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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寅直到此时才得知戴云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心中思虑道:“幸好是选对了,选错了就要丢掉太子之位,有戴云在身边,一切都不是问题。”

高世尧站起身,笑着说:“寅儿,陪朕在御花园走走!”高寅笑着陪高世尧闲逛御花园,倒是多了几分自信与沉稳。

如此温馨的画面,在皇家还是少数,太子高寅虽是高世尧的养子,也深得陛下的关爱和呵护。

此时的戴云坐在马车上,心中反复回忆着几日前蔡州刺史和他见面的每一句话,大声说:“薛大哥,再快一些,今日去大理寺有要事。”

薛恒驾着马车,拿起鞭子重重地打在马屁股上,马车快速地向前走,“公子,听闻街市上有不少传言,有颂扬公子的,有贬低公子的,还有讥笑公子的,比较有趣的是前几日璟王一家人流放黔州,还有人说这是公子故意偏袒璟王一家人。这街市之人都是闲得无聊,闲话满天飞。还记得那日夫人在街市上听到公子好美姬的流言气疯了,当街要和对方理论,还是被雪儿姑娘拦住了。 ”

戴云捂着肚子快乐疯了,听到这些话,总感觉街市才是最有烟火气的地方,“今日一定要在大理寺拿到十八年前的案情卷宗,只有先有卷宗,才能顺着线索查下去,方能还原父亲被杀一案的真相,将背后的真相揪出来。”

戴云感觉有些困意,扯开马车两侧的布幔,任由冷风吹着全身,想以此吹走全身的困意,过了两刻钟,“公子,大理寺到了!”

薛恒将马车停在大理寺门前,跟着戴云走进大理寺,这是戴云第三次走进大理寺,第一次是通知三堂会审的时辰,第二是三堂会审时曾和众位同僚会面,第三次就是今日。戴云慢步走进大理寺,挂在腰间的凌风剑格外显眼,走在大理寺里面,总是显得那么耀眼。

戴云刚走进正堂,迎面瞧见大理寺正焦福之和乐游两人,焦福之性格跳脱,好动,敢于表现,喜欢偷懒;而乐游这个人腼腆老实,为人忠厚,处事公正,偶尔也畏惧权势。焦福之瞧见戴云,又看见他身后的薛恒,有些害怕,连忙施礼,“戴少卿,下官见过。”

戴云用冷峻的面庞回应,“焦大人,又要去偷懒,本官才离开几日,大理寺竟然变得如此人心涣散,好好做事,近几日可有大案发生?”

焦福之笑着说:“少卿大人,这大理寺侯少卿常常告假不来,寺卿大人又是懦弱无刚,多受刑部和御史台欺凌,下官又能如何?”

戴云高声讲:“焦大人身负大理寺正一职,理应担起其职责,本少卿来了,本少卿为你撑腰,日后不必受制于刑部和御史台,听懂了吗?”

焦福之吓得满头大汗,低声说:“下官听懂了,近日刑部送来三个已审结的案子,一个是陈州杀人案,一个是成州乔家满门屠戮案,一个是越州冯氏通奸案,三个案子都有疑点,证据不足,寺卿大人怕担责也不敢打回刑部重审,一时很难做决断。”

“焦大人,刑部管不了大理寺,按照正常流程打回刑部重审,你直接归本少卿管,照此办理。快去通知刑部。寺卿大人那边我去说。”戴云一身正气,毫不畏惧任何势力。

焦福之道了一声“遵命”缓慢地离开,大理寺正乐游站在一旁不敢说话,施礼道:“少卿大人,下官见过!”

戴云笑着说,“乐大人,近几日可有烦心事说与本少卿?”

乐游再次施礼,“少卿大人,下官无事禀报。敢问大人,有何事需要下官去办?”

戴云拉着乐游的胳膊向前走,“乐大人,本少卿还真有一件事情要烦劳你去办。听闻大理寺藏有大康历年来各类案件的卷宗,不知大人可知十八年大康右相戴天德满门屠戮一案的卷宗是否在此?”

