些个府兵难不成都是摆设?”

“确实是摆设,那些个府兵玩忽职守,那夜个个喝得酩酊大醉。

潜火军赶到之时还在呼呼大睡,鼾声震天响。”

崔守正之所以会这么清楚这其中的细节,无非是职责所在罢了,彼时他正在刑部任职。

“一群酒囊饭袋之徒!”

崔兰生气得直接骂出了声。

“那些人如今可还在?”

崔守正摇了摇头:“怎会,全都被砍了头。”

崔兰生这才稍稍解了点气。

平复些心情后才突然想起自己一开始问这些的目的。

若是这两个孩子都死了,那岂不是与缘齐无甚关联?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祖父,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两个孩子没死,或者说其中一个没死?”

崔守正十分肯定的摇了摇头:“不可能,那两个孩子不仅仅是被火给烧死的,之前还中了剧毒附骨散,绝无……”

说到此处,崔守正却突然停了下来。

不对!

仵作验尸得出的结论是姐姐中了毒,弟弟却没中毒。

这么说来,如是有人能够生还的话,便会是那个弟弟!

尽管觉得十分荒谬,可崔守正却还是将其串联在了一起,因为时间上确实对上了。

浑浊的眼眸登时显露出一丝精光,崔兰生一看祖父这个样子,便知自己定是猜中了些什么。

“祖父?”

崔守正这会儿都不得不赞叹一句自家孙儿心思细,竟还真叫他从这千丝万缕之中找到了头绪。

“兰生,你或许猜的没错,你那位至交好友或许真有可能是齐国公的小外孙。”

崔兰生眼睛倏地一亮:“缘何有此一说?”

“当年这事的查办我也有参与,仵作验过尸,两个孩子中只有姐姐被被验出中毒,弟弟却没有。”

崔兰生皱眉,提出自己的疑问:“可那似乎也不能说明些什么?”

崔守正嘴角轻动,带上些许笑意。

“仅凭这个确实不能说明些什么,可还有一项非常重要的物证。”

“是什么?”崔兰生迫不及待的问出口。

崔守正:“齐国公府子嗣独有的圆月玉坠。”

“当年查办此案之时,齐娘子便提出来过,说是弟弟身上的圆月玉坠没有找到,怀疑弟弟还活着。”

“可当时仅凭这两点根本不能证明什么,故而大家也只以为是齐娘子悲伤过度,不肯接受现实罢了,并未放在心上。”

“此案到最后便成了一桩悬案,至今未能勘破,沈齐两家也因此事断了情谊。”

崔守正正了正神色:“而先前你来信与我说,这许淮和与齐国公长得很是相似,也有双蓝眼睛。”

“结合我派手下人查到的这些信息,许方远曾在同一时间带着儿子在因果寺求医。

那么极有可能,真正的许淮和与龙凤胎中的弟弟掉了包。

如此,所有的不解之处便全都可以串通。”

“至于这二人为何会被调换,其中的隐秘就不得而知了。”

“你若是想进一步确认如今这个许淮和的身份,便只需在他身上找到那枚关键的带有齐国公府特有标识的圆月玉坠。”

“那玉坠有何特殊之处?”崔兰生原先也只是猜测,如今确实信了九分。

“上头刻了一个齐字,圆月状,大概这般大小。”

崔守正用手比划了大概给崔兰生看。

“若是你将来寻得,交于我一看便知。”

……

崔兰生从祖父书房走出来后,整个人都还是恍恍惚惚的。

他没有想到自己无意间的猜测竟误打误撞叫他勘破了当年悬案的一角,涉及到的两方甚至是他伯爵府都开罪不起的存在。

究竟是何等大的隐秘,才会叫侯府嫡子、国公府外孙沦落在外十余年?

耳边回响着祖父交代自己的话。

“兰生,这件事你我祖孙二人知晓便好,切不可对外人道,哪怕是许淮和本人。

这件事并不是表面上看的那般简单,当年圣上没有将此事一查到底,而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便足以说明圣上并不想深查下去。

如今皇位上坐着的都已经换了一位,在事情还未明朗的情况下,无论是你还是永康伯爵府都不能掺和进去……”

心情异常之沉重,满是无力之感。

崔兰生想,既然无法告知真相,那便尽可能的护他周全。

或许那人已经知晓也未可知。

且行且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