乐游吓了一大跳,慌忙摇头,“少卿大人,下官不知。”

戴云瞪着乐游,将他拉到一边,大声说:“乐兄,本少卿是皇亲国戚,太子少师,家父曾是大康右相,姻亲是大康定王,你怕什么?本官只是调阅十八年前的案卷卷宗,这是陛下恩准的事情,即便是两位相爷来了本官也不惧。你听好了,带本官去大理寺文策阁。在大理寺,本官有权利处置任何一名下属官员。”

乐游不再害怕,低声说:“少卿大人,下官知道,立刻带大人去文策阁。以前两位相爷也曾派人来调阅戴右相当年一案的卷宗,因没有陛下的命令都没给。今日,大人要调阅,还有陛下的命令,下官已知晓。请大人跟下官来。”

乐游领着戴云穿过前堂,后堂,到文策阁,文策阁藏着大康数十年来大案要案的文宗案牍,但很少有人来大理。“大人,这文策阁十年以上的案件卷宗都在最后面,戴右相的案子放了十八年,快十九年了,一直没有告破,案卷上全是灰尘。下官当年也是仰慕戴右相之人。”乐游前面领路,戴云瞧着一屋子的案卷,时不时会叹息几声,一直走到最后一排案卷木架前,开始寻找想要查阅的案卷,前后用了一刻钟,在一处最不显眼的地方找到了当年的案卷,拿起当年的卷宗反复看了三遍,悄悄落泪,将案卷放回原处,慢步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户,瞧着大理寺院中娇艳的桂花,似乎若有所思。

乐游慢步走过来,低声说:“当年下官还是一个微末文书,在大理寺院中看到戴家满院尸体,全是一刀封喉,现场也没留下有用的线索,后来审理半年有余,没有任何头绪,案卷只能封存,今日重启,下官愿跟着大人一起查此案。接下来如何查案,请戴少卿明示。”

戴云点点头,低声说:“本官接受你了,接下来查查当年案发前后家父的三个门生成天兴、司禹、孟得霄的一切行迹,本官有陛下亲赐的查案令牌,不论案犯官职有多高,查到有力证据,可直接锁拿问讯。这是本官的命令。”

乐游跪下来,双眼含泪,“下官领命!当年三人还有口供留在大理寺,可以从中找到线索。”

戴云轻轻扶起乐游,相互搀扶着走出文策阁。乐游本是大理寺正,既没有青云之志,也没有贪恋权势的欲望,倒也是一个性情中人。

“日后大理寺的诸多事务本官会管起来,至于侯静来少卿,不用理会他,它就是一个喜欢偷懒告假之人,本官若是不在,焦大人要多忙碌一些。一旦案情有进展,可直接派人送信到戴家古宅。”

“请少卿大人放心,下官自会料理好大理寺诸多事务。有一个漕司转过来的案子,漕司转运使下面的一个主管陈海生负责京城三个码头的军粮转运,现被人告发贪污,人就关在大理寺监牢,一直喊冤。奇怪的是自从陈海生被抓入狱,京城三个码头的军粮转运量逐月定量减少,此案甚为怪异。漕司硬压着不让重查,人一关就是一年。”

“乐兄,不要惧怕漕司,直接重查,若是问起来,就说太子少师的命令,事关军粮转运之大事不可延误。若是人手不足,可从刑部直接调人。”

“下官马上去办。”

戴云在大理寺待了一下午,薛恒紧紧跟在后面,整个大理寺的办案氛围一下子变了,从原来的慵懒怠倦到现在的勤奋进取。

“现在是何时?”

薛恒低声说,“酉时四刻!”

戴云转身瞧着薛恒,“薛大哥,现在离开大理寺去皇宫见驾。快去备马车!”

戴云此时早已忘记一件事:回京第一件事理应是觐见陛下回宫交旨。他方才想起此事,只能坐着马车前往皇宫见驾,一路上还是一直在思虑如何回宫交旨。

薛恒驾着马车赶到皇宫门口,搀扶着戴云走下马车,段天福手拿拂尘正等在皇宫门口,一路小跑过来,“戴大人,你总算回京了,咱家已等候多时!”

段天福前面领路,戴云身穿官服,腰间系着凌风剑,跟在段天福后面,“公公,有何事如此着急?”

段天福也不说话,快要跑起来,后面紧跟着的戴云也有些紧张,更有些害怕,这是戴云最紧张的一次面君。

待到戴云走进御书房,只看到高世尧和高寅站在一幅画像前,段天福手拿拂尘站在一旁。戴云慢步走到画像前,屈膝跪下,高声讲:“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微臣刚回京安置好家眷直奔大理寺,已然整肃大理寺颓废慵懒之旧习,如今大理寺人人勤政,敢办案,敢查案。故来迟,恳请陛下和太子殿下原宥!”

高世尧笑着转身扶起戴云,“戴爱卿,朕绝无怪罪爱卿之意!起来!今日就在御书房,太子要拜师。”

太子高寅笑着说:“戴大人刚回京便整肃大理寺,颇有贤名。今日孤在此拜师。”高寅倒了一杯茶,进献给戴云,“老师,请喝茶!”

戴云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接过茶轻轻喝茶,段天福顺手接过茶杯放在一旁。

高寅在戴天德的画像前跪下,这是在行拜师礼,戴云最终还是受了高寅的拜师大礼。

戴云扶起太子高寅,低声说:“殿下折煞微臣了!”

高寅看着戴天德的画像,叹息一声,“孤在戴相爷的画像前起誓,今生今世定护佑戴云大人周全!”

戴云又一次跪在戴天德的画像前,哭着说:“父亲,云儿来了,今生今世定忠于太子,忠于陛下,忠于大康,护佑大康。”

高世尧搀扶起戴云,“起来,朕既然任命你为太子少师,就是太子的老师,日后好好辅助太子。”

戴云点头答应,“陛下,今日臣到大理寺,已找到十八年前家父遇害一案的卷宗,已交由下属去查,请陛下相信大理寺,定然能查出当年家父遇害一案的真相。”

高世尧笑着点头,拉着戴云坐在软榻上,高寅站在高世尧旁边,段天福在旁伺候。

“戴爱卿,和朕讲一讲边境的战事。”

戴云低声讲:“文肃侯在蔡州打胜第一仗,秦军也在整肃军马伺机而动,准备复仇。臣进入蔡州驻军大营,坐船巡阅寒江中游两岸,短期内不会起战事,边军正在扩军,操练新入兵卒,打造新弓弩,边境四州原有军马早已打散重组,有很强的战力。臣曾为文肃侯献上诱敌出击之计,想必文肃侯正在考虑。边境百姓生活贫困,倒也安乐。只是蔡州刺史邝荣深夜贸然闯入文肃侯在蔡州的私宅,当面拉拢臣投靠右相成大人,被臣当面拒绝。邝荣当面羞辱家父,有家父老仆佐证,不敢欺君。此次臣的夫人思念文肃侯,便一并带上前往蔡州以解文肃侯相思之苦。”

高世尧反复思虑,继续问:“这个邝荣想要干什么?为成天兴拉门生吗?”

太子高寅叹气,“真是没想到蔡州刺史是这般行径!边境百姓清苦,朝廷已然知晓,有文肃侯在边境镇守,定然不会有失。”

高世尧继续说:“戴爱卿,朕已知晓,边境军粮等物资转运正在加紧办理。今日若无事,爱卿先退下。”

戴云躬身跪拜,“陛下,微臣告退!”

回望着戴云走出御书房的身影,高世尧不停地叹气,“寅儿,看到了吗?一个小小的右相,竟然公然裹挟寒门子弟威胁拉拢天子门生。他这个蔡州刺史做到头了!大康朝堂派系林立,朋党勾结,是该出重拳整治整治了。这次戴云提供的弓弩图纸和诱敌出击之计都很好,文肃侯早已在八百里快报中言明。边境战事有盼头了!”

高寅接连叹气,“父皇,大康朝堂结党之风盛行,由来已久,不可强行拔除,须提前查清具体情况再做定夺。”

高世尧笑着说:“大康朝堂现在需要像戴云一样有才学的青年才俊,寅儿,你好好跟他学,这个人啊,当真是学识渊博,那些迂腐的老学究可比不了。”

说起老学究,戴云也是非常讨厌,老学究只钻研学问,不着眼于解决实际问题,与清谈无异,幸好戴云不是这样的人。

“戴大人,你也太吓人了!